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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求生记[重生]_分节阅读_第76节
小说作者:雾家三岁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867 KB   上传时间:2024-05-09 20:26:37

  好累啊,如果能休息一会就好了,冰冷的雨水从脖子进入,衣服业被打湿了,身下的草叶从土壤吸吮了足够的湿气,挤压出墨绿的汁液,一点点地渗透。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我失去了所有屏障,像是躺在冒着白气的冰窖里,流动的血液开始变慢,四肢在失去知觉,黑暗扩大边界,将我拖入深渊。

  我又是孤身一人了,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习惯了孤独,它对我来说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生活在有人类的地方,却没有人把我当成同类。甚至还不如可爱的小动物,仅仅是一个话不多,会笑,会透过装着铁栅栏的窗户望着头顶的蓝天的一个幽灵,困在黑白条纹的病号服里,偶尔会发疯,张牙舞爪地被绑在床上,我在哭叫,在倾诉,用另一种语言诉说痛苦,我诚诚恳恳地扮演着病人的角色,大多数的时候沉默地计算着,在无数颗鲜艳的小药片的作用下,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我曾经幻想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的妈妈一定会比一脸不耐烦的护士阿姨温柔,她不会把我绑起来,强迫我陷入沉睡,我可能有兄弟姐妹,他们很健康,眼睛或者嘴巴长得和我很像。

  直到我能认识书本上大部分汉字,读完《尼尔斯骑鹅旅行记》时才明白抛弃的含义,不被人需要所以丢掉的东西,我不再渴望拔出内心中的灿烂盛开着恶之花的树,因为即使我是一个正常人,也走不出去了。

  弗拉基米尔没有说错,怪人就算登上船,他也无法真正离开。我沉溺在幸福中太久,渐渐忘记了寂寞的滋味,原来是这么难受。

  可是,我不再只是一个人,安德廖沙,索菲亚,马尔金先生,他们是我家人,我明白失去家人的感受,他们不应该承受。还有,还有弗拉基米尔,勉强也算上他,他自大又骄傲,不会允许我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他会生硬地问我疼不疼,然后用怪异又新奇的眼神盯着我。

  弗拉基米尔是一个谜,我可能一辈子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幽深的蓝色眼眸荡起波涛,水墨晕开,清晰地勾勒他的脸庞,轮廓一点点显现,他改动一成不变的平静,黑暗中渐渐透出一束光。

  “嘎——嘎——”我惊醒过来,光线重新落进瞳孔中,仿佛从沼泽里脱身出来,我无力地喘着粗气。

  一只乌鸦扑棱翅膀立在枝头,粗略尖利的叫声嘶哑地回荡在树林里。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雨水变小了一些,耳边不只有雨滴溅落的声音。我仰起头看,光线暗淡下来,雾气厚重弥漫在视线所及之处,雨声包裹着一缕轻烟,穿透薄雾留下水汽在表面。

  森林阴翳而深不可测,阴影成片成片大量聚集,光亮难以进入,森冷的气息将我围住。额头很烫,雨水在接触的瞬间变得温暖起来,灼热在身体里酝酿,发酵,犹如一池岩浆,等待热气聚集到达极限,破开一切阻碍喷发,将沿途所有的事物毁灭。

  嗓子又干又痛,身体好像烧着了,火焰四处蔓延,我困难地吞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像是海藻散发出咸咸的腥气。

  我费劲地坐起来,头晕乎乎的,不论如何张大嘴巴用力呼吸,氧气都无法维持最基本的需要,胸口的憋闷感比之前更加严重。我知道自己应该发烧了,本来早上就有点感冒的症状,现在身体情况一定不算乐观。

  背包里装着信号烟,就算这里比较封闭,只要烟雾升起循着定位器,他们就能找到这里。我本来担心袭击的人没有走远,而是躲在暗处监视着,那么很可能第一个来的人的目的不是救助,而是补刀,我需要考虑这种可能性,不然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但是,现在如果不做点什么,等到活动结束时他们才会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才在山里搜寻,我怕自己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这时眼前一阵发黑,视线难以聚焦,变得模糊起来。

  我无法估计自己失去了多少血液,但是这样下去,真的死在这里也说不定,趁着还有力气能够动弹,就不能坐以待毙。

  身上已经没有干燥的地方了,我也少了顾忌,抓住土壤里长出来带刺的荆条,指甲深深陷入烂泥里,腿部用力缓缓站起来,我紧贴着坡面的弧度,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钻入背包的带子间,轻轻一勾,背包穿过左臂,仿佛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肩膀上。

  我疼得眼前一阵发晕,赶紧稳住摇晃的身体,左臂经过休息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知觉,现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我闭上双眼稍微喘了两口气,靠着身后的土坡慢慢坐下来。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悲惨的死在这里,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控制好病情,与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度过人类不算漫长的一生,平静安稳的陪伴,由年轻变得衰老,光阴匆匆而逝,我只想守候在一旁。

  我颤抖着手拉开拉链,里面塞得满满的,我没有耐心一个个仔细翻找,索性底朝天将物品全部倒出来。绷带,小饼干,刀具,打火器······最后一个透明的防水包掉到腿上,里面装得是我想要的信号烟。

  我终于露出笑容,我拨开黏在脖子里的长发,将其他东西塞进背包。

  就在这时,某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传过来,硬物劈开柔韧的灌木,杂乱的植物根茎被鞋底碾过去发出的声响,不是从头顶,而是身后的树林里不常有人走动的小路,那里的路径好像早就废弃,各种植被随意生长。

  我无处可逃,惊恐地缩起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会不会是那个人,他再次回来找到偏僻的小路绕到了坡底下,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刚才躲藏的灌木就在歪脖子老树的旁边,但我却不敢动弹,害怕自己发出动静让对方更容易找到。

  绿色从未如此多,占据所有空间,制造出压抑的味道,雾气染成灰暗的颜色,将肺里本就不多的空气挤了出去,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窒息感越发厚重,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捂住嘴巴。

  脚步声向这边靠近,雨水落到睫毛上,沉沉地压下去,同样掉下去地还有我的心,事情怎么都不会变得好起来,坏运气一直伴随着我,没想让我能够休息一下。

  快了,再过一会他就能发现我。

  我希望他遵守倾听受害者遗言的好传统,这样我就能少受些罪,顺便告知他下次袭击最好瞄得准一些,实在不行换种方式也可以,总之一次能解决的事情不要拖两次。

  浓烈的无助瓦解了坚持的勇气,我的恐惧到达最高点,我开始想念卢布廖夫,那里的人,那里的回忆,我想要闭上眼睛,却舍不得这个世界,哪怕眼前并不美好,还有点恐怖。

  我咬住嘴唇,双手抱着自己不停地发抖,他来了,我没有眨眼,死死盯着前方弥散在树林中的雾气。

  他穿过薄雾,带着一丝熟悉的清凉,打破这片森林浓郁而古怪的寂静,穿过雨帘屏障,来到了我身旁。

第113章

  Chapter 112. 绝境(三)

  是弗拉基米尔。

  他越过荆棘和老死的树露出地面的根,光线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笼罩在他身上,猎装贴合他修长的身体,凸显流畅的线条,暗色的光莹莹透亮,不正常的朦胧感给他蒙上一层光晕,仿佛月色静静拂过。

  像漫步在花园里年少的古希腊神灵,又好像一个披着纯洁,不知世事的外衣,其实是迷惑人类引诱着他们,最后吃掉迷醉在幻觉里,还没冷掉的心脏,跳动的生命瞬间冷却是拥有红色眼眸的恶魔的最爱。

  水汽不断溢满肺间,溺水的窒息感即将用尽最后一丁点氧气,弗拉基米尔的身影走出了树枝的遮挡,他的出现将充沛而清新的空气送入我每一个渴求着氧气的细胞。

  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害怕这只是一个濒死的人最后可悲的幻象,然而,很快我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淡的味道,好像积雪即将融化时,一部分冻成坚硬的冰,被雪水包围。

  庞大的安全感让我的鼻头一酸,热流涌上眼眶,眼前被温热地模糊了。

  就算受伤,流了好多血,差不多快要死掉,我都没有想要哭,也许悲伤难过,恐惧和害怕都有,但是我没有哭,眼泪无法帮助我逃离困境,没必要将力气浪费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

  即使全身痛苦撕裂变成碎片,内心痛苦无法忍受,只要我能勉强的笑出来,人们看到就会认为我还好,我的人生不错,痛苦不能分享,告不告诉别人没有区别,所以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因为,对别人笑,并不难。

  可是弗拉基米尔走过我与他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来到我面前,我终于不用徒劳地安慰自己,因为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不想傻傻地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把自己所有阴暗,长久以来见不到光的情感拿出来,捧到手里献给弗拉基米尔看。

  他是那么温暖,犹如童话故事里被光芒照耀的骑士,挥动利剑,披荆斩棘,拯救被黑魔法诅咒的女孩。

  我仰着头,看着弗拉基米尔一步一步走来,雨水反射出清透的光,顺着他精致的颧骨滑下来,在瘦削的下巴处凝住晶莹的水珠,没入黝黑的土壤,薄雾随着湿气而生,散落在每一片充满生机的嫩叶里。

  他走到身前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弗拉基米尔的眼珠不动,固定在一个地方,他用一种神经质的矛盾语调,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

  勉强维持的姿势,在精神放松之后,被巨大的疼痛反噬,脊椎像是失去骨头,软软地向一旁倒下。我的身体没有力气,斜靠在坚硬的石壁上,头疼尖锐起来,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太阳穴上,好像锤子有节奏地敲击,一下又一下。

  “你看,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弗拉基米尔仰着头,眼珠朝下看,以高高在上的态度,施舍着怜悯,他的嘴唇吃下一朵玫瑰般血红,脸上不见一丝血色,苍白至极。

  我偏过头,错过了弗拉基米尔居高临下的批判。移动中不小心牵扯到某一处伤口,让人产生是不是肋骨折断,然后插cha进了其他的器官的错觉,冷汗与雨水从脸颊上留下来,伤口太多也会带来不少麻烦,分不清疼痛到底来自哪一处,没办法细心避过去。

  我咳哧咳哧地穿着粗气,肺腔是一个破烂的风箱,呼吸仿佛在遭受酷刑。

  弗拉基米尔微微摇摇头,他的视线没有片刻偏离。“你流血了。”他压抑着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蠢蠢欲动,语句流畅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生硬无比。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我眼睛下面,冰凉的触感像是雪山顶终年不化的坚冰,眼睛被刺激不停眨动,睫毛忽闪刷过他的皮肤。

  他用食指擦过眼下。“擦不干净。”弗拉基米尔似乎疑惑地看着自己手指上暗红的血迹,没有放弃,他反复地擦拭那一小块区域。

  不用说我也明白不论是双手上,脸颊上,脖子上,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沾染上血迹,要在物资缺乏,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包扎伤口是很难做到其他部位干干净净,我理解他的洁癖,但现在脸上的小污渍并不是重点,他的阅读理解能力突然下线,主次不分。

  弗拉基米尔较上劲,他不停地摩挲着,眼底下的肌肤很娇嫩,不一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我皱起眉头偏过头挣扎起来,一只手迅速地捏住我的下巴,他的力气极大,生生要捏碎我的下颚骨。

  “别动。”弗拉基米尔声音紧绷,他有种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觉,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争斗,矛盾又柔和地纠葛着,让他的行为有种顺畅的突兀。

  我被迫看向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我忽略。弗拉基米尔的眼睛很蓝,没有被沉重的幽暗影响,清新的蓝色吸收最晴朗的天空,碧蓝的波浪,所有浅浅地蓝调都汇入他的双眼,明亮如新,永远不会褪色。

  弗拉基米尔一点也不着急,动作慢悠悠地,好像此刻我们正坐在巴甫契特的花园里,微风吹过青绿的草地,一侧是花房,门开着,清淡的花香飘荡过来,布朗尼蛋糕搭配苦涩的白咖啡,让人更有食欲。

  但是事实上,我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医生,药物,或许还需要缝针,复位···雨水不断拉低皮肤温度,但身体却要烧起来了,我需要现代的抗生素,用酒精清洗伤口等等,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擦什么污渍?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么迷人?”弗拉基米尔擦拭着,血迹晕染,被他的指尖抹开,扩散到半边脸都是,根本擦不干净。

  “你不肯放弃,挣扎反抗,从不向命运服输。你一定很疼,留了这么多血。”弗拉基米尔怪异地嘟囔,他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开始慢吞吞地抚摸我的脸。

  “我一直在等,初次见面时你带给我的震撼。你肯定不会明白,此刻的你一半在绝望里沉没,一半鲜活的挣扎,好像在生命的最后才释放自己所有的美丽,刺眼极了。”他陷入疯狂,声音嘶哑得不自然,深深的狂热爬上他的脸,五官兴奋地扭曲起来。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诺亚斯顿学院车道上的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让人头皮发麻诡异的不安早已遗忘,此刻猛然窜上来,我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呆在他身边,将危险抛之脑后。

  心脏跳动在加速,下一刻就要跳到嗓子口,我无法忽视弗拉基米尔种种奇怪的举动,他迷乱的表情,似是而非的话,好像在说,因为我受伤,有点严重,也许快死了的时候努力自救而产生的情绪,好像,好像某种程度上感染了他,他是感动···还是奇异的痴迷···痴迷?!!正常人看到这幅场景即使不因为共情而不忍直视伤口,也不应该是这幅模样,我被他搞混了,他平常的行为还算处于我能理解的范畴,但现在,就算下一秒他将一支箭插进我的胸口,我可能也不会太惊讶。

  “弗拉······”

  “嘘——”弗拉基米尔止住我的话,他不想让我发出声音,他的手指象征性地擦过我的嘴唇,他慢条斯理地勾起嘴角,绚烂地笑了,比任何时候都单纯,都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希望永远都是这样,可你一点都不听话,总想着要逃跑,你长着双脚,总能够躲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弗洛夏,你从不认为自己属于我,可现在,我牢牢地抓着你,要是,要是你不会动,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弗拉基米尔扯下兜帽,他身上几乎一尘不染,只有手指被红到发黑的血迹染上颜色。

  他的皮肤是惨烈的白,红唇吐出叹息,他的话是情人间的耳鬓撕磨,窃窃私语着最真诚最美好的期许。

  “你···咳咳,你想绑住我,还是,杀死我。”心口传来另一种闷疼,我咳嗽几声,不是肉|rou体上,这股疼来得莫名其妙,酸涩传到鼻尖,眼泪马上要跑出来。

  我没得来及思考自己说了什么,直觉性的思考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我的心脏凉下来,曾经以为这里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不知不觉中播撒种子,也期待过说不定哪一天会冒出芽开花结果,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有希望,那很多余。

  终于,我发现,冰层像病毒一样扩散,那里等不到春天了。

  “我应该杀死你的,如果我能···”弗拉基米尔像是想到什么,话说到一半停下来,喘息变得粗重,碧蓝的眼眸从外圈开始被墨色浸染,焦躁与冷静来回闪现,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笑容消失了。

  他抹掉我眼尾滑出的泪滴,他觉得有点烫似的离开。“人类最拿手装模作样,明明内心中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表面还装出伪善的面孔,活得越久,身上越脏,我不能让你失去干净的味道,弗洛夏,我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不会变。”弗拉基米尔挂上邪恶而优雅的笑,他圣洁而罪恶的宣言,固执到有些癫狂。他不紧不慢地诉说,用言灵的力量不顾一切付出代价。“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杀了你?”

  他的手滑到我的脖子上,环绕上去,轻轻地握住。

第114章

  Chapter 113. 绝境(四)

  果然,童话对于我不是给人播种希望的迷幻药,而是让人认清现实的兴奋剂,骑士?弗拉基米尔不是拯救我的骑士,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很可笑,我活了这么久还相信童话故事更可笑。

  我发觉自己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弗拉基米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喉咙的灼痛是那么煎熬,我连说话都费劲。“放手。”

  “你说,我该不该救你呢?”弗拉基米尔也许没注意到他的手正在不断使力,他的力气不大,咽喉红肿加剧了不舒服的感受,我感到了明显的压迫感。

  “或者,你又想逃到哪里去?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那双眼睛从来没有打消过逃跑的念头,我对你不好吗,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送给你。”弗拉基米尔被激怒了,他的气息不正常的波动。

  “马尔金家能给你什么,就因为那点不值一提的血缘。那些不算什么,弗洛夏,我的弗洛夏,我搞不懂你,我真的搞不懂···”弗拉基米尔的声音缓缓低下去,抓着我的脖子靠近他,急于寻求安慰似的把脸贴上去。

  弗拉基米尔的语气像极了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无理取闹的大声叫嚷,他全心全意地沉醉在受害的一方的角色里,将我塑造成一个不知感恩的坏人。我弄不明白是怎样的脑回路,才能编写这样的故事。

  弗拉基米尔一定吃错药了,或者是忘记吃药,身为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病人,我对各种各样的精神心理障碍的包容度相当高,他在我这里从来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我不跑,你先放开我。”

  弗拉基米尔身上冰凉,脸颊冒着寒气,紧挨着我的脖子,我打了个寒颤,他正贪婪地索取我身上的热源。

  “我知道,你现在跑不了。”弗拉基米尔没动,他的声音从我的颈侧传出,削去尖锐的极端情绪,有些模糊。“你无处可逃。”

  我能跑到哪里去,我是一个普通人,只有两只脚,我没有翅膀,飞不到天上,即使我能,巴甫契特的武器库里也有能将我轰下来的炮弹。如果不顾一切的逃亡,意味着我要与亲人分离,终日沉浸在被抓回去的恐惧中惶惶度日,弗拉基米尔的权势能碾压一切反抗的声音,社会秩序是书写它的人制定的,小人物没有发言权。

  弗拉基米尔选中我,如果我不愿意,就算毁掉也要弄到手。等到玩累了,厌烦了,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扔掉。那是什么 是爱情吗?我不是没有被短暂的迷惑过,直到现在,我明白那只是执着和贪欲。

  我的注意力不断分散又被迫转回来,时间慢下来,紧迫的伤势好像也不那么重要。这座山很大,数不清的小路和树木劈天盖地形成晦暗的角落很容易迷失方向,而弗拉基米尔划过无数个错误的选项,沿着崎岖的来到我身边。

  巧合般的印证了他说的话,命运,我注定和他纠缠。

  该死的命运,我的主人是我自己,我为了我而活,上天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绑在一起,也不能决定最终的结局。我不是不相信命运,离奇地像梦境的经历让我明白,世界上存在未知而常理无法解释的事物,但一旦放弃挣扎束手就擒,就会耗光所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腿上绑着的围巾被血液浸透,雨水冲淡发黑的红,一缕缕淡粉色不断地混入水流,硕大的雨滴稀释刺眼的红色,渐渐看不见。

  为什么不是安德廖沙,随便一个人都好,急救手册里绝对没有我现在的处境,跑也跑不了。

  弗拉基米尔不说话,他的呼吸平缓地回荡在耳边,我和他亲密的贴在一起,像是亲吻,像在拥抱。可实际上我感到冷极了,依靠着对方无法取暖,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他像冷酷的食客品尝,回味,一昧不知道满足地索取。

  我感受不到爱,弗拉基米尔没有说过爱,他连喜欢都不曾述之于口,要么是无比珍贵的宝物,要么是不值一提的廉价品,我更倾向后者,因为他没有感情,弗拉基米尔的深情流于表面,可以一眼看破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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