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姚宁静把包接过来,打开一看,站在一边的陈春花的脸顿时就变白了。
屋子里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包里有两件连衣裙,布料柔软做工精致,一件粉红色一件水桃红,一看就是高档货。
这老两口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衣服?
陈春花死咬着嘴唇不吭声,这可是周志高苏芒两口子为了感谢她做新婚衣服,特意到商场给她买的新裙子。
她还想着等苏芒周志高结婚的时候拿出来穿的,特意把两件衣服放到了箱子里,怎么就被他们翻腾出来了呢?
“呵呵,你们两个老的可真是有意思昂,这衣服是春花的,哪里就轮到你们拿着送人!”
姚宁静自然认识这两件衣服,当时志高苏芒买回来东西裙子鞋子之后,还特意让春花在家里试穿过。
春花平日里穿戴朴素惯了,稍微一打扮,那真是判若两人,就连田心萍都说,春花打扮好了,不比城里姑娘差,孙大牛能娶到春花这长相好看还能干的媳妇,简直是赚了!
听姚宁静这么一说,孙彪子老两口有点傻眼。
谁能想到周家人知道这些衣服是陈春花的呢,本想着借着这点东西讨好周志远媳妇,也好达成他们的那点小心意,这下就有点困难了。
这事情干的有点打自己的脸了。
“侄媳妇,你是城里人穿这些衣服也就罢了,春花一个保姆,哪里用得着穿这些衣服?”
“你可真说错了,春花是我妹妹,怎么就成了保姆了?”
姚宁静毫不客气回怼,把两件衣服折叠好了放回到袋子里,重新塞回到陈春花手里。
“志远跟你们说的明白吧,春花就是我们的妹妹,周家就是春花的娘家,春花在家里帮着看孩子是真,那也是因为春花是自己家里人放心,等孩子大大上学了,春花就要去工作了,工作都早已经安排好了。”
陈春花有一手做衣服的好手艺,还会设计,周志高周栀早就跟程望族说好这个事情了,只等孩子大点,陈春花就能到红星服装厂上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是个明白的,顺水推舟说两句好听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反正在京市过不了几天,跟自己儿媳妇好好处着,大家还是一家人,也就相安无事了。
可偏生老两口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既然已经跟儿媳妇撕破脸了,那当着她的面说那些事情也就无妨了。
“侄媳妇,俺们不知道你们城里人花花那么多,反正俺们那边只能娶一个媳妇。”
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包括姚宁静在内的一屋子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婆子干脆说明白话。
“春花是你们家志远的小媳妇,你们让她嫁给大牛,不就是方便志远跟她在一块吗?你这当老大媳妇的不在乎这事,我们得在乎!”
“啪!”
不等老婆子把话说完呢,姚宁静一巴掌就呼到了老婆子的脸上。
周有田田心萍拉着陈春花,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往屋子里走。
既然这老婆子不说人话,那就让宁静帮着让她开开脑门子,省的她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陈春花本来就是个内向不爱说话的,遇到这种憋屈事情只有难过掉眼泪的份,还不如离开这儿。
眼不见心不烦。
留下宁静志远对付他们两口不着调的老东西就好了!
这一巴掌力度不小,老婆子一边脸迅速红了起来,就连站在一边的孙彪子都看的目瞪口呆。
这小媳妇也太凶悍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
吃了亏的老婆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惊恐看着姚宁静也不敢多说话,这小媳妇咋还动手打人啊,说这话还不是为了她好?
“侄媳妇,我可是为了你好啊,我就寻思着,反正春花给你家男人做小的,你要是愿意,就让春花跟大牛离婚,直接住你们家里就是了……”
啪!
她的另外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造谣诽谤!”
姚宁静冷笑。
“春花跟大牛是扯了结婚证的,他们是合法夫妻是,他们可是军婚!你造谣春花这些话,都可以当做证据告你的!轻了罚款重了要坐牢的!竟然还敢诽谤我男人!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家男人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军区大院,可是有人敢说他半个不字!”
“信不信我这就到军区反映这个事情,一旦落实,你们老两口进去吃牢饭不说,就连孙大牛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那也是个问题!”
“不不不,不是我造谣,是别人告诉我的……”
这下子孙彪子老两口真有些慌张了。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他们老两口预计的不一样啊,周家一个个黑着脸,特别是这个小媳妇,一副要把他们劈了的霸道模样!
竟然一点都不怪春花,难道,还真是搞错了?
“你们也没有这个脑子!春花跟着大牛,没有嫌弃他穷,没有嫌弃没有实力操办婚礼,心甘情愿陪着他过清苦日子,没有问你们要一分钱的彩礼!你们这当公公婆婆的,看到儿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非但没有一点感激,反而各种造谣生事,我就问你们,你们脑子里进屎了吗?你们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人事不懂一点点吗?”
姚宁静声音很大,怒吼一声手里的拳头摇晃几下,吓的面如土灰的老婆子再没有了原来的神气,疯狂打着哆嗦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说吧,是哪个跟你们说的这些话?”
周光义站立起身,低沉发问。
这事关系着儿子的声誉,他不能坐视不管。
“是,是,是一个在街上吃瓜子的婆娘,她说,她说,这些事情大家伙都知道……”
孙彪子一脸的胆战心惊。
第618章 老两口顺利甩锅
其实孙彪子也不真的彪,他现在能感觉到周家人对他的冷漠,吓的都不敢继续在沙发上坐下了。
瑟瑟从沙发上站立起身,两条腿都忍不住发抖。
他心里禁不住暗暗叫苦,这下子坏了,来周家这一趟,非但没有顺利把事情办妥当了,看上去好像还把周家人得罪了!
还真是奇怪,他们这做法没有哪里不对啊,怎么周家人都黑脸了呢?
他得赶紧把锅甩出去。
“对对对,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马脸婆娘说的,今天我们出来的时候,找她问路来着,她就跟我们说道了这些事情……”
“你们听好了,看在大牛的份上,这笔账我们暂时给你记着!你要是再当造谣生事,我们就耽误点时间把这事好好掰扯掰扯!大牛跟春花的婚事是军婚,不管哪个敢胡搅蛮缠,那就是破坏军婚,那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再次跟你说一声,春花是周家的人,是我公公婆婆的干闺女,就是我们的妹妹!哪个敢欺负她,我决不饶他!”
姚宁静话音未落,孙彪子两口子都吓的打了个哆嗦,连一声招呼都忘记了打,稀里糊涂愣头愣脑转身就往外跑。
老天爷啊,还真是闯祸了,破坏军婚竟然是犯罪啊!要了老命了!
或许是吓破了胆子,出门的时候老头子两条腿还打了一下哆嗦,更可怕的刚走到院子里,周家那只跟小马驹一般强壮皮毛光滑的黑狗突然就冲了过来,一头撞到了老头子的腿上!
可怜老头子尾巴骨重重摔了一下,被老婆子慌慌张张拉起来之后,捂着尾巴骨稀里糊涂往外一溜小跑,背后黑狼嗷嗷嗷叫唤个不停,吓的老头子那叫一个连滚带爬,好不容易爬出去周家院子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了彩。
老两口那是越想越委屈。
他娘的,千里迢迢来看儿子想着打个秋风,这都来了半天了,儿子的影子都没有没有见到,好不容易吃口饱饭又全都吐出来了,非但饿着肚子,老婆子还被周家老大儿媳妇打了两个巴掌!
老两口心里窝着一口气,偏生那个短头发的中年婆娘跑过来插舌头。
“老哥老嫂子,这是咋滴啦,到周家做客去拉?周家大鱼大肉可有的是,平日里都炖肉给狗吃呢,有没有给你块骨头啃啃……”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味?
抬头看看龇牙咧嘴一脸幸灾乐祸的婆娘,老婆子心里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嗷的一嗓子喊出声,跳着高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头发。
打周家人是不能的,人家可是大牛的领导,可打这个婆子就有点有恃无恐了,谁让这个婆子多嘴多舌瞎嚼舌头的,说起来,她的两个巴掌,都是这个长舌妇给招惹的!
老婆子一股脑把满肚子怨气发泄在婆娘的身上。
女人打架无外乎三招,揪头发抓脸蛋扇巴掌,在山旮旯里生活了一辈子陈家老婆子,这传家招数可是使唤了一辈子,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存在。
尽管那陈翠萍也不是个省事的,可生活在军区大院半辈子,平日里嚼舌头也就罢了,有个矛盾最多过过嘴瘾,唯一能让她上手的张大花还被她男人弄死了,她就算是想切磋个武艺都找不到对手。
时间一长,这传家本事不进步就退化了,别看陈翠萍年纪比老婆子小,可远远不是老婆子对手!
鬼哭狼嚎声音过后,陈翠萍已经被老婆子打砸在地上,头发乱了脸上也挂了花,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哀嚎声成功引来一群婆娘过来看热闹。
毕竟自从张大花过世之后,如此酣畅淋漓的打斗场面就实属罕见了。
别看白头发老婆子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打人的时候身上的那股劲,不比任何一个人小,一招一式绝不落空,不过是几个回合下来,就把这陈翠萍抓的那叫一个披头散发,脸上脖子上全是抓痕,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撕扯破了!
要不是陈翠萍男人回来正好遇到了,冲到婆娘堆里强行把打成一团的两个婆娘扯开了,只怕陈翠萍不变成秃子也得变成地中海。
陈翠萍男人张大力也是一名老兵,原本跟着梁白劳一起干军需的,人性格耿直,可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知道自己婆娘嘴巴不老实,而跟婆娘对打的老婆子都已经是满头白头发了,还以为又是自己老婆老毛病犯了,就愿意欺负老弱小,不由分说,上去就打了陈翠萍重重一嘴巴!
终归是当兵多年的手上有劲,啪一巴掌下去,顿时间陈翠萍的半个腮就肿成了发面馒头,嘴角都被扇破了,血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陈翠萍没命就是嚎,一边嚎一边抬手指着孙婆子破口大骂。
“你打我干啥!你打我干啥!这疯婆子上来就打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是她男人!”
孙彪子这回也来了本事,反正得找个背锅的,这事不甩出去,可害了大牛!
看张大力继续点头,孙彪子咬牙切齿就是一顿说。
“你家老婆太坏了,我们想着来一回,到我儿媳妇东家那里走一趟,你老婆知道我们去周家,就跟我们说春花跟周志远相好,是为了便于他俩在一块,才把春花嫁给我们家大牛的!胡乱编排我家儿媳妇,活该他挨打!”
“你这么说了吗?”
张大力听孙彪子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上去一巴掌把陈翠萍打翻在地。
这个老婆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前一阵子小叔子两口子来京市住在家里,她是三天两头的找事!
陈翠萍被孙老婆子一通打,这会早已经伤痕累累浑身无力,冷不防又挨了一把掌,这下好了,两边脸颊直接就对称了,疼的她要死要活,嘴里发出如同杀猪般的鬼哭狼嚎声。
这要是换做别人,看到男人打老婆,早就有热心的街坊邻居上来拉仗了,奈何这个陈翠萍是个碎嘴巴子,挑拨东家咬西家的,名声早已经烂透了,看到她挨打,街坊邻居高兴的很呢……
张大力气哼哼黑着脸再次走到瘫在地上的陈翠萍跟前,如同拖死狗一般拖着她就往周家的方向走。
这下可是把陈翠萍吓的不轻,妄图挣扎着回去,奈何那双如同钢耙子一般的大手抓着她的衣襟,让她半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