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芊芊的朋友们又重新把姜序淮架了出来,让她扶着。但因为觉得她是女孩子,还是关切地问了句:“需不需要我们帮忙送一下?”
姜颂眠不想过多麻烦别人,便弯眸笑起来:“不用啦,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
她长相本就出色,在这样沉沉的夜色中漂亮得极尽耀眼,男人们顿时一怔,随即感觉脸上发烫。
不禁同时想到:啊,姜颂眠真是漂亮啊,比电视上更漂亮!
一个个红着脸和姜颂眠道别,直到出租车开出了几百米,还从车窗里往后看,无一例外地朝她行注目礼。
有人打电话通知了言芊芊:“芊芊啊,刚刚姜序淮的妹妹把他接走了。”
“什么?”
大厅里的言芊芊大惊失色,看着自己手机对话框里还未发出去的信息,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还没通知姜颂眠啊?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路小跑着出了大厅。
但外面已经空空如也,姜颂眠不见了,她朋友也坐着出租车走了。
吹着萧瑟的夜风,言芊芊默默抱紧自己,差点流出了面条泪。
呜呜,她也太倒霉了吧!
……
姜序淮醉得不轻,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幸好姜颂眠身高足够,才能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一身酒气,惹来了姜颂眠的嫌弃。她默默拉上了口罩,揽紧他的手臂,试图让老实点。
但从上次的宴会中足以得知,喝醉了的姜序淮比醒的时候更加难缠。
夜风微凉,激得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微颤,眼眸湿润,满是茫然。
神智虽然不清醒,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身边的这个人是姜颂眠,他的妹妹。
“眠眠……”姜大顶流口齿不清地呢喃着什么,弯起了殷红的唇角,露出一个有点傻的笑。
微风拂动他的发丝,寂静的道路上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姜颂眠还没弄清他到底在嘟囔着什么,醉鬼已经将自己的手臂抽离,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微微蹙眉,表情不爽,恨恨道:“姜序淮,我警告你不要闹了。不然我真的要把你丢在这里!”
下一秒,姜序淮突然冲她张开了两条手臂,丹凤眼弯起,笑容很傻,还说什么:“抱抱,要抱抱。”
像一条邀宠的大狗……
姜颂眠完全僵在了原地,连表情都凝固了。
见她毫无反应,醉鬼唔了一声,然后摇摇晃晃地冲上来,猛然将她拥入怀中,抱得结结实实。
他微微弯腰,将下巴搁置在姜颂眠肩膀上。
似乎仍旧不满足一般,像小动物一样轻轻地用脸颊蹭着姜颂眠的侧脸。
此刻,似乎才终于安心了一般,哼哼说些什么:“妹妹好,哥哥也好,沈勋坏,程应也坏。”
即使不太清醒,也没有忘了那个老东西:“裴雪庭更坏。”
姜颂眠完全石化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姜序淮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但拥抱似乎确实有非一般的魔力,姜颂眠感受着他蹭她脸颊的动作,似乎在久远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一幕。
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小朋友。姜颂眠和他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大概因为双胞胎的天性,下意识便想要靠近他。
用稚嫩的童音向哥哥提出要求:“要抱抱。”
两个小团子便抱在一起,她同样这么蹭着哥哥的脸颊,说:“喜欢哥哥,哥哥软软,喜欢和哥哥蹭蹭。”
一时间,她有些迷惑。
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想起这么年幼时的记忆,甚至有些怀疑,这些是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她小时候,和姜序淮的关系有这么好?
但此刻,姜颂眠顾不上这些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轻咳了好几声,才终于平静了一点。
抿紧唇,强装镇定道:“笨……笨死了,小朋友贴贴才叫可爱。”
这么大人了,贴什么贴,恶心巴拉的!
但姜序淮显然已经失去了回答的能力,趴在她的肩膀上,嗯嗯地敷衍了两声。
姜颂眠觉得自己肯定是嫌弃他的,应该立刻把他推开,然后狠狠地警告这个姜序淮这个醉鬼,别和她套近乎。
但是不知为何,十指蜷缩又纠结地放开,犹豫了好久也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住。
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独一份的温度。
脸颊更烫,嘴硬道:“瞧你这傻样,今天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
姜颂眠带着姜序淮折腾了好一通,才来到他家门口。结果他的别墅是——密码锁,她问:“你家密码是什么?”
姜序淮傻笑。
她又问:“你锁屏密码,我给你经纪人打电话。”
姜序淮傻笑。
冷静,冷静!
姜颂眠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忍下抽他几巴掌的冲动。
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回自己家。
但问题又来了,他一身酒味,她实在不忍心让他睡自己家,污染家里的空气。
更麻烦的是,她还没办法给他洗澡。
犹豫了一会后,最后把陈恪叫过来了。
幸好他家离得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不然陈恪又要发疯了。
洗澡之前,他提醒姜颂眠道:“我有他经纪人电话,要不把他叫来。就是他经纪人好像住城北,赶过来得一个多小时。”
“你不早说!”姜颂眠痛斥道。
“你也没问啊。”陈恪很无辜。
姜颂眠陷入沉默。
仔细想想,当时接到姜序淮的电话,她光顾着考虑剧情的问题了,根本没想到打电话问陈恪。
后来,对付姜序淮这厮都够呛了,哪还有力气想起陈恪这人。
不过,真的好奇怪啊。按理说,姜序淮和言芊芊的相遇应该是剧情的作用,但是走向却与预知梦全然不同。
她再次想起言芊芊,这人和预知梦里的性格差异很大,难道是因为她?
突然,陈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所以要不要给他经纪人打电话啊。”
“算了吧,一来一回折腾好久。”姜颂眠叹了口气,“现在太晚了,你明天早晨再打个电话给他经纪人吧。”
说完,陈恪便拖着姜序淮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而姜颂眠看了眼表,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着困意,打开了书桌上放着的书,一行一行认真地读了起来。
都怪姜序淮打乱她的计划,不然她早就完成今天的学习计划了,还用在这熬夜?
不一会儿,陈恪一脸复杂地从浴室中走出来,说:“你哥内裤掉水里了……”
姜颂眠嘴角微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陈哥,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们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无论怎么样,还是得让他穿上内裤。
幸好姜颂眠家里备了不少没拆封的内裤,其中还有四角的。
虽然对于姜序淮来说,应该有点……狭小。
但陈恪捏着那糖果色的内裤,犹疑地问了句:“确定要这么做?”
“不然你也可以驱车两公里,去附近的便利店碰碰运气。”
陈恪果断拿着内裤进了卫生间。
给姜序淮洗完澡后,又扶着他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看着认真读书的姜颂眠,男妈妈的同情心发作,问:“真的不给他铺张床吗?”
姜颂眠表示无所谓,如果他愿意,可以去次卧把床铺了。
陈恪连忙甩锅,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颂眠,你别学太晚,注意状态,过两天还有行程呢。”
姜颂眠点点头。
陈恪关门离开后,整个屋里寂静极了,只有姜序淮平稳匀称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姜颂眠才终于从书桌上起身,端着水杯来到了客厅。
她瞥了眼姜序淮,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又给他盖好毯子,才关掉客厅的灯,端着水回到自己的卧室。
*
“嘶——”
第二天一早,姜大顶流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他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
丹凤眼里满是惊异,不由得攥紧了毯子,试图回忆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昨天喝的实在太多了,几乎算是断片了。
只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然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不会被对方带回家,孤男寡女的,这怎么说得清啊!
姜大顶流这回是真的慌了,连忙开始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
T恤、裤子,全是女式的!
等等,他怎么感觉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呢,有点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