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记你一功
白卿卿哀怨的小模样逗的怀福笑得停不下来,趴在矮几上捂着肚子,“你可真可爱,我要是宁大人,怕是也要给迷死了,我觉得应当是快了。”
白卿卿歪了歪脑袋,“真的吗?”
“真的,等他不得不与祥和周旋,也许便会瞬间发觉自己的心意,你是不知道这个祥和……我实在是不喜与她多接触……”
白卿卿:……所以,是要靠比较来的吗?
……
宁宴此刻糟心透了。
一路顺风顺水地来到皇陵,想着早些接到人再早些回宣城,这事儿就了了。
谁知来了之后却被告知,祥和郡主病了,病得还很重,又不肯吃药,非说要宁宴去看她,她才肯吃。
宁宴不理她,让人去把给祥和看病的大夫给抓了来,稍微吓唬一下才知道,祥和压根儿就没病。
祥和得知自己装病被拆穿,也就干脆不装了,天天要见宁宴,要他陪着自己,不然她心情不好耽搁了回程,到时候皇上问起罪来她不会帮他说话的。
宁宴本来想着那十日的休息心情好得很,被她这么一闹气乐了,全然不理会祥和的跳腾,只让人去准备回程队伍,若有人敢反抗,一律问罪。
祥和身边的人罚了好几拨,她兴师问罪地要来找宁宴要说法,却根本见不到他人,于是她干脆就等在宁宴的住处,害的宁宴干脆换地方休息。
他几次怒意升腾,温江和牧曙都死死地拦住,“大人,想想十日休息。”
宁宴于是忍了,然后越发归心似箭,温江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瞧着大人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还是得要卿卿在才能顺回去。
祥和继续闹腾着,放话宁宴这样对她,她才不要乖乖听话跟他回去。
然后到了定好的回程的日子,她没等到宁宴来哄她,宁宴直接让人将祥和给绑了,往车辇里一塞,打道回宫。
祥和险些气炸,奈何宁宴丝毫不怜香惜玉,虽然用的是绸子不至于弄伤她,但绑得那叫一个结实,保证她绝对弄不断。
宁宴舒坦了,骑在马上只觉得寒风都似春风拂面,牧曙却跟在后面对着温江发愁。
“这能行吗?等到了宣城,郡主一定会跟皇上告状的吧?”
温江冻得脑仁疼,把头上的帽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告呗,你瞧咱大人怕吗?人反正是毫发无伤地接回去了,不是完成了皇上交代的差事吗?”
“可是……”
牧曙回头看了一眼车辇,祥和尖利的声音不时地传出来,听得他皱眉不止,“这要是一路叫喊回宣城,嗓子怕是得喊坏吧,也算是毫发无伤?”
温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对。”
然后他立刻策马上前,与宁宴一嘀咕,宁宴立刻叫了人过来,“去把她嘴塞上,吃饭喝水才能取下。”
牧曙:!!
温江又慢悠悠地回来,“大人说了,记你一功,咱们这是维护了郡主的形象,大功一件。”
牧曙默默地咽了一下口水,他看大人与白姑娘相处的样子,还以为大人怜香惜玉的那一窍开了,是他想多了。
……
第441章 你知道什么
白卿卿从怀福公主那儿得知宁宴的行踪后,并没有多想什么。
她依然每日跟着莫可欣一块儿学如何掌家,再不然就是去卿馨馆。
但这几日她忽然发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
“姑娘,那人又来了。”
白卿卿站在卿馨馆门口,闻言立刻左右扫视,果然看到街边巷子口有个穿斗篷的人,在自己看过去之后立刻缩回了身子。
她皱了皱眉,让人过去看看,去了的人回来说没发现那里有人。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发现有人在盯着她,白卿卿立刻警觉起来,“我们先回去,这几日先不出门,等弄清楚那人是什么人再说。”
说完白卿卿便转身重新上车,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可能会是谁?
会不会还是像之前那些恐吓自己的人一样,是冲着宁宴来的?又或是这一次真的是平亲王的余党?
正想着,马车忽然猛地减速,她身子控制不住地歪倒,被紫黛眼疾手快地扶住。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紫黛钻出马车,很快又回来,脸色满是警惕,“姑娘,是刚才那个人,他拦住了车说是要见你一面。”
白卿卿掀开窗帘,这是一条大街,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也是有的,于是她心里有了数,来人怕是不会对她怎么样,至少此时此刻不会。
白卿卿出了车厢,踩着凳子下了车,马车前面站着的果然就是刚刚她瞧见一眼的人,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灰色的斗篷,帽兜将整个头脸都遮住,只露出半个下巴,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下了车之后,白卿卿也没急着与她说话,紫黛从车里拿出一件银红色滚白毛边的斗篷给她披上,又把暖炉放到她手中,再从车里拿了伞撑开,遮挡住天上零星细碎飘下来的雪花。
这一套动作做完,对面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还真是个千金小姐,如此的娇生惯养。”
白卿卿一听,此人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脆,甚至有些生嫩,听着感觉跟阿锐年纪差不多的样子。
“你拦住我的车,意欲何为?”
“我就想见一见,能让宁宴另眼相待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也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没什么特别的。”
白卿卿心里一动,“如此你虽不满意也算见过了,可能将路让开?”
那人忽然抬头,半个下巴变成了半张脸,果然很年轻的模样,“你以为你见到的宁宴就是真的他吗?他这个人可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他可怕得很,身体里流的血都是冷的!”
白卿卿的眼神冷了下来,好脾气好语气也没有了:“你又凭什么这么说他?身为男子却背后诋毁旁人算什么本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她清晰的声音似乎激怒了对方,那人抬手把头上的帽兜一把给揭开,扯着嗓子道:“我才不是乱说!他就是冷血冷心的人!他连家里人都可以不顾他们的死活,你知道什么?”
那人的面容一露出来,白卿卿便是一怔,这张脸……瞧着怎么还挺眼熟?
第442章 不必
白卿卿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果然年纪不大,看着就跟阿锐差不多年岁。
不过此人脸色却看着并不大康健,脾气也够呛,皱着眉睁大了眼睛瞪自己,眼里的愤然像是能烧着什么似的。
然而看着他这副面容,倒是让白卿卿想起宁宴来。
也不是说有多像,就是眼角眉梢多少有那么一两处相似,怒目而视的时候感觉就更明显一些。
她扬声问道,“你说我不知道宁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知道了?那你又是他什么人呢?”
“我是他弟弟!”
白卿卿不相信地轻笑一声,“你骗谁呢,宁宴何时有个弟弟?你去问问认识他的人,看看有谁会相信?”
她嘲弄的口气激怒了面前的人,只见他脸色涨得更红了,脖子都气得粗了一圈儿,“所以我才说,你知道什么?连他有个弟弟都不知晓,还宁宴的女人呢。”
白卿卿:……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我不与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多说什么,你是与不是也与我无关,不奉陪了。”
说完,白卿卿转身就要回到车上,那人却上前两步,被白家的随从给拦下。
“我确实是他的弟弟,他不说,不过是因为他心狠而已,对家里人不闻不问就算了,还不顾我们的死活,将家人置于险境,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后悔的!”
白卿卿停住脚步,忽然转过身,漂亮的脸上布满怒容,圆圆亮亮的眼睛凶凶地盯着他,看得那人脸上的愤怒都凝固了一下。
“宁宴心不心狠不必你来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无需从旁人口中得知!我认识的宁宴,断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他会那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你来我面前想干什么?跟我说这些又想干什么?”
那人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震住,声音也弱了下来,“我,我就是想来提醒你……”
“不必了,你我素不相识,而我与宁宴则生死与共过,你觉得我会信谁?”
“可我说的也是真的!他将我当做诱饵让人抓了去,我侥幸未死他又根本不管,虽然,虽然我与他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到底是血脉相连,他都能这样对我,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也那样对你。”
那人自报了姓名,“我叫宁启,你若不信等他回来你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
白卿卿没再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宁启目送白家的马车走远,在那条街上站了许久,忍不住扁了扁嘴,“他为何喜欢这样不听人话的女子,就因为长得漂亮吗?”
……
那个宁启瞧着似乎也不是在说谎,白卿卿心里的戒备稍稍降低了一些。
不过那日宁启的话她没法忽略掉,从西南回来之后,她从爹爹和大哥那里听说了一些,平亲王确实是寻到了宁宴的家人,并且用来威胁他,宁宴因此在路上多有耽搁,佯装被拿到了把柄。
后来才知道,宁宴已经先行一步将邵臣磊等人暗中送回了宣城,根本没有被平亲王威胁到。
第443章 躲我?
这个宁启,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宁宴的家人?
白卿卿琢磨了两日也想不明白,于是干脆就不去想了,这种事靠想是想不出来的,要想知道等宁宴回来问问他便是。
于是白卿卿愉快地将此事抛之脑后,又如常地按部就班地等着过年。
年关将至,家中要置办的东西可多了,今年又是莫可欣嫁入白家的第一个年,乔氏想办得热热闹闹的,因此需要准备的就更多了。
白卿卿毛遂自荐,一些要紧的东西她都主动提出去采买,乔氏也由着她,看女儿每日开开心心地出门,她也高兴。
白卿卿觉得花钱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紫黛你看这个,好新奇的银裸子的样式,我想多打一些过年的时候当赏钱。”
银铺的掌柜笑呵呵地让伙计将新鲜的玩意儿都拿出来,供白卿卿挑选,“姑娘若是想当赏钱,这几样是再合适不过的,银豆子银瓜子银花生,都是极好的,还有银叶子,走亲访友用来玩叶子牌也颇有乐趣。”
掌柜生了一张巧嘴,经他这么一说,白卿卿一冲动定了好些,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出了银铺的门,她正要再去前面转转,忽然目光瞧见了一人,奇怪的是那人很突兀地原地转了半圈儿,直接要掉头离开。
白卿卿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符逸,是你吗?”
符逸停住脚步,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慢慢地转过身走过来,“我还想着没让你瞧见。”
“为何?你是不想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