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姝雪尖叫起来,“我死,我去死!你们满意了吧!你们害死我,你们都不得好死!”
宋慧捂住耳朵,转身走了。
要是肖姝雪真的敢跳楼自杀,她还高看肖姝雪一眼,她敢打赌肖姝雪闹腾这么大阵仗,到最后也不会跳下去的。
一心想要荣华富贵,贪图享受的人会去跳楼自杀?怎么可能!
肖仲钦说道:“我也走了。”
肖姝雪让他过来,他顾念着十几年兄妹情分过来,听肖姝雪撒泼骂人,算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情分,以后就当是陌生人。
肖伯岳和肖季勋眼睁睁的看着肖仲钦和宋慧头也不回的走了。
肖仲钦到了一楼的时候,抬头看了眼楼顶,看到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的抓着肖姝雪,把她从栏杆后面拉了回去。
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见看不到跳楼了,各自散了。
招待所里,李芳草还在跟周三喜聊着肖仲钦。
周三喜跟李芳草详细了讲述了她跟肖仲钦决定处对象的始末,“……先上了鱼头汤,又上了沔阳三蒸,红烧鮰鱼,木桶汽水肉……”
“你报菜名呢!说重点!”李芳草推了下周三喜。
周三喜挠头,“重点都跟你说过了,就是他跟我说喜欢我,让我跟他处对象。芳草,我跟你说,那家饭店的红烧鮰鱼最好吃,鱼头炖的也够味……”
“好了好了,别说吃了,一说起来你就没够了!”李芳草叹气。
周三喜意犹未尽的回味着美食,又讨好的冲李芳草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烧的菜最好吃!比那些大饭店都好吃!”
她怕自己夸外面的饭菜好吃,等回了甘省,芳草不给她做饭吃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你这样的,刚答应跟人家处对象,第二天就告诉人家不处了的!”李芳草说道。
周三喜想了想,“那我后天再跟他说不处了,今天喝酒的时候,他买了一包花生米,我说花生米不好吃,我喜欢吃红烧鮰鱼,他说明天还带我去吃,咱俩带着嬢嬢一起去!”
李芳草深吸一口气,左手用力的按住了想掐周三喜的右手。
没心没肺的周三喜已经想开了,大咧咧的说道:“男人嘛,多的是!这个不行,还可以找那个!”
李芳草问道:“你一点都不喜欢肖仲钦吗?”
周三喜不吭声,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好,明天我去跟肖仲钦说,说你一点都不喜欢他,讨厌他,让他以后别来骚扰你!”李芳草说道。
周三喜急了,“哎,别别别!”
她想起今天肖仲钦在饭店大声说喜欢她的样子,英俊的脸上满是羞赧的红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的光。
周三喜忍不住红了脸,原来男孩子也会因为感情脸红心跳。
肖仲钦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的心仿佛被小鹿狠狠撞了一下,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她到现在依然很兴奋,很高兴,她想跟肖仲钦接触的更多一点,借口醉酒趴在肖仲钦背上不下来,让肖仲钦背着她一路走了回来。
“我没有讨厌他。”周三喜红着脸说道。
杨知非在外面敲了敲门,低声说道:“芳草,你出来一下。”
李芳草笑着拧了下周三喜的脸颊,“你休息吧。”
“什么事?”李芳草关上门,问道。
杨知非说道:“刚才我在外面,听肖仲钦的同事说肖姝雪要跳楼。”
李芳草惊愕了一瞬,没有说话。
“肖姝雪点名要见你和肖仲钦,我让肖仲钦过去了,我想你是不愿意过去的。”杨知非说道。
李芳草无所谓的说道:“我不会去见她的,她要闹腾就闹腾吧。”
她不欠肖姝雪什么,不想看肖姝雪在那撒泼发疯。早在肖姝雪一次次下黑手害她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
而且她压根不信肖姝雪真的会去跳楼。
杨知非笑着点头,他就知道李芳草不想见肖姝雪。
“肖仲钦和三喜……”李芳草欲言又止。
杨知非拍了拍李芳草的肩膀,只说道:“肖仲钦是个靠得住的人。”
第二天一早,周三喜拉着李芳草跑到邮局,找到新出来的省报,激动的一页页翻着,很快在副刊的一个显眼的版面找到了采访李芳草的那篇报道。
照片上的李芳草娴静温柔,眼神清亮。
“发了,发了!”周三喜抖着报纸,高兴的叫道,“你看,报纸上夸你是先进代表,是楚省践行伟人指导方针的青年第一人!这下看谁还敢轻视你!”
李芳草抿着嘴笑,也很激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颗吊了几天的心总算稳妥了下来。她做好人,行好事,凭什么要被人污蔑?她要给自己正名,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人世间!
“哎,芳草你看,这里还有一个新闻。”周三喜指着旁边的一个小版块,“先前胡编乱造,污蔑你的那家报社停业整顿了!”
第232章 肖伯岳来请
李芳草接过报纸仔细看了看,那家报社不仅被处罚停刊半年,主编副主编都受到了处罚,涉事的记者都被开除了。
“真是活该!”周三喜大为解气。
李芳草心里一暖,一定是杨知非动用了关系,从严处罚了这家报社,替她出了口气。
周三喜一口气买了二十份省报,说是好好保存,回去给小王庄的人也都看看,这可是他们家芳草的荣誉。
李芳草决定搬回江老太的住所。
事情真相大白,大家不再对她有误会,也没必要躲在外面了。
杨知非去拜访帮助过他的人了,李芳草和周三喜刚带着江老太回去,就看到肖伯岳站在邻居家房门口,跟邻居打听李芳草什么时候回来。
邻居指着李芳草,“人家这不回来了吗?”
肖姝雪闹腾到半夜,杜文雨还在住院,宋慧还生气回娘家了,肖伯岳灰头土脸的,一宿都没怎么合眼,也没顾上看今天的报纸。他出门都是蒙着口罩,低着头捡人少的地方走,生怕被人认出来是谁。
看到李芳草他们回来,肖伯岳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握紧拳头质问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关你什么事?”李芳草让周三喜扶着江老太先进屋。
肖伯岳指着李芳草说道:“你知不知道小雪昨天都要跳楼了?”
“这不没跳么,你瞎激动什么!”李芳草轻描淡写的说道。要真跳了,肖伯岳这会儿不得忙着办葬礼?
李芳草觉得有点可惜,怎么就没跳呢?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肖伯岳气的跳脚。
李芳草平静的说道:“肖姝雪指使赵小凤找人,奸杀我的时候,找报纸胡编乱造污蔑我的时候,你好像对我也没什么同情心。”
肖伯岳噎住了,结巴着说道:“没,没有的事,是赵小凤要杀你,跟小雪没关系,报纸也是记者自己要写的……”
“哦,我明白了,坏事都是别人做的,肖姝雪还是你们家纯洁无瑕的小公主。”李芳草讥讽的说道,“你不去安慰你家小公主,来找我干什么?”
肖伯岳怒道:“你还有脸问我找你干什么?你怎么能在广播上把家里的隐私都抖搂出来?你让爸爸妈妈一把年纪了怎么做人?”
周三喜怕李芳草吃亏,把江老太送进屋后急忙跑出来,忍不住说道:“报纸污蔑芳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担心她没办法做人?你们还有点良心吗?”
李芳草拍了拍快要气炸的周三喜,“我被赵小凤调换毁了人生,他们觉得无所谓,肖姝雪要害我,他们也觉得无所谓,因为受伤害的不是他们,刀子没要扎在他们身上,他们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大义凛然的指责我忘恩负义,现在我们把事情闹到广播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想竭力掩盖的事实,他们觉得丢脸了,这回刀子扎到他们身上,他们知道疼了,这不就嗷嗷过来跳脚了吗!”
周三喜笑出了声,看向肖伯岳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还真是!”
“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李芳草双手一摊,“你们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换了你在赵小凤手底下讨生活,你怕是活不过五岁!”
肖伯岳暴躁的说道:“当年爸爸妈妈也不想亲生的孩子被换掉!他们不是故意让你在别人家受罪的!你就因为这个恨我们?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犯不着一直拿这个说事吧?我上次来,要给你补偿,是你自己不要!”
“多说无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李芳草说道,“如果不是肖姝雪一直咄咄逼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至于被迫将事情公开。你们放心,我不会去跟肖姝雪争抢肖家女儿的身份,太掉价了!”
肖伯岳气到喋喋不休,“你以为你是谁?还争抢肖家女儿?你拿什么证明你是肖家的女儿?”
“我不需要证明,因为我根本没有认亲的打算。”李芳草说道,“麻烦你看好肖姝雪,她身上的黑料多的是,如果她想彻底身败名裂,我可以奉陪。”
肖伯岳惊怒道:“你还有完没完?”
李芳草冷冷的说道:“这事能不能完,取决于你们。我还没跟报社的人说肖姝雪谋杀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生父呢!这消息够劲爆吧?她不是最喜欢玩道德绑架吗?谋杀亲夫算不算丧尽天良?流产堕胎算不算伤风败俗?”
没有把这事告诉电台和报纸,是她心地善良,不是她好欺负!
“听说她正在跟京市的一个人处对象,她经历这么丰富,瞒着人家男方是不是不太好?”李芳草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你不要胡编乱造!”肖伯岳心虚的大夏天冒出了一头的汗,慌忙转移了话题,开始指责李芳草,“你搞出这么大的事,存心不让我们好过!你妈昨晚上都吓的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李芳草说道:“没有。”
在肖伯岳愤怒的目光中,李芳草认真的说道:“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杜文雨都不觉得自己是她妈妈,她还有什么好心疼的?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妈十月怀胎生了你……”肖伯岳指着李芳草,仿佛站在了道德至高点上,气势汹汹。
周三喜插嘴道:“肖伯岳,你刚还问芳草拿什么证明她是肖家女儿呢?芳草不一定是你妈十月怀胎生的。”
肖伯岳跟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一张白净的脸涨的通红。
“我们芳草聪明漂亮能干,也就你们一家姓肖的眼瞎,看不到她的好。”周三喜冷哼,举着手里的省报,“看看,省报都夸我们芳草是先进代表,优秀知青,还要号召全省人民向芳草学习!”
肖伯岳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拿报纸,周三喜刷的一下躲开了。
“想看自己买去!”周三喜一份报纸的便宜都不想让肖伯岳占道,十分鄙夷的上下打量肖伯岳,“你还敢看不起我们芳草?我问你,你这辈子有干过什么好事能被省报点名表扬的吗?你也就是有个好爹!”
第233章 周二梅被抓
肖伯岳惊掉了下巴,他原以为省报采访李芳草,不过是因为李芳草身世离奇,报一点猎奇的新闻,而且他心里也不太相信省报真的要报道李芳草。
一个甘省下乡的知青何德何能让省报来采访她?肯定是那群没什么文化的街坊看错了,以讹传讹。
他顾不上指责李芳草让他们肖家名声扫地,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了,慌忙跑去巷子口,买了份省报,几下就翻到了那篇报道。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肖伯岳怎么看都看不懂,大脑一片空白,李芳草居然能让省报这么不遗余力的夸奖她?凭什么?
肖伯岳在江城机关单位工作,他当然明白省报的意义,省报是一省政府的喉舌,代表了省政府的态度,李芳草已经是省政府注意到,并且十分欣赏的人了。
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把报纸一折,匆忙去了医院。肖兴国还在医院陪床,怕是还没看到这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