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默顿了一下，然后脑子中已经浮现了空间给她提供的资料。

　　“我们现在四年级了，小学一年到三年，这期间，你也被小车送上学过，这三年一共十八次。”张军爱父母都是军区大院的，有时候办事或者做什么，也会有车随便来送她上学。

　　“这十八次，每次你都很摆谱，坐在车上，等着司机下来给你开门，还要伸出胳膊，让你搭在胳膊上。最后一次，是去年的5月17号早上。”这些是空间刚刚动用大型计算机急速调阅的校门口监控录像，最近好久，张军爱都没有被车送过了，也许是没机会了，也许也是因为要低调。不过好在，以前她被车送上学的时候，谱摆得很足，陈默看着那些监控都想笑，这张军爱真的是一个很能装逼的人。

　　“张军爱，送我的司机，是出于我那时候年幼拉不开车门，照顾我而已。你这还装上慈禧太后了，让别人跟太监似的端着胳膊给你扶，我看你才是那个压迫别人的人，你不光压迫别人，你还搞封建那一套。”最后这句话，陈默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来，“张军爱，你压迫别人，封建余孽，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你瞎说！”张军爱难以置信！她自己都忘了上次坐大车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很久很久了，她陈默怎么可能记得！她并没有看见啊，因为当初她很惋惜，自己坐车来上车，没有被陈默看见！在家境方面她一直把陈默当成假想敌来着。

　　陈默冷冷一笑，嘴里说出一组车牌号，然后又说出几个日期，“这是送你上学的车牌号，没错吧？我爷爷退休了，送我上学的车子是国家配给他随便怎么用都行的，我没记错的话，你爸妈还没退休呢，他们是不是公车私用啊？你要是不服，咱们可以继续去查。就查这个车牌号的车，是不是被你父母公车私用，他们这算不是渎职占公家便宜？”

　　“你！”张军爱气急败坏，拿手指指着陈默的鼻子，“你！你血口喷人。”

　　陈默用尽全力一把把她的手拍飞，“别说话了，再说话，就去查那个车牌号！你敢？”

　　张军爱当然不敢，她可不想连累父母。

　　这女孩也不知道，今天在陈默这里，可是占不到便宜了，“行，我不跟你那一句话计较了。”她扭头就走，准备回到教室讲台上，继续带领大家对付刘爱华。

　　陈默心里一声嗤笑，惹了她，想这么就完事了？还想这么简单地结束？对不起都不用说一个的？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你们说，刘老师穿个的确良衣服，对吧？”

　　“没错，这跟你没关系，你不会也有意见吧？”

　　陈默也走上讲台，她站起身来，比张军爱个头高上半个脑袋，她薅住张军爱衣服的领子，“你干啥？陈默你有病是吧？你还要动手咋得？”

　　张军爱发现自己就算是双手一起，也挣脱不了陈默的单只手。

　　陈默用力一扯，张军爱中山装外套上面两个扣子就掉了，露出里面崭新的确良白衬衫。

　　“小贼，你自己穿的是什么啊？你睁开你自己的狗眼看看，你自己穿的什么东西！”

　　张军爱慌了，她赶紧用手按住自己的外套，挡住里面的衣服。

　　“还有，你们几个。”陈默一一指着讲台上那几个带头的，其中有两个，衣服也不是便宜货。她戴着透视眼镜呢，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不全都是跟刘老师一样的穿着吗？！”陈默看着下面坐着的学生，有一部分为了不上课，是喜闻乐见这种事的，这里面也有几个是穿着贵衣服的。

　　但是陈默没有把坐着的学生也全部指认出来，活力集中到带头的身上，下面坐着的还有救，可以为自己所用。

　　“所以，同学们，咱们要坚决跟台上这几个人划清界限，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他们穿着你们买不起的的确良衣服，拿你们当枪使，没准背地里面还说你们是傻子呢！把他们绑起来！”

　　下面大概安静了三四秒，就有几个人带头喊，“绑起来！绑起来！”

　　陈默看了一眼，带头喊绑起来的人里面，正是那几个也穿的一样但是她没有揭发的，呵呵，人心呐，可真是有意思的一个东西。

第434章 成为班级老大

　　讲台上面那几个学生，准备的绳子，现在反倒用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他们从组织批斗会的人，变成了跟刘爱华一起批斗的人。

　　校长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转变，脑袋上的汗少了不少。他能看得出来陈默的性子，今天如果不是那个张军爱去惹她，她是懒得搞这些的。

　　现在这场批斗会的主持人变成了陈默，她不光是性子沉稳，这么久了，这些事情她一向不喜欢参与。所以这件事基本就可以关门解决了，不会闹大到停课，蔓延到整个学校的地步。

　　他是真的害怕以小见大，闹得全校再次停课，他这个校长真的累了。而且，停课事小，在批斗的过程中，难免不会牵连到他，山雨欲来风满楼，人人自危的时候，他一点点这种事情的苗头都不想有。

　　校长想的是对的，陈默确实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比如现在，她都不知道怎么折磨他们好，怎么喊那么口号她也不知道。

　　索性，就交给刚才坐在下面，但其实外套里面也套着‘资本主义尾巴’的那几个人。

　　只是，那几个人揍了一圈一旦揍到刘爱华的头上，陈默就懒洋洋的出声，“主席说的尊敬老师的话，你们还是要听的，着重就批斗张军爱他们几个吧，刘爱华就作为旁听，一会儿让她跟着检讨一下就够了。”

　　刘爱华听了，对陈默投来真的感激的眼神。如果她今天真的在这个教室里，当着所有自己所有学生的面被羞辱批斗，那她以后真的没有脸再做老师了，她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到了被当众扇巴掌扒衣服的地步，她就去死。

　　所以她此刻对陈默的感激，是无比真心。最后做一个检讨，是没问题的，她以后再也不穿不属于工人阶级的衣服就可以了，这一点她确实需要检讨。

　　陈默由着那几个人使劲地折腾张军爱他们，反正，他们本来是一伙儿的，虽然这个团伙貌合神离，但是今天，他们折腾那几个越惨，他们之间记的仇就越大，以后就再也不会结合起来到处欺负别人。

　　穿着资本主义尾巴的人，为了集中大家注意力，不被别人发现他们也是尾巴，所以牟足了劲儿地批斗着。

　　陈默看也看烦了，就让他们开始挨个做检讨。

　　终于，闹腾完了。

　　这场教室内的批斗会，最终确实是以校长想象的那种，在教室内直接就结束了，完全没有夸大化。

　　张军爱他们几个，鼻青脸肿地趴在桌子上哭。后来来上课的老师也都不敢问啥，想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由着他们趴在桌子上。

　　到了午休的时间，所有人都拿出饭盒，开始吃各自从家带来的午饭。

　　“默默，你说，如果十个人一起跟你吵架，你是不是也能赢？”

　　陈默毫不谦虚，点点头，“是的，能赢。”

　　“我也是这样觉得。”

　　她跟吴英雄正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前面再传出来嘈杂声，是张军爱他们几个被批斗的，跟批斗他们的主力军吵架的声音，书本被他们砸来砸去。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几个也是走资派。”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可没有！”那几个早就在课间的时候去厕所把里面穿的的确良衣服给脱掉藏起来了，所以此刻才这么有恃无恐。

　　陈默乐地看他们内讧，狗咬狗一嘴毛，挺有意思的。

　　张军爱他们自然没忘记陈默这个‘罪魁祸首’。他们几个眼神瞪过来的时候，连旁边的吴英雄都感受到了寒意，吓得一嗦哆。

　　陈默悠悠然放下勺子，淡定地瞪了回去，挨个瞪了一遍。

　　“这丫头片子还敢瞪我们。”

　　陈默努努嘴，“你们现在还死不悔改，不知道这个教室里面谁是老大，是吧？”

　　“咋的？你想立棍儿吗？你以为巧言令色的成功批斗了我们一次，你就能在这个班级立棍儿了？”

　　本来她对于给这帮小崽子当老大是没有兴趣的，但是看来，如果不搞定他们，这以后三年他们还得做妖子，索性就一次性搞定他们。

　　“张军爱，别忘了，你爸妈每次公车私用的时间，我都记得，车牌号我也记得，我可以随时去举报你爸妈薅社会主义的羊毛。而且，你家住的老晏胡同把头第二家对吧，这几天，谁去找过你爸妈，相信你心里清楚的。不想他们死，你就老老实实的。”

　　张军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嘴里喃喃道，你咋知道的呢，你咋知道的呢，翻来覆去这一句，她又不敢大声问陈默，唯恐她把秘密全然说出来。

　　还有另外，班里的几个刺头，陈默也都轻轻松松地搞定他们，只要稍微说几个关键词，就可以欣赏他们脸上红白交替的表情，很是过瘾。

　　在这个年代，谁家没有一点可以让自己随时走上断头台的秘密呢？

　　教室里面可安静了，安静得连其他同学吃饭的声音都没有了。

　　对，陈默要的就是他们一声不敢出的效果。

　　等了一会儿之后，陈默满意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行，就这样吧，以后你们别轻易地对我呲牙。咱们和平相处剩下的三年，到时候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们再呲牙，我不光把你们的牙给掰下来，你们的父母家人也都别想好过。”

　　对，陈默就是威胁他们，威胁几个小孩子，简直是太简单了。

　　她拍拍手重新坐下来，“好了，都吃饭吧，以后和平相处吧。”

　　教室内，安静。张军爱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但是谁都没敢再说话。

　　窸窸窣窣的回到座位的声音，然后教室内又响起安静的，吃饭的声音。

　　陈默吃了饭，起身去操场转了十分钟，消化消化食儿，然后回来午睡。

　　教室内依然安静极了，陈默对于这个环境很满意，这是她上学以后，度过的最安静的午休了。

　　早知道收拾这帮孩子能获得如此满意的环境，她早就出手了。

　　这件事过后，陈默还真的就在班级里面立棍儿了，立棍儿，那就是老大。

　　那些个不省心的再研究啥事，也从来都不会惦记到陈默身上，而且他们也不敢再搞批斗这种事。

　　邵光荣是陈默的第一个安静安全根据地，现在她的教室，算是她开辟的第一个安全的根据地了。

第435章 学霸的优势

　　战火纷飞中，陈默的日子竟然变成恬淡安静。

　　又一个春节之前，又迎来了她的生日。

　　哥哥的最后一个身为大学生的寒假。

　　早上，四个人围坐在早餐桌上，陈默面前特别摆了一碗长寿面，卧鸡蛋两个，她勉强吃了几口，没味道的鸡蛋她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在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陈默被养的鸡蛋都吃腻了，她每天都在庆幸，自己有空间帮忙控制脂肪的堆积，消耗掉多余的热量，不然她早就已经是一个胖妞了。

　　邵光荣放下报纸，“永峰，学校那边已经定准了？”

　　“还没定准，邵爷爷。还有最后半个学期，我告诉学校那边说，我要再考虑考虑。”

　　“嗯，这样的人生大事，确实要好好考虑。你个人更倾向于哪个呢？”

　　陈永峰明年夏天就毕业了，已经接到了好几家单位的邀请。别人是等着分配，陈永峰可以把所有的工作拿捏在手里，扒拉着挑来挑去。

　　“学校这边的条件，您老人家也知道，现在并没有新生了，我留在这里，说白了就是吃空饷。但是另一方面，继续深造学习以及搞学术研究这个事，对我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空饷这个事情，永峰你无需太在意。就算高考正常的时候，留校任职的老师们也并一定都要教课的，学校看重的是你的实力，你的脑子，你的科研能力，你认真工作，做出来的成绩不一定会有多大的。”

　　邵光荣的话，让陈永峰宽心了许多，“是了邵爷爷，如果我选择留校任职的话，一定要好好工作的。工人同志们在他们的岗位上努力建设祖国，我也一定不可以吃闲饭，要在别的领域为国做贡献。”

　　“呦呵，工人同志，你点我呢是吧，我确实每天都在为建设祖国做贡献。”在一边着急忙慌地喝粥的邵锦成开玩笑地搭话。

　　“你少来，邵大工程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的是光荣的无产阶级工人。”

　　“成，我看看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

　　“不用着急，正常回来就行。我一会儿去买东西，下午的时候，默默会跟徐奶奶一起研究自己做蛋糕。你回来吃现成的就行。”

　　“对，二哥你正常上班，又不是什么大事，别耽误建设祖国。”

　　邵锦成把最后一口粥倒进嘴里，“永峰啊，你这正经事，多跟我爷爷商量商量吧，不然你就给我爸妈写个信问问，别着急决定，反正还有很久呢。”说完，他跟邵光荣打了招呼，着急忙慌地走了。

　　邵光荣看着孙子一溜烟消失的身影，笑着摇头，“前几天，默默还上学的时候，能起老早了，还能有时间去送默默上学去。现在默默放假了，他倒是天天睡到要迟到，早饭就没有安心吃过。”

　　陈永峰知道邵爷爷嘴里是在骂，心里现在对邵锦成是很满意的。

　　“邵爷爷，锦成工作越来越稳定了，您可以放心了。您看他房间里面厂子发的奖状，您肯定非常高兴。”

　　“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无意从军从政，能为建设祖国出力我自然也是极高兴的，就算是他去种地了种粮食了，只要他认真生活，都好。”邵光荣的话里，自然没有看不起农民的意思，但是他已经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反过来能接受自己儿孙的平庸，也是很需要时间去接受的事情。但是邵光荣的心里一直是祖国第一位，所以他接受起来特别容易。

　　“我昨晚跟锦成聊了聊，他现在负责的工作，也不简单的。今年红星轧钢厂又新入编了几名毕业生，只有一名通过考虑留下来当了他的徒弟，其他人因为无法胜任，都去流水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