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明没听出卓星这么“夸赞”是不想做他这个难缠的客户，还十分骄傲地道：
“那是当然！当年海城刚发展的时候，平村还很落后，还没变成现在新平村这样的时候，我父亲是第一个搞电子厂的个体户……”
卓星礼貌带笑地听着他吹了半天。
好一会儿后，顾诚明吹嘘完了才道：“你刚刚也说了，我们顾家的电子厂也是自带知名度的，我想参加一次电视购物试试。
大家都是老熟人，你给我打个五折，到时候我厂子的知名度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帮助你们增加更多知名度呢！”
听到这话，卓星脸上客气的笑都没了，他是没想到顾诚明这爱面子的竟然还能这样讲价。
“顾老板，我们做电视购物也是要花费很多成本的，五折是连成本都够不上。”
顾诚明见卓星油盐不进脸色特别黑：
“小卓啊，我这边就准备销一点展销会滞货，本来就物美价廉赚不到什么钱，你这广告那么贵，一点都不少，我这边才是连成本都够不上！”
“展销会滞货？”卓星抓住重点，“是专程生产用于展销会销售的残次品？”
展销会销货方式不用经过什么商场的严格检验，展销会货是什么，内行人都知道。
“不是那种挑出来的残次品，是我专门开生产生产出来的好货！”顾诚明强调。
“顾老板，虽然我们云集做广告也存在了不少夸张宣传，但是这质量还是需要得到公司检验部门的认可才会接的。”
啪的一声！
顾诚明气得拍桌而起：“卓星，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厂里的产品档次太低了，不配找你们做广告？”
“顾老板，展销会货是什么水准，大家都知道。万一出什么问题，我们作为宣传公司也是需要负一定责任的。”
“卓星，你别忘了你能有现在的本事都是在哪儿学到的，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办公室外，得空来公司的季云溪听到熟悉又暴躁的声音，对员工询问道：“卓总现在接待的客户是谁？”
“是一个姓顾的电子厂老板。”员工回答道。
“还真是他！”
季云溪想到他那一遇到啥就发疯的性格立马准备躲得远远的。
“我去三号会议室，等那顾老板离开后再跟卓总说一声，我找他聊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好的老板。”员工回答道。
……
季云溪去了会议室，离卓星办公室有一点点距离，还是隐约听到顾诚明不爽的暴怒，恍惚间她都有一种回到之前在顾家的办公室的感觉。
好一会儿后，卓星才有些狼狈地敲门进了会议室。
季云溪瞧着他拿着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好奇询问：“顾诚明泼你水了？”
“幸好上的是茶水不是咖啡！”卓星道。
不然他好不容易为了充“卓总”这个身份的面子而买的名牌白衬衣就报废了。
“他就跟我那固执的爷爷一样，自己不懂的就说是骗人的。都不做他生意了，他还扯皮。”卓星无奈地道，而后还不忘询问，“对了，我把他加入了公司合作的黑名单了，没问题吧？”
若是其他不值得合作并且有很大问题的厂子公司，他现在是有这个权利的。
但他也清楚季云溪和顾子穆以前玩得很好，老板要在自己公司走个什么关系是正常的。
季云溪立马懂了他询问的意思：“自然没有问题！”
做生意本来就应该清楚公私分明的问题，况且她跟顾子穆是朋友，跟顾诚明关系可并不好。
顾诚明气得暴跳如雷地离开：“我呸，真当海城就只有他们一家广告公司了？一个破吆喝想钱想疯了，还看不上老子的产品……”
“老板，您消消气……”经理小心地安抚道。
顾诚明道：“你去找一家配合又听话的‘吆喝公司’，那些货得赶紧卖出去！”
“是是是，老板，我一定尽快找到让您满意的广告公司。”
……
肖楠寒的自助餐店。
自从自助餐形式随着媒体的各种推送在海城火起来后，这家店是彻底成为海城的打卡地点了。
不止是海城人热衷去这洋气的地方消费，很多外省来旅游的游客都会多一个旅游打卡地。
“今天我请客，大家都不要客气，随便吃！”
一群穿着看着都很不错的年轻男女进了自助餐店，一个长相有些老成的男人对大家阔绰地道。
年轻男女最尾端，伍寿撇了撇嘴，小声地跟裴子显吐槽：“瞧给他装的，自助餐不就是随便吃吗？”
裴子显倒是很平静，开口道：“能排到那么多号也是有资格吹的。”
伍寿依旧见不管：“这不是你明恋对象哥哥开的？你也搞几个号来装装！这样他们就不会瞧不起你破产了！”
“我没那么闲。”裴子显道。
两人小声议论的时候，其他同行的男女都特别高兴地吹着彩虹屁。
“哇，炳哥也太大方了！”
“是呀，这家店我早就想来吃了，一直排不到队，炳哥，你也太牛了！”
“听说这里还有牛排吃，西餐厅一份牛排都比这一个人的价格贵！一会我准备多吃几份牛排！”
“你是猪吗？多吃几份！也太丢脸了……”
那长相老成的炳哥满意地听着大家吹捧，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并大步走到收银台：“你好，我们这边十六人，请问有大一点的桌子吗？”
“有的。”收银员翻越着记录的本子，“十六人……请问你们几号定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是多少？”
……
第四百九十一章 老朋友聚餐
“什么定的几号？我们现在吃。”
薛邴的回答让原本还超级开心的大家瞬间笑容都少了不少。
自助餐这价格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吃不起，更多的是因为瞬间的爆火，预订不好预订，每天放出来的当日名额也要很早去抢。
“炳哥，你没提前预订吗？”那个激动的想多吃几块牛排的女生失望地询问。
“可能是炳哥才回海城，不太了解这家店需要提前很多天预订才能吃吧！”另一个女生善解人意地打圆场。
“其实吃什么都一样，炳哥，我们换个地儿吃。知几年这条街开了不少新的店都很好吃，炳哥你一定要都尝尝！”一个男生也跟着一起打圆场。
薛邴感觉面子被扫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十分严肃地对收银员呵斥道：
“你们的店是什么意思？没预订就不能吃了？海城比你们档次更高的店都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
收银员急忙安抚道：“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店每天放出一半的号接受预订，剩下一半的是给非预订的。
非预订的号在中午和晚上营业时可以排队购买，一般在营业后前十分钟就已经满员了。”
合理合据的解释薛邴没理由找麻烦，伍寿见他装腔作势失败心里特别爽。
小时候薛邴就欺负过比较瘦小的伍寿，伍寿至今还记仇呢！
如今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情不提，两人关系也一点都不近。
他用手肘碰了碰裴子显，激动地道：“兄弟，快去让你的明恋对象给你搞几个位置！快快快，到时候薛邴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说着，伍寿还没等裴子显同意，他直接开口道：“炳哥，子显有办法！”
裴子显无语地给了伍寿一个冷漠的眼神，伍寿还得意洋洋，就想看薛邴被抢风头丢面子的样子。
“子显，你有办法？”薛邴口吻不太高兴地询问，“你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不少人，如今破产了，那些人能给你面子吗？”
裴子显道：“我哪有什么面子，不过办法我倒是有一个。”
在大家好奇的眼神下，裴子显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办法：
“这家店的火爆也被不少黄牛盯着呢，随便去周围问问，就能找到手里有预订的黄牛。
不过就是这价格可能比原价贵个一两倍。我觉得可能这样吃一顿可能不划算。
所以我看要不还是换一家吧！”
裴子显的回答无法让伍寿看到薛邴被抢风头的样子，伍寿失望极了！
“不就是贵了一点嘛，我这几年在外地也挣了一点小钱，请得起你们！”薛邴阔绰地道。
伍寿很明显地感受到他隐藏在阔绰的背后肉疼，一瞬间他开心了。
薛邴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不痛快，直接往裴子显身上插刀子。
“子显啊，我记得前一次回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计较一点小钱的人。不过你这样也好！
不能因为一点运气赚了点钱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做人就要踏踏实实的……”
“抱歉，我来晚了。”许恩琪急匆匆地赶来，正听到薛邴对裴子显关爱的说教。
众人见到许恩琪来了都一脸的震惊。
这次聚会都是认识了十多二十年的朋友一起，有几个带了伴都是对象或者已结婚的另一半。
而许恩琪之前对裴子显穷追不舍的事情大家可是都清清楚楚，这……
该不会她还没有放弃吧？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恩琪。”薛邴主动去搂着许恩琪开口。
而后他并没有注意到朋友们异样的表情，还十分细心询问：“怎么这么晚？”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事情。”许恩琪温柔地回答。并没有详细讲自己跟哥哥吵架的事情。
时隔一段时间，这是许恩琪再次见到裴子显，她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之前在得知他破产欠债的时候，她一夜未睡，一直怀疑自己脑海中经历的“那一辈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尤其是她担心在“那一辈子”里，事业有成的裴子显如今都已经落魄成负债累累的鬼样子了。
她担心现在为了改变命运努力地接近“那一辈子”里也同样事业不错的薛邴，将来的命运会不会也不会像她知道的那样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