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能做大户人家的妾室竟然是她们这些宫女们最好的选择。
因着她们年纪实在太大,被耽误太狠,适龄的男子几乎都婚嫁,哪里还能做到原配正妻。
既然做不了原配正妻,做那大户人家的妾也比找上门穷人女婿或是下嫁鳏夫强!
能流落到这个年纪都没婚配的穷人男子,品性能力上不能说十足十,那也是八九成的低于普通男子的了。
他们大多是家里极穷,或是懒汉、不务正业品行不端的混混流子,身上有极难以忍受的缺点,想在这里头碰到个好的可靠的,太难太难。
因此,这些底层的小宫女们,日后命途甚是艰难。
一群人说着间,就见一队器宇轩昂的侍卫过来。
瞧见侍卫们,小宫女们立马亮了眼睛,“快看,侍卫们来了!”
“这些侍卫好年轻呀!”
“一个个都气宇不凡的!”
“那当然了,咱们宫里的侍卫可都是高门的贵公子!家里都煊赫得不得了!”
“你们在叽叽喳喳什么呢!”这时,一道略带威严的女声传来。
叽叽喳喳的小宫女们立马嘴一停,“碧娢姑姑。”
被叫碧娢姑姑的女子斜眼扫过那些侍卫,冷眸扫过面前这些小宫女,对着她们厉声斥责,“不好好当差,东看西看,嘴碎瞎议论,哪些是你们该看的,哪些是你们该说的,回去全都给我把宫规抄十遍!”
“是。”
被训斥的小宫女们全都把头一低,老实乖巧的应着。
这个时候,程云朔等人来了。
“这位姑姑,我们是来押送杂物的,就是这些送到内务府吗?”为首的侍卫长开口道。
碧娢闻身转过头来,冲着侍卫长屈膝行礼,“是,大人。”
碧娢垂着半张脸,她转过身的一刻,还是叫侍卫长眼前一亮。
只见那碧娢眉眼极为清秀,皮肤白皙,红唇小巧,她年纪不小,二十四五的年纪,梳着宫里掌事嬷嬷的发髻,略带老气,可意外的,她看着一点也不年纪大,甚至比那些十几岁稚嫩的毛头丫头添了几分成熟之味。
最重要的是,她长得有点像......
侍卫长见着她,一时有些恍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着这姑姑长得很像他以前见过的一个女子。
但是他想不起来是谁。
“劳烦姑姑了,东西交给我们,姑姑们可以回去了。”侍卫长道。
碧娢半垂着眸,“是。”
说是叫程云朔他们来搬东西,其实哪里要得了他们做苦力。
苦力都是宫里的太监们做,他们只是过来押送的罢了。
毕竟他们可不是奴才。
碧娢这边应下后,就叫宫女们低头退到门内,几十个太监往前一拥而上,把箱子全都抬了起来。
其中一个小太监似是抬了一个极重的箱子,肩膀一滑,一抬大聘礼就要砸下来,眼看着哐当一声,碧娢看着眉头一紧,这时一个侍卫健步冲上去,稳稳扶住了那箱子。
“小心点。”碧娢松了口气对着那小太监道。
没什么力气的小太监一脸苦闷,“碧娢姑姑,这个太重,我抬不动。”
碧娢听此正欲发火,便是听到那出手抬的侍卫开口道,“我来抬便是。”
碧娢抬起头去看,只见着他的一个背影。
他没回头看一眼,更没多的废话,把那抬嫁妆抬起来往外走。
这人正是程云朔,他跟着一队侍卫过来,没成想,送的是江倩珠的聘礼。
侍卫长见东西都抬起来,个别的太监实在无力,叫其他人帮忙搭把手,便是带着这些聘礼往内务府而去。
“姑姑,我们走了。”
“辛苦大人了。”碧娢屈膝行礼,待得他们都走远了,她才抬起头来看,她想寻一寻刚刚那第一个搭把手的侍卫,早就不见程云朔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目光落在地上,在刚刚程云朔动手的位置,落下一枚香囊。
第229章 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这是谁的?”碧娢将那枚香囊捡了起来。
一眼便是看到上面粗糙简陋的针线,绣着像鸭子一样的鸳鸯。
“不是我的。”
“也不是我的。”
“绣的那么丑,可不是我们的。”
小宫女们见到那枚香囊,纷纷摇头道。
碧娢听到她们都否认是自己的,把香囊暂时一收,“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查。”
“是,姑姑。”
众宫女赶紧往内宫里一散。
这些人走后,碧娢再次把那枚香囊拿起来,仔细看着上头的绣工,她眉头微蹙。
这么丑的绣工,也带在身上?
程云朔把东西送去了内务府,回来的时候,便是听到侍卫们讨论着。
“今天那些小宫女真可爱,叽叽喳喳,全都在偷看我们。”
“确实好看,我真看见一个,头上簪粉绒花的,跟个小雀儿似的,站在正中间。”
“我倒是觉着站中间那个小宫女白嫩嫩的好看,一双眼睛可亮了。”
一群人讨论着,侍卫长开口道,“我倒是觉得那掌事姑姑好看。”
“不会吧,李哥,那掌事姑姑都二十多了,谁看那么老的。”
“对呀,谁不是看小宫女,看姑姑呀!”
“那年纪再大点都能当我娘了。”
李侍卫听到这里,不由看向全程没说话的程云朔,“云朔,你说今天这些宫女哪个最好看?”
程云朔哪里记得这些宫女长什么样,他根本没注意。
听到旁人问他,他随口道,“都一样。”
他话音落下,周围的同僚哈哈一笑。
“咱们云朔见多识广!在他眼里女人都一样。”
“也是,云朔他有什么美人没见过。”
“这个方面,咱们还得听云朔的!”
程云朔听着众人的打趣,眉头蹙起,御林军素质比金吾卫高许多,打趣都高级许多,可这也实在叫他听不下去。
到底是自己当年干的荒唐事太丢人,这么久过去了,还是叫别人记得,他脸上甚是挂不住,直说要出恭,快步先回去。
而这个时候,李侍卫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就说那碧娢姑姑长得很像一个人,她长得像......”
“云朔!”
“我要出恭,回头说。”
程云朔步子极快的走了。
宁阳侯府后宅。
小荷院里。
杜若休息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精神恢复过来,起身把昨天差一点的袜子给程云朔绣了。
等到程云朔晚上回来后,一双袜子已经是绣好了。
“师父,你回来了?”
杜若体贴上前,无比温柔的给他宽衣解带。
“你今儿休息怎么样?”
“好得很。”杜若俏俏一笑,神态可掬,眼里都是风情,“就是想师父了,师父想我没。”
程云朔:“......”
程云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听杜若撒娇,他尚有几分的耐心,愿意听愿意哄,可这两天,却是有些不耐。
可能是看她这个样子,就想起了谁,可是,杜若不是她。
有些人刚开始获得宠爱是因为像一些人,可同样也因为像某一些人,在敏感的时候,就会叫他产生厌烦。
杜若丝毫没在意程云朔变化的情绪,她给他宽衣解带后,留意到了他腰间空荡荡,“师父,我给你绣的香囊呢?”
“香囊不就在那儿吗?”程云朔毫不在意,随口道。
“没有呀?”杜若摊开手给他看,他腰间空空,“你掉了吗?”
他低头瞥了一眼,果然没在腰间看到香囊,他眼里依旧是不在意的样子,“掉了吧。”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叫杜若一气,“你怎么能把它弄掉呀,那可是我绣了大半个月,第一个成品。”
杜若不满的嘀咕着。
“我也没叫你绣,是你自己愿意绣的。”
杜若:“......”
杜若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狠狠的郁结了,他怎么能这样说!
“师父!那是心意,你懂心意吗!”她不甘心的抓着程云朔质问。
这般样子,又叫程云朔眉头紧皱,“就一个香囊而已,我明儿赔你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