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金湛是个生瓜蛋子,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直接生啃啊!
最关键的是此时金湛的举动不是喜欢,是病态的占有!
安春风心中着急,可她又推不开,想都没想,抬腿一脚蹬过去。
正心神摇曳的金湛没有防备,闷哼一声就被踹翻在床下!
安春风翻身坐起:“金大人,你这是违规!”
对金湛的亲热她不排斥,可这样不讲道理的胡乱吃醋就不行。
以后岂不是蹬鼻子上脸要给自己立规矩。
金湛被安春风一脚踹在地上,这才回神,顿时脸色涨红羞恼不已。
他什么话都不说,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门外,采青端着两碗杏仁露,听到里面的动静正战战兢兢不敢动。
金湛的突然出门,差点将她的托盘撞翻,不由吓得惊呼出声:“啊!”
“哐啷叮当”碗碟交碰,还是金湛手快一捞才将托盘端住,但还是打翻了一些。
采青呆住:“金大人,你……衣服脏了!”
托盘里的杏仁露已经溅在金湛的衣襟上。
金湛一低头,也看见自己胸腹处的一块汤汁,顿时脸红进退不得。
屋里,安春风又气得捶床,这是在干啥。
听到外面碗碟声响,知道是采青在,她赶紧整理好衣衫,扬声道:“采青,端进来吧!”
金湛被自己踹跑了,杏仁露还是要喝的。
金湛沉着脸,站了片刻,心绪稍定就对采青摆摆手,让她离开。
然后自己才端着托盘重新进屋。
刚才……是自己失态了。
要是这样一走了之,安安肯定会把自己当成那种下流的浪荡子。
见到是金湛去而复返,安春风很是吃惊,话也脱口而出:“金湛,你怎么没走?”
刚刚才缓下脸色的金湛顿时又憋住,他将托盘往桌上一放,闷声道:“东西都送来了,喝了就走!”
安春风也后悔把人一脚踹飞,知道是伤着金湛颜面,正想怎么才能找补。
现在金湛能回来就是给大家机会,自己赶紧说几句软话下台阶。
她走到桌边,装着没有看到金湛的黑脸也端起剩下的半碗杏仁露,正想怎么找话说,一回头却看见金湛衣襟上的污渍。
安春风赶紧放下碗:“啊!你的衣服脏了,不如脱下来让采青去清理一下。”
金湛冷哼一声,没有反对,只两口喝完剩下的杏仁露,就站在旁边等。
等什么?等人伺候呗!
安春风抿唇想笑,但嘴唇有些疼,只能忍住上前准备替他松腰带。
可是就在安春风的手才搭上锁扣,金湛却像受惊的野马瞬间闪开:“我自己来!”
等他脱下外衫,安春风又从外面叫来采青,让她将衣服沾上的杏仁露擦干净,再用炭斗熨干,又低声吩咐几句。
采青点点头,捧着衣服离开。
采青走后,安春风让金湛坐在凳子上,替他倒了一杯水,赔礼道歉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对你!可你啃破我嘴唇了,疼!”
听到安娘子嘴疼,金湛看她一眼,果然见嘴唇微肿,还有一丝丝红印,顿时心中一软。
心里憋着的气消了,只是脸面下不来,还是不说话。
安春风道:“可是你知道刚才你在干什么!你是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自己。”
金湛哼了一声,转过头,他自知理亏,也不争辩。
心情却有些复杂。
刚刚被安春风一脚踹在地上,不知怎的他竟然心中有些欢喜,就连这时候被责备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若没有安娘子的及时制止,恐怕此时自己就该真正要后悔了。
安春风也不容他多想,就把给陈槐几人做纱袄的事说了。
在听到除去陈槐,还有五人也是一模一样的纱袄,金湛也懊恼自己那股怨气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可他的冰山脸还是很会唬人,就连认错都免了。
安春风不好再提刚才的事,赶紧问他来的原因。
金湛冷着脸:“孙家的家产已经被查,唐家那里的宅子也被收了!”
“孙如意带走的嫁妆铺子都是孙家名字,没有过户记录,那处宅子也是,现在已经被抄查!”
收回?孙家的宅子!
那就是唐玉书答应这门亲事得来的三进宅子,现在没了!
原来孙家没有办理过户手续,唐玉书住的房子连媳妇的嫁妆都不算,还只是借住。
安春风简直无语,她不知道唐玉书精明过人,还是愚蠢至极。
就连卖他自己,都不知道帮忙数钱。
只是金湛专门给自己说这些干啥,难道这才是吃飞醋的根源?
金湛抬头看着屋顶继续道:“唐玉书也被兵马司带走了。
我是来问你,是让他吃些苦头就放出去,还是出岔子误殿试,丢了进士功名?”
安春风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金湛的情绪失态,就是因为唐玉书。
金湛再是大度,也无法心情平静的处理这种事,干醋就一个劲的冒。
此番来问,明显是要准备某些违规操作。
只是这节骨眼上要对付一个新科进士,目标太大,肯定冒着风险。
安春风摇头,她不愿意为踩一坨已经臭了的狗屎,再搭上一双鞋。
可男人的嫉妒很可怕,自己说得不好又要吃醋。
于是她抓住金湛骨节分明、带着硬茧的手,忍住心中的翻涌,摆出绿茶脸道:“承哲,你真好,那人渣就是烂泥狗屎,你去碰一下都是对你的侮辱,掉一根汗毛都是损失,我舍不得你去受委屈。”
被一双水葱白嫩软绵绵的手握住,再听到这些肉麻得紧的话,金湛呆滞,整个人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第228章 生意波折
有安娘子顺毛安抚,金湛的心情愉快起来,就把孙家的事仔细说了。
他现在的职位还没有定,是升官还是继续留在原职,吏部一直没有动静。
只是这一天放榜,人手不足,他就被同僚们“请过去”帮忙压阵。
要处理唐玉书,只是用点手段的事,可现在安娘子说不要为了狗屎弄脏鞋……金湛也就无需浪费人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孙如意就简单多了,她的嫁妆铺子和房子当晚就查封,凡是身契在孙家的奴婢下人全部让牙行带走罚卖。
所有的财产清算下来,她就只剩下一些衣服箱笼。
唐玉书,秦氏和孙如意三人没有下狱,此时正被关在西城兵马司的押间里等待处理。
金湛也不急,他是在安宅吃过饭才走的。
衣服被熨贴干净,还有安娘子亲手给他系在腰带上的络子。
只是一出门就被他收起来放进怀里,也算有了一件安安给的贴身之物。
闹腾一天,玉嬷嬷跟荣雪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听宁阿婆说,娘俩关起门在里面说话,好在叫过银耳羹和杏仁露,也不怕饿着。
这一次,大概是会沟通透彻了。
两天后,殿试放榜,相比起会试的皇榜,这一次的动静就小多了。
安春风没有再去看榜,还是黑豆带回来消息。
在兵马司被关一天一夜再参加殿试,唐玉书只得了三甲二百八十位,成为同进士。
同进士,等同“如夫人”。
一甲进士及第和三甲同进士的区别,就是正妻和小妾,落下一个档次。
陈槐不出所料大放异彩,一篇《述亲之忧》更是洋洋洒洒,紧跟时政。
荣帝一阅之后,大为满意,不仅亲点为状元,更是让他主审逍遥山庄五石散案。
另外的榜眼探花也是这次大案的主要官员。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这种新出炉的愣头青。
殿试当天,几个崭新的主审官在陈槐的带领下就进了三司衙门,几乎是一刻也没有停。
虽然该抓的已经被抓,其他皇亲国戚还是感觉自危,想要进宫打听消息。
偏偏就在这时候,皇上陪着太后,带着嫔妃,还有太常司官员,跟司农官员去了皇庄举行亲耕之礼。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太后是想要避嫌。
毕竟即将要行刑的人里面,有他的血亲。
虽然不会是大张旗鼓在菜市口斩首,但一碗鸠酒,三尺白绫悄悄处决下来,也是十几个人命。
另外家眷被遣出京城流放南蛮之地,人数浩浩荡荡几百。
皇上太后这一走,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只是让安春风意外的是 同去的还有金湛,他被皇上亲口点名,要他随亲卫出行。
金湛从大年初一被停职后,就一直没有正常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