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再闹下去,我让你江城混不下去!”肖伯岳擦着汗,弯腰在莫玉泉妈耳边恼怒的威胁道。
李芳草拍起了巴掌。
肖伯岳闻声看过去,见是李芳草,尴尬的直起身子。
李芳草赞叹道:“肖大领导,你好大的官威啊!”
“她,她这着实过分了……”肖伯岳擦着汗说道。
李芳草慢悠悠的说道:“人家死了儿子,死了孙子,你还不许人家在凶手门前哭两声了,我看过分的人是你吧!”
肖伯岳被噎了一下,忿忿然说道:“什么凶手!你不要胡说,人是赵小凤杀的,跟我们家没有关系!”
“咱们走吧,不管跟姓肖的有没有关系,总之跟咱们没关系。”杨知非说道。
李芳草点头,跟着杨知非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也是,我一个平头百姓,哪敢惹得起人家大领导呢?保不准哪天就要让我在华夏混不下去了。哎,你说他势力这么大,我们见他都没有下跪磕头,是不是太不尊敬他了?”
“的确有点,不过没事,咱们马上就回甘省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杨知非安慰道。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肖伯岳气的险些晕过去。
杨知非转过身,看着肖伯岳,眼眸里闪着冰冷的光芒,“肖大领导,麻烦转告你家里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害人就得承担的起后果。”
肖伯岳追了两步,惊道:“你什么意思?”
第247章 自作孽(1 / 1)
杨知非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迭成方块的纸,冷冷的甩到了肖伯岳胸前,拉着李芳草头也不回的走了。
纸块从肖伯岳胸口滑落,掉到了地上。
肖伯岳不明所以,捡起了纸块,打开一看,看是一个信封封面的传真图像,收件人是杨知非的父亲杨万晖。
这字写的有些松散歪扭,他看着有些眼熟。待看到右上角的邮戳时,肖伯岳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封发给杨知非父亲的信居然是从他家附近的邮局发出去的。
联想到杨知非方才的态度,肖伯岳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顾不上还在哭嚎哀叫的莫玉泉妈,转身匆匆跑回了家。
肖兴国沉闷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杜文雨气的起不来床,肖姝雪更是吓的连门都不敢出,坐在杜文雨床上,两个女人哭成一团,万念俱灰。
他以为赵小凤判刑了,入狱了,肖姝雪之前的事就结束了,再也没人知道肖姝雪曾经的黑历史,肖姝雪可以重新开始人生,只要瞒的好,可以不受任何影响,依旧可以清白干净的嫁给黄义东。
只要结婚了,有了孩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莫玉泉妈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把肖姝雪曾经失身给莫玉泉还怀了孩子的事抖搂出来。
肖兴国都不敢想象消息传到黄家,黄家怎么看待他,别说结亲家了,这怕是要结仇。
肖伯岳从外面回来。
“那疯女人走了没有?”肖兴国脸色阴沉的问道,“是谁跟她说了小雪的事?”
莫玉泉妈肯定是最近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不早来闹了。
肖伯岳脸色复杂,把杨知非扔给他的图纸摊平放到了肖兴国跟前。
“这是什么?”肖兴国手里夹着烟,烦躁的扫了一眼。
肖伯岳指了指右上角的邮戳,“这信是从咱们家附近的邮局发出去的。”
肖兴国神色一怔,对着灯又看了几眼,神色凝重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看这字像是小雪写的。”肖伯岳叹气道。
肖兴国猛的站了起来,勃然大怒,“她给杨万晖写信?她给杨万晖写信干什么?”
肖姝雪还在楼上伤心绝望的哭,突然被肖伯岳叫了下去。肖姝雪怕的不敢下楼,觉得今天让肖兴国丢了这么的大的人,人人都知道她那些事了,她可能嫁不成黄义东了,失去了她对肖兴国来说最大的价值。
之前肖兴国和杜文雨说的好听,不会把她赶走,她还是肖家的女儿,可他们都打算认李芳草了,她又没了价值,怎么可能还让她在肖家呆着?
“快去吧,别让你爸爸等。”杜文雨叹气催促道。
肖姝雪只得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走到肖兴国跟前时,扑通一声先跪了下来,张嘴就开始哭,给肖兴国磕头,“爸爸,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我的事就那几个人知道,爸爸,你快去查查,是谁说的,一定不能放过他啊!”
肖兴国暴怒的把那张传真图片摔到了肖姝雪面前。
肖姝雪哭哭啼啼的捡起地上的纸,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后,哭声戛然而止,眼睛也瞪大了,颤抖着抬头看向了肖兴国。
“你在信里写了什么?”肖兴国平静的问道,眼眸里燃烧着怒火,再没有了从前疼爱女儿的温柔和宠溺。
肖姝雪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我,我就,就问候下杨叔叔。”
“到这会儿上了,你还不说实话?”肖伯岳气道,“你不说实话,我们怎么解决这件事?”
“就,就那天的报纸……”肖姝雪瑟缩道。
肖伯岳茫然问道:“哪天的报纸?”
肖姝雪心虚的不敢吭声,她以为那篇报道一出来,李芳草一定会被江城万人唾骂,像过街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不敢见人,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一辈子顶着“丧尽天良”的恶名。她得意高兴之下,就把报纸寄给了杨知非的父母。
谁知道没过两天,江城广播和省报接连给李芳草正名,还关停整顿了黄义东给她找的报社。
但报纸都已经寄出去了,就是想追都没办法追,她也不敢让人知道她给杨知非的父母寄了信。再说,她没写寄件人的地址,肯定没人知道是她寄的信。
而且,比起弥补这个错误,她更愿意看到杨知非父母收到信后,喝令杨知非跟李芳草分手,李芳草那个贱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惨样。
就这样,肖姝雪抱着恶毒的心理,一直到今天。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还没有等到杨知非和李芳草分手,就先等来了把她的遮羞底裤都扯掉的莫玉泉妈。
“是李芳草!是她!”肖姝雪捏着那张纸,面容发白,脸色狰狞,“是她告诉莫玉泉他妈的!”
肖姝雪愤怒之下,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肖伯岳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肖姝雪,把肖姝雪拉回到了沙发上,喘着气喝道:“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把我害成这样,你还让我冷静?”肖姝雪拍着沙发崩溃大哭,“我就知道,你们偏心她,向着她,她才是亲生的!你们看看着她把我往死里逼!”
肖伯岳被无端指责,怒道:“你说话讲不讲良心?我们要是偏心她,早接她回家了,至于到现在?我们偏心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可我现在活不下去了,都是被她害得啊!”肖姝雪崩溃的哭道,从沙发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上,“我活不下去了啊!”
这会儿上,电话铃响了,肖伯岳起身去接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叹气说道:“老二,你要不回来一趟,家里出大事了,乱成一团。”
肖仲钦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肖姝雪的崩溃哭叫,冷冷的说道:“我听说了。”
“那你不回来看看?”肖伯岳怒道,“闹成这样,你就当没事人一样?你有没有把自己当成肖家人?”
第248章 徒劳争吵
肖仲钦抬高了声音,“你有空指责我,不如问问肖姝雪,事情怎么到这个地步了?她口口声声说李芳草不给她活路,她指使赵小凤去杀李芳草的时候,给李芳草留活路了吗?她找报社污蔑造谣李芳草的时候,给李芳草留活路了吗?她给杨知非父母寄信的时候,给李芳草留活路了吗?”
肖伯岳被质问到脸色发白,“可,可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翻出来横生波澜?你看看爸爸妈妈都气成什么样了!小雪,小雪以后还怎么见人!”
“算了,我们不必再试图说服彼此了,终究是白浪费力气!”肖仲钦冷然说道,“肖姝雪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的作恶干坏事,毫无底线,还不是有你们护着她!只要她还在肖家,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不与毒蛇共处一个屋檐下!”
肖伯岳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没说,想必爸爸妈妈都没事。”肖仲钦冷漠的说道,挂掉了电话。
肖姝雪落到今天这地步,纯属活该,咎由自取。
肖兴国看着几乎要哭到晕厥过去的肖姝雪,痛心的问道:“小雪,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害李芳草?爸爸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爸爸妈妈为了你,都把亲生女儿拒之门外了!李芳草她再不好,也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孩子,你去害她的时候,有考虑过爸爸妈妈吗?”
“你说话啊!”肖伯岳急的跺脚,“你不是跟我们保证过,以后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闹了吗?”
肖姝雪坐在地上哭,“她非要认亲,要把我赶走,我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爸爸妈妈,我没办法,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爸爸妈妈不是说了吗?你永远都是肖家的女儿。”肖伯岳叹气。
肖姝雪摇头哭,“我不信,我不信!只要爸爸妈妈认了她,她一定会赶我走的!”
肖兴国被肖姝雪的哭叫吵的脑袋疼,没好气的冲肖伯岳喝道:“你媳妇呢?你妈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她还知不知道她是肖家的媳妇?她眼里还有婆婆吗?”
肖伯岳没敢解释,宋慧放话说了,再让她掺和肖姝雪的破事就跟他离婚,而且这段时间宋慧都在娘家住,都跟他分居了。
肖兴国拿不回家的肖仲钦没办法,只能找他来撒个火气。
“我,我明天喊小慧过来照顾妈妈。”肖伯岳含糊说道。
肖兴国怒气稍微消下去一些,吩咐道:“你明天去找李芳草,无论如何让她来家里一趟。”他狠狠抽了一口烟,“不能再这么无休无止的闹下去了。”
李芳草和肖姝雪斗来斗去,互捅刀子,丢脸受伤的是他和杜文雨。
第二天一早,肖伯岳去了江老太家。
李芳草和杨知非正在做早饭,锅里的米汤咕嘟冒着气泡,煮开花的雪白米粒在水里翻腾,热气模糊了李芳草的脸庞。
肖伯岳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其乐融融,像极了恩爱的小夫妻,觉得不光他小瞧了李芳草,连肖兴国和杜文雨甚至肖姝雪都小瞧了李芳草。
这么多年,杨知非一个看上的女人都没有,就看中了李芳草,就算李芳草名声臭大街,跌落谷底,他也没有放弃过李芳草,为李芳草东奔西走,为李芳草正名。
李芳草能让杨知非死心塌地的做到了这个地步,那必然有过人之处。
看看自从李芳草这个名字进入他们的耳朵和视线之后,她和肖姝雪来回斗了那么多场,哪有吃过亏。
肖姝雪往杨家寄信,她立刻釜底抽薪,给了肖姝雪最致命的一击,把肖姝雪毁了个彻底。
这么一想,肖伯岳心里颇不是滋味,以前他多少对李芳草还有些怜悯,觉得这丫头可怜,养父母穷困潦倒,对她不好,亲生父母也不认她。
就算她性格不讨喜,有些缺点也情有可原。
谁知道这丫头根本不是被欺负的小白兔,而是伪装成小白兔的吊睛白虎。真要是心慈手软的人,怎么一招就奔着让肖姝雪身败名裂去的呢?
杨知非端着锅出门的时候看到肖伯岳了,冷冷的看着他,“肖大领导有何贵干?”
肖伯岳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了火气,说道:“我有话跟李芳草说。”
李芳草听到声音出来,挑眉笑了笑,“肖大领导。”
肖伯岳连接被讥讽,脸色很不好看,说道:“你昨天闹的真的太过了!”
“我昨天干什么了?”李芳草看向了杨知非。
杨知非思索片刻,“去给嬢嬢做衣服,还有看肖家的热闹去了。”
“这就过分啦?”李芳草不解的问肖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