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赶紧去找唐莹,唐莹气色红润,见凤宁责备起自己怀孕也不说,她笑得很羞涩:“我真的觉得身体还行,并没有太明显的不适症状。我只是帮忙下打下手,并没有多辛苦。”
凤宁说:“可工地上全都是钢筋铁丝,万一磕着碰着划着了,多危险啊。下次可不能再干这样的事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唐莹拉着她的手。
凤宁摸摸她的腹部:“恭喜你啊,就要当妈妈了。”
“谢谢!”
凤宁说:“收拾好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回家。我给你和我师父买机票吧。”
唐莹连忙拒绝:“别啊,坐什么飞机,多贵啊。坐火车也没什么,再说我有点害怕坐飞机,不上不下的,总感觉不安全,我不坐飞机。”
凤宁知道她是害怕花钱,便说:“行吧,那我给你换成卧铺,躺着能舒服一点。”
“谢谢宁宁!”唐莹由衷感谢。
凤宁给师父和唐莹都买了卧铺,让他们的回程能够舒服一点。
回到南安时,已经是四月下旬了。
凤宁回来之后,就赶紧给所有工人发了工资,每人350元的工钱,有些工种工资更高一些,另外再发了50元奖金,感谢大家的辛苦劳作。
南京、杭州和南安灯会的分成款都已经汇到了。
今年的分成比往年多一些,因为南京和杭州灯会的票价定价都是两元,毕竟物价工资都在涨,灯会门票自然也要跟着涨。南安灯会的门票也卖到了一元。
南京和南安灯会分成是五五分,杭州灯会是三七分,因为杭州西湖是天下名胜,客流量大,外来游客也不少,凤宁只争取到了三成分红。
南京灯会的观灯人次超过了八十万,华灯公司分得了80万元。杭州灯会的观灯人次超过了一百七十万,华灯公司分得了100万出头。南安灯会人次不到二十万,分成也不到10万。
虽然都及不上新加坡灯会的收入,但国内成本更低,所以其实赚得也并不比新加坡灯会少。
凤宁回来没几天,就要到五一劳动节了。盛世清五一结婚,凤宁还没准备好新婚礼物,她跑去找贺志华,想知道新人新房的布置情况,还缺什么,她给买上,算她和盛世安一起送的新婚礼物。
盛世清人在蓉城单位,没时间回来筹备婚礼,新房和家具都是盛重远和贺志华夫妇准备的。
盛家分的新房还没交房,自然不能在这里准备婚礼。他们给盛世清租了房子,在新娘伍韵文学校附近,虽然是租的房子,各种家具也还是都买了,包括电视机和冰箱,新娘家里陪嫁一台洗衣机。
贺志华还抽空带凤宁去新房看了一眼,家具都是新买的。
凤宁看完之后,心里有了数,去买了一套真皮沙发,然后让贺志华去接收。
贺志华去给盛世清买家具的时候,看到过这套真皮沙发,做工非常漂亮,但是要一千多块,他们觉得太贵就没买:“你们怎么给他们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们随点礼金就行了,下半年你们也要结婚,他们可回不了那么重的礼。”
凤宁笑着说:“不需要回同等的礼,世安是兄长,我们收入水平比他们好,不用比着来,心意到了就成。”
贺志华见她说得真诚,也知道凤宁就是这么想的。以前她跟世安还没确定关系,每次从外地出差回来,都必定有带给他们全家的礼物,凤宁并不是看重金钱的人。
贺志华对这个凤宁准儿媳是相当满意的,甚至还超过了她从小看到大的伍韵文。因为伍韵文的性格内向,见到她的时候都低着头不好意思打招呼,就算马上要结婚了,也很少过来看望他们做长辈的。
贺志华知道,就算结了婚,她应该也不会跟他们家里人走得太近。贺志华并没有因此不喜欢伍韵文,只是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如果不太相处,就想要有很深的感情,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从他们夫妻的角度来考虑,三个儿子都考学去了外地,将来都不能承欢膝下,如今有两个儿媳就在近前,当然希望他们跟自己走得更近一些。
凤宁经常过来探望他们,他们当然更喜欢凤宁一些。
凤宁还没有见过未来的弟媳妇,但她还是很真诚地对待对方,除了送沙发,还给她送了一块上好的毛呢面料。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材和尺码,就没法买现成的衣服和鞋子,送面料是最合适的。
五一那天,凤宁去参加婚礼,终于见到了羞答答的新娘子。伍韵文长得非常娇小精致,一看就我见犹怜,难怪盛世清会早早下手把人拿下。
新娘子在认人的时候,听到介绍凤宁的身份,抬起头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对凤宁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也知道每年都去看的花灯是凤宁制作的,更知道她是盛世安追了很多年的人。
她是认识盛世安的,所以一直都很好奇凤宁究竟长什么样子。如今一看,果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女。关键是这个大美女还那么有能力,真叫人心生羡慕。
凤宁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着说:“你好!”
新娘子腼腆地笑:“谢谢嫂子!”
凤宁笑着说:“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以后要互相照应。”
第103章
凤宁从南宁回来的时候, 她的房子已经盖好了,她说过要自己找人装修,所以凤金宝也没越俎代庖。
凤宁回来之后, 跑了几趟装修市场, 才终于把装修材料找齐,等材料都到位, 她才请人来装修房子。
至于家具, 凤宁则是买了好木材找人来打的。家具的结构图和效果图全都是凤宁自己画的,家具上色的油漆她跑遍全市都没找到满意的,然后又跑到蓉城去找,找了好几家,最后在一家工厂直营店才找到合意的。买回来交给工人师傅,让他们根据效果图去上色。
盖房子、装修、置办家具, 全都是凤宁亲自动手,盛世安在上海不能回来帮忙,心中充满了愧疚,把自己积攒下来的工资全都寄了回来,让凤宁自己买东西。
他省吃俭用, 攒了不到一年的工资, 也才攒出来一千块钱。没办法, 他工资太低了,刚去的时候一百块一个月都不到,现在才一百出头。这一千块钱还有部分是他跟同事借的,凑齐了一千元。
凤宁当然知道他的收入状况, 也心疼他, 如果不是为了理想和责任,有几个人愿意忍受清贫呢。
盛世安寄回这些钱, 她一看就知道是倾其所有了,只怕是还要负债。
凤宁自己盖新房办家具,让盛重远和贺志华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这本来都应该是他们分内之事。他们跟凤宁商量,最后给了凤宁三千元,让凤宁自己去置办家电。
凤宁知道二老也是尽了最大的能力了,老二刚结婚置办了全套家具和家电。老三又在北京上大学,学校发的那点学生补贴到现在也不够
用了,需要家里给生活费和往来路费。现在老大又要结婚,只怕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凤宁为了让二老心安,拿来的钱也都收下了。
等凤宁装修好房子,打好家具,已经到了七月。房子和家具放置三个月,应该可以住人了。
七月的一天,是贺志华的生日,那天不是周末,贺志华要上班。凤宁杀了只鸡炖上,做了两道拿手菜,中午的时候提着鸡汤和饭盒去医院给贺志华送饭,路上还买了个西瓜。
凤宁到的时候,贺志华还在给病人看诊,凤宁没有进去打扰她,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贺志华头也不抬,叫:“还有没有下一个?”
凤宁走进去:“阿姨,生日快乐!”
贺志华猛地抬头,看见凤宁,展露出笑容:“宁宁,你怎么来了?”
凤宁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都下班啦,没有病人了,该吃饭了。今天你生日,我给你做了些菜,赶紧吃,应该还没有凉透。”
贺志华看着凤宁,眼眶就有点湿润:“我家世安真是找了个好姑娘。有你给我做儿媳妇,我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
凤宁笑着说:“阿姨,你别这么说啊,我有你这样的婆婆才是有福呢。”
贺志华拉着凤宁的手:“好,咱们婆媳都是有福气的人。来,我们洗手一起吃饭。”
“好,我陪阿姨过生日。”凤宁说。
贺志华说:“晚上也来家里吃饭吧,你叔叔应该会下厨做几道拿手菜。一起来热闹一下,韵文应该也会回来。”
“好。”凤宁满口答应。
她们正吃着饭,曾决明端着饭盒过来了:“师父,饭我——凤宁来了?”
贺志华笑着说:“你吃饱了没有?没有再来吃一点,凤宁给我做的,可好吃了。”
凤宁回头冲他笑一下:“一起吃吗?量很多,我们吃不完。”
曾决明摆手:“不用了,我吃饱了。”他在一旁坐下来,眼睛不敢看凤宁,他爱慕的姑娘马上就要嫁人了,还是师父的儿子,他心中那份爱慕之情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凤宁吃了一口饭,问:“阿姨,决明什么时候能够出师啊?”
贺志华说:“快了。他在我这里学了几年,已经会看病了。有时候我的病人会让他看。”
凤宁冲着曾决明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决明,学中医四年就能看诊,说明你很有天赋啊。未来不可限量。”
贺志华说:“是的,有好多人学五六年中医,都不会看脉,决明三年就能摸到脉,有家学渊源就是不一样。”
曾决明腼腆地说:“是师父教得好。”
“那也需要你自己聪明好学。”贺志华说,“晚上一起来师父家吃饭吧。”
曾决明听完,稍一迟疑,然后点头:“好。”
吃完饭之后,凤宁拿了个盒子给贺志华:“阿姨,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贺志华惊讶地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说:“给我做了好吃的,怎么还给我送礼物?太破费了!”
凤宁笑着说:“你看看喜不喜欢。”
贺志华打开盒子,是一条珍珠项链,非常惊喜:“珍珠啊,这很贵吧?”
凤宁说:“不贵,阿姨皮肤白,戴珍珠合适。我给你戴上?”
贺志华犹豫了一下,说:“好。这太贵重了,我们没给你买东西,反倒让你破费了。”
“不费多少钱。”凤宁替她戴上珍珠项链,“珍珠也是一味药材吧?”
“对。可以养肝明目、镇心安神。”贺志华伸手摸着脖子上的珍珠,有点爱不释手。
凤宁多懂这个年纪的女人的爱好啊,到了这个年纪,珍珠啦、金饰啦,都特别容易俘获她们的心。
“好看!”凤宁给她戴上之后说。
贺志华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非常满意:“我一直都羡慕别人有女儿,女儿懂妈妈啊,可我就生了三个臭小子。没想到老天垂怜我,我的儿媳也跟女儿一样贴心。”
凤宁说:“阿姨,这项链就别跟韵文说是我买的,她经济能力不好,容易给她压力。”
贺志华拉着凤宁的手:“好,你太贴心了。我们家都有福气。”
凤宁从医院回来,去了公司。梅香过来请假:“宁宁,我明天请个假,要回家一趟。”
梅香是公司少数还坚持叫凤宁名字的员工,凤宁也很乐意他们这么叫自己,让她不容易忘记初心。
“可以。回去有事?”凤宁随口问。
梅香叹气:“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让我明天回去见见。”
凤宁惊讶地说:“哪儿人?”
梅香说:“桥头的。”
凤宁心中一动,梅香上辈子就嫁在桥头镇,她又问:“什么名字?”
“不知道。姓瞿好像。”梅香脸上半点期待也没有,神色恹恹的。
凤宁知道梅香上辈子的老公就姓瞿,叫瞿爱民,不同的是,那时候他们是自由恋爱,感情也很好。现在梅香跟着自己工作,眼界、见识和能力都跟从前不一样了,所以未必能再看得上同一个人。
凤宁觉得他们的缘分应该不浅,不然梅香已经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路,他们还有机会再相亲呢。
凤宁说:“你去见见,不愿意就算了。咱们厂里不也有年轻小伙子吗?要是也看不上,我另外再给你介绍,我师娘和贺阿姨认识的人也不少,肯定能给你找个好人家。”
梅香听她这么说,心情才好点儿:“谢谢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