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舟答应他的会帮他求情一事么,好的吧,做人要有诚信,意思意思还是要的。
“爹地,爹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细妹,细妹,你答应过我的会帮我跟爹地求情,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梁进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看到阿钟和周舟两个人的时候,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下身子。
又见安全回来的老爷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一整个跪下挪动着膝盖朝老爷子扑去。
“咳咳,先叔,我们的确从他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信息。”恩,当着本人的面,她可是帮着说过了话了啊,天地可鉴 ,她没撒谎啊。
“怎么,怎么……”只有这些,别的呢,求情的话呢。
比如说不要把他交给警察,比如说让他继续在寻心工作呢,一个字都不提吗?
接收到对方的眼神,周舟无语的撇了撇嘴,她只说会帮忙开口求情,其他的全都是他的妄想。
“梁进,我自问对得起你,你打电话让我回香江的时候,有没有曾后悔过,即便一秒也好。”
一室寂静。
即便没有回答,朱彬先也已经得到了答案,满脸失望的看了眼趴在自己脚边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不,爹地你听我说,我后悔的,我真的后悔的。
那些人早想将你绑起来,是我不同意,我犹豫了好久,直到高利贷的人不愿放过我,我没办法,我真的是被逼得没了办法。
爹地,你信我,我不是有心的。”
哭得情真意切涕泪横流,但在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害怕老爷子将他送进去罢了。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普通人,想的只会是他自己。
“阿钟,送他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他。”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
放过他,不将他送去警署是朱彬先作为爹地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日后,无论他是富是穷,好也罢坏也罢全都与他无关。他们的父子情,也算是到了头了。
至于寻心企业,最容不得背信弃义之人。他和文心日后的钱袋子,谁也不能动它半分。
“不,不,细妹,你帮帮我,爹地,爹地,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着,两腿不停地倒腾着想要从保镖们手中挣扎出,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依旧被保镖们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汽车。
汽车开出许久,依稀能听到他的求饶声。
恐怕很久,半山上的流言怕是都得围绕着朱家李家两家轮转了。
年已过,而今年这一年注定是个让人难忘的年。
毕竟,哪有人过年都不让人休息的,还被绑至山上,与绑匪们过了个与众不同的年。
但规矩不能少,比如说派利是,吃团圆饭,慰藉先灵祈求来年的平平安安,全都得补上。
一礼拜后,等到朱彬先和文心两人彻底缓过神,也去警署询问案子进展,确保万无一失后一家子才踏上了回g省的飞机。
“我要见周舟,我要见她,她不来我什么也不会交代的。”
收监所,洗去铅华依旧难掩姝色的凌容,翻来覆去的不断重复以上几句话。
即便凌家大家长带着律师过来,她也只会这么几句。
“凌容,你清醒点,你不要这样子,爹地妈咪带了律师,你表现得好一点,我们可以求法官少判几年。”
凌母一头华发,看着失去妆容一身朴素的女儿,心痛的伸出枯瘦的手用力拽着女儿纤细的手腕,试图让她清醒些。
“我要见周舟,我要见她。”
凌老爷佝偻着身子,颓丧的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息一声。
“她不可能见你的,不说你了,连我们想联系到她都难,全都被朱家拦了下来。
现下她已经回了内地,怕是,怕是再也不会来香江了。”
如果一开始,女人没有被换错,那么凌容也不用下乡。不用下乡,她也不会为了逃避乡下的艰苦劳作找了个老实的男人嫁了,进而生下了孩子。
后政策一变,她受不住农村的苦抛夫弃女回了城。
再如果,他们没有来香江,自然也不会与李家有了纠葛。仗着好容色,吃够了苦的凌容也不会死死地攀附住权贵再也放不下手。
孽缘啊,从一开始便是错了啊。
“周大山,我饿了,我不想再吃番薯粥,我想吃白米饭,我想吃肉。”
“周大山,你个窝囊废,我瞎了眼才嫁给了你陪你吃尽了苦头。我后悔了,这么多人中我不该选择你的。”
“贱种,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哭的我头疼。大山,抱走,把她给我抱走。”
凌容疯了,不知道是受不住日后生活的落差还是为了逃避法律的责任,总之,她在收监所疯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翻来覆去念着周大山,周舟的名字。
乌黑的青丝,短短几天时间白了一半。衬着那张苍白的艳丽面容,越是惊心动魄的美。
第203章 猛男落泪
周舟接到电话时,距离她开学已经没几天。
而这一次飞往京市之行,除了她之外还多了个霍曜恺和阮正军。
“枣枣,来接下电话。”
正在房间收拾行李呢,楼下传来朱彬先的声音。
“哎,就来。”
放下叠了一半的衣服,打开房门下楼,湖蓝色的裙摆漾出一抹漂亮的弧度,整个人灵动的好似刚出巢的小鸟,鲜活极具生命力。
“喂,你好。”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待对面的声音停止,她才轻轻接了一句。‘本来就是陌生人,没有必要再见面。’
挂下电话,对上两老担心的目光,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当接到凌家的电话时,朱彬先想也未想的挂断了电话。但架不住对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文心忍不住软了心。
当然,心软的只限于凌家两位老人。一大把年纪还经历良多,为了不省心的女儿到处求人擦屁股。
至于疯了的凌容,她可没跟着一起疯,不至于去心疼一个犯罪分子。
“先叔,文姨,我真没事,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对她没什么感情你们也知道的,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我都不会关注。至于她后半辈子是在监狱还是疯人院,更不关我的事了。
只要你们不觉得我太过冷酷太过无情,对于亲生母亲都冷心冷情。
我的亲人,只有你们也只是你们。”
“怎么会,我们心疼你都来不及。你看,我的命是你救得,现在你又救了你先叔。
若是我们嫌弃你,岂不是我们才是白眼狼。”
老太太急切的打断了还欲说什么的周舟,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她身边来。
她依言坐在老太太身边,顺势投入了她的怀抱。
说起来真惭愧,“其实,先叔之前会遭遇绑架,归根到底还是被我连累的。”
所以,她算哪门子的救命恩人啊。不管这一次还是上一次,她都算不上。
“照你这么说可掰扯不清楚了啊,是不是还得怪我错信人,引了梁进这么个祸害进门。”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翻旧账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好好的向前看,比如说……
“你与霍家小子的事,是不是得跟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人老成精,再加上那天两人之间的亲昵根本没想着隐藏,被朱彬先一眼看穿也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什么!!
不是在说亲情么,好好地怎么扯到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上了。
话题转变太过,周舟一时跟不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愣愣的看着老爷子,跟个含水的珠子似的一动不动。
还是老太太看不过眼,开口帮忙。
“咳咳,那什么,枣枣你不是在整理行李吗,快上去吧,别耽误了明天的飞机。”
文心轻咳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示意她赶紧上去。
“哎,哎,对对,我还要整理行李呢,先叔文姨我先上去了啊,得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了。”
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周舟一拍手掌,迈着慌乱的脚步嗒嗒嗒的跑上了楼,头都不回。
徒留下两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中带着郁气,老爷子一脸的不赞同,但又迫于老妻的威慑力,只喏喏的小声嘀咕。
“你这个老婆子也真是,枣枣才多大,才刚二十出头就要被猪供了去,你舍得啊。”
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包括他在内啊。
他们拢共也陪不了多少年,又因为读书聚少离多,若让她早早地结婚嫁人,岂不是更没多少年。
他说呢,霍家小子对他们家的事那么上心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看好了他家的白菜想要拱回家啊。
莫名好气啊!
“你可别说小霍了,还记得你求娶我时的模样吗,我爹看你的样子跟你现在是一模一样。”
小霍至少是个不错的青年,枣枣将人收入囊中她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啊。
女孩子既然要嫁人,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嫁。
虽说霍家环境是复杂了点,但小霍基本与他爸没甚往来,日后等他老了最多出一份养老钱也算应付过去了。
没有恶婆婆,也没有小姑子和妯娌,小两口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多好啊。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哪有,岳丈那时候对我不知道有多满意,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出来罢了,你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