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海科满眼赞许。
这个反应能力和机敏劲儿,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他是不能理解,他大哥怎么想的,一心求小三刚出生的儿子,不肯要已经成长为如此优秀的儿子?
脑子怕是被水泡发了!
席海科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语重心长的道:“阿景,二叔不是像道德绑架你,只是医生说你父亲急性脑血管,偏瘫是肯定的了。”
“人呢,刚才醒了两次,说话困难,不是那么利索。观察期间,如果修养好后期不至于下不来床,但是要是不幸运后半辈就不能生活自理了。”
“我是可以向台里面请假照顾你爸一周两周的没事,可时间长了,我家里那边都不好安排,不说工作,就小望……你是知道的。”
席景抿了下唇,沉声道:“二叔,你的难处我明白。不过,我爸他当初婚内出轨,许静和席媛媛母女找上我妈,害得我妈割腕寻死,差点没有抢救回来。”
“如今,我和我妈已经跟他席阔远没什么关系了,他的外债,我是不会管的,更不可能照顾他后半生。”
“我顶多的出于人道主义,给他请个护工。毕竟,许静和席媛媛母女俩现在才是他登在户口本上的妻子和女儿。”
席海科脸臊红,说不出话。
可不是嘛。
应该管席阔远的,是许静和席媛媛这对母女。
赵倩之和席景凭什么管?
当初陪着席阔远打拼,把生意做大的是赵倩之。
后来席阔远事业稳定了,养着小三和私生女让其吃香喝辣享福。
回过头来,席阔远落败了,小三和私生女拍拍屁股当撒手掌柜,重担又重新落在了当初被伤的最深的原配身上。
说不过去!
席海科翕动唇,半晌难色道:“席媛媛看着不是个能经事的,那个许静呢,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我又报警了,警方应该正在追捕她。”
“可追到了,咱们该怎么办?给她定罪让她去坐牢,还是让她继续照顾你父亲?她也算是有前科了,能好好照顾你父亲吗?”
……
和席海科聊完,席景终究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他觉得烦,特别想去找温念。
温念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能看到她,他就会心身上觉得的放松和宁静。
只是时间太早了,才六点多。
于是席景先开车回了公司,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处理着文件,九点左右,他才起身去对面找温念。
也来过好几次了,席景轻车熟路,不料在拐角处和王柱之碰了个对头。
挺长时间没有见到王柱之了,席景都快忘记了这个人,更快忘记,温念和王柱之公司是楼上楼下了。
王柱之最先反应过来,他早不是几年前看了席景就会下意识自卑的穷小子了,他从容不迫的笑了笑,招呼道:“席总,你过来找小念?”
席景定了定神,微笑回道:“嗯。挺长时间没见王总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一直都在多地出差,这两天刚从香港回来,给小念和澄澄带了些东西。”
“有劳惦念了。”
“应该的。席总,小念半个小时后还有会议要开,你要找她的话就快进去吧。”
席景眼神微变。
这嗑唠的……
有技术含量。
第二百九十四章
办公室门又被推开。
温念抬头,看清来人,微微怔了下,说:“你怎么来了?柱子哥刚走。”
“嗯,我知道,方才我们在外面碰到还说了几句话。”席景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几个礼品袋上。
温念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绕过办公桌,注意到男人的视线,解释道:“柱子哥从香港回来,给我和澄澄买了点礼物,我说他太客气了。”
“他生意现在做的很好?”
“嗯。”温念拉着席景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的食品加工厂当前销量非常好,说打算明年把鱼塘承包出去,自己主要做零食生意这块儿,还问我做饮料如何,我说挺好的,食品上的东西口感上过得去,很少会滞销。”
“他很信任你。”
“是有点,大概觉得我比较招财吧。”
“……”
到嘴边的茶,席景着实喝不下去,“他经常找你商量他生意上的事情?”
温念恍然察觉到了男人情绪不对。
四目相对。
温念从男人的眼中看出了几分的隐怒。
她顿了顿:“……也没有经常,偶尔会。”
并不想表现的太小肚鸡肠,席景垂下眸,舔了舔唇,轻轻的“哦”了声。
温念眼中闪过抹费解,方才明明副要动火的模样,这会儿又‘温顺’了。
一时间,温念摸不清男人的情绪究竟如何,她试探的问:“你吃醋了?”
席景下意识的否认:“没有。”
温念眼中闪过狡黠,追问:“真的?”
席景别过头:“我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
温念好笑。
余光扫到桌面上的礼品,她心思微动的往前凑了凑身,拿过一个礼品袋,当着席景的面拆开。
是一块瑞士longines(浪琴)的女士手表。
小巧精致的表盘,纯白色的表带,干净知性。
不得不说,王柱之眼光……也就还行吧。席景抿着唇,勉强能憋住不爽。
直到他看到温念竟然解开表带,欲要往自己手上戴!
他彻底绷不住了,一把扣住温念的手腕。
温念促狭的笑道:“干嘛?”
“你故意的。”
“是啊~”
“……”
瞧着她的样子,席景恨得牙痒痒,偏生又拿她无可奈何。
温念动了动,要抽出手。
席景不仅不松,还用了力气把她拉入怀中,放弃假装大度,沉声道:“是。我吃醋了。你可以收,但不许戴。”
温念靠着他,歪了歪头,“那这么好的手表,只让它落灰不是可惜了吗?”
席景:“……”
温念忽闪着眼睛,颇为无辜。
席景腮帮子动了两下,又退了一步:“不许在我面前戴。”
言外之意,可以偷偷戴。
听到这里,温念实在是绷不住了,一把环住他的腰,仰着头笑靥如花的道:“放心吧,我在别人面前也不戴。”
席景看着她,当真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冲了那句话——他对她多好,她就对他有多好。
他被她拿捏死死的。
席景忍不住的揉乱了她的秀发,抱着她靠在沙发里,又抬手呢,一点点的帮着她把凌乱的发丝理顺。
温念枕着他的臂弯,捏着他衬衫上的纽扣,说:“你这个点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席景低声细语:“早上跟我二叔见了一面,听他说了席阔远和许静的现状,我心里有点烦,想来你这边静静。”
“许静不是已经被抓警局了吗?”
“昨天席阔远把许静保释出来了,然后跟赵进父亲通电话得知了孩子不是亲生的事,席阔远可能会下半身不遂,以后生活不能自理。许静跑了,警方在追捕。”
没有料到事情会反转到这种地步。
温念凝眉:“许静跑了,还有席媛媛,席阔远下半辈子,理应该归她们管。”
席景听着她明显袒护的话,心中很是愉悦,轻声道:“我也是这么和我二叔说的,最多能出的就是护工钱。”
“你二叔没有说你什么吧?”
“没有,他能理解我。席家里,能跟我有共同语言的,也就我二叔了。”
“嗯……”温念沉吟道:“如果许静还在景城内的话还好找些,出了景城,怕是要费些力气。”
“听我二叔说,许静是昨夜十一点多离开的,那个点火车站已经不售票了。警方今早四点多出动的,她此刻,应该还躲在景城某个犄角旮旯里。”
……
席景预料的没错。
许静还没有离开景城。她在火车站附近的天桥下睡了一晚,想等着天亮,售票口开了,买票离开。
不料买票的时候跟找她的警员撞上了,她拔腿就跑,四五个警员在身后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