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平日里要死要活地催我内卷，怎么到了办事拿钱的环节，就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算了，不和你吵，我去问问主系统。】

第62章

　　催人内卷反被宿主催去“内卷”同行, 折腾上司的系统在给主系统发了十七八条短信后，终于得到确切回复，以及一个包含怒意的“滚”字。

　　要是搁在平日, 新人系统一定会被主系统的怒火吓得内核过热，直接宕机。可是在更新后的成就奖励下，系统忙着查看当下的排名, 发现他在同届里处于上游，甚至有进前五十的可能后，差点吼聋沈凝烟的耳朵。

　　【耶……】

　　【你发什么疯啊！】被系统吓得一个激灵的沈凝烟手腕一抖，差点让手机跌落在地。

　　【还能干嘛！替你去要成就奖励啊！】系统数着到账的内卷值，心情很好道：【你知道主系统给了多少内卷值吗？】

　　【多少？】

　　【三千二。】系统算了下沈凝烟的近期开销，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你在《镜中花》上只用了一千七的内卷值。】

　　听了这话, 沈凝烟的怒火略有消退, 立刻查看自己的内卷余额，被那五千出头的数字安慰到了。

　　【舒坦。】其实在与系统聊到网上的黑子时, 沈凝烟是有点担心的。因为从台后走到台前，她只花了不到九个月的时间。这对一个前二十年里从未做过出格事情的普通人而言, 无疑是太快了，快让沈凝烟压根没做好准备, 就在外界不公的推动下, 凭着一腔怒火走到台前。

　　事后想来，沈凝烟的脖子上全是冷汗。

　　如果真有极端粉丝顺着网线刺杀她，沈凝烟一定会凉。

　　所以在答辩结束前, 她要努力自救。

　　就从让《镜中花》赶紧内测开始。

　　【通知所有人，今晚加班, 明早开启镜中花的内测。】沈凝烟将到手的内卷值花了一半，看得系统心脏骤停：【你给我清醒点啊！】

　　【我很清醒啊！】沈凝烟毫不在意系统的鬼哭狼嚎, 在群里发布施令道：【你们在之前的封测里没有遇到太多BUG撒。】

　　【还好，毕竟是有沈总牵线搭桥的专家兜底，再难的BUG也能解决。】刘炜宁一边“刺溜”着方便面，一面在键盘上打出残影：【为啥要提前内测？不是说好……】卡壳的刘炜宁打开电脑月历，差点把红油蹭到鼠标上：【不是说好下个月中旬进行内测吗？怎么提前到明天？】

　　【因为我怕被人暗杀。】沈凝烟打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随即解释道：【要是拖到下个月，铺天盖地的黑子绝对会把群英打入地狱。】那时的PILIPILI绝对会与群英进行“切割”。尤其是在迅游易华的虎视眈眈下，PILIPILI的切割速度只快不慢。

　　【可是我们一周前才结束封测。】杨一宁急的头发狂掉，恨不得摸着网线找上老板，让她清醒点：【如果不是这次直播，我还在写《镜中花的第二次测试分析报告》。】

　　虽然已有封测数据，可这到底是几个月里赶制出来的复杂手游。

　　要知道《少女的永恒花园》可是三百人团队的两年成果。而他们群英加上老板和老板的外援，也只有五十来人。

　　全靠《屏幕后的你》和沈凝烟的内卷值吊着命。

　　也正是因为沈凝烟的给钱速度和催命速度一样快，群英的员工们才没跳槽。

　　【我知道这是为难啊！】

　　【啊！你也知道是为难人啊！】杨一宁毫不客气道：【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催命呢！】

　　【……一句话，到底干不干。】沈凝烟简单粗暴道：【这个月工资翻倍。】

　　【……】

　　【熬过今晚，大家轮流调休。】

　　“我干。”

　　“哎！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XXX，帮我带个盒饭。”

　　鉴于魔都就是易华的大本营，所以会在群英工作的，不是刘炜宁等人的老同学，就是大厂的落聘者。

　　群英算是小厂商里比较良心的存在。

　　毕竟在给钱爽快的大前提下，大学毕业的沪漂们觉得到哪儿都得加班，还不如去可以调休，给钱爽快的公司加班。

　　就这样，在内卷值的外挂下，沈凝烟好歹是将《镜中花》的内测时间定在明早九点。

　　而当群英发布更改内测的紧急公告后，让热度稍退的《镜中花》压过群英的“黑料”，一度冲上热搜前十。

　　【我靠，正面对线，这胆量也是绝了。】

　　【如果不是群英的成员全部疯魔，就是《镜中花》确实牛叉。】

　　【呵呵！我看这个喜欢碰瓷的公司明天要如何收场。】

　　【是啊！要是《镜中花》的表现大失所望，不仅是群英，连PILIPILI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咋办？我喜欢的网站早就这么命苦，真的逃不了倒闭的厄运。】

　　【呸呸呸！PILIPILI还没闭站呢！瞎说什么呀！】

　　无论如何，群英的紧急公告不仅让公司账号和《镜中花》的关注度一路飙升，更是令PILIPILI流量激增，广告商纷纷投放。

　　而那些拿到内测名额的游戏主播紧随其后地发布公告，或是在直播里表示自己会提前等着内测入口。

　　因为是突然改变内测时间，所以在最后检测前，群英的技术组和PILIPILI的员工还得提前上架下载包，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这种辛苦是有回报的。

　　虽然是没有付费的内测，可是K大在沈凝烟的授意下，接了两个广告合作，给被迫加班的员工发了红包和宵夜补贴。

　　而在PILIPILI那儿，为了维持《镜中花》的热度，他们让《镜中花》的PV上了首页，还打出“明早九点，不见不散的”大LOGO。

　　………我是分割线………

　　“你心上人的手游明天内测，你不支持一波？”小钱刷着群英的新闻，随口问道：“她可是被《少女的永恒花园》的粉丝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早就预约了。”往泡面盖子上压了课本的白成军扫过小钱的揶揄面庞，语气平淡道：“还有，我和沈姐没关系，你不要瞎想。”

　　“骗谁呢！你当我一二十七八的成年人看不出青瓜蛋子的心思。”面对白成军的嘴硬，小钱显得十分不屑，随即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年轻人谁没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等你上了大学，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第63章

　　顾远安在等沈凝烟答辩结束时, 翻着网上的热搜，被全是脏话的控评弄得血压上升，又不好直接对线, 只能去淘宝买个马甲号，然后将过于恶臭的评论一一举报。

　　或许是网上的环境太能激起冲浪者的负面情绪，顾远安在举报恶评后并未感到如释重负, 而是随着看过的恶评数量不断增加，陷入到忘我的境界中。以至于创业比赛的答辩结束后，他都忘了主动搜寻沈凝烟的身影。

　　就这样，等待的人低着脑袋举报黑评，出门的人低着脑袋回复工作，两人擦肩而过时, 都没意识到对方的存在。直到天色渐暗, 沈凝烟差点上了返程的地铁，才如梦初醒地联系对方。

　　顾远安跟沈凝烟会和后, 经济开发区一代的餐厅人声鼎沸，只有几家没有桌椅的门面可供选择。

　　无奈之下, 沈凝烟只能买了金拱门的外卖，和顾远安坐在校内的长椅上, 迎着寒风吞咽汉堡, 被那透心凉的饮料搞得一阵哆嗦。

　　“我还打算请你吃饭看电影。”顾远安给沈凝烟展示了下附近的电影院场次，发现除了冷门的纪录片，几乎场场爆满：“我还以为周六的人不会那么多。”

　　“没了大学生还有附近的家庭。”沈凝烟耸了耸肩, 知道离二胎政策，生育率跳崖还有四五年的功夫, 所以在江城的五环外，房子卖得特别好, 几乎是供不应求：“这里的广场工作日属于大学，双休属于一家三口。”

　　最重要的是，沈凝烟也没空看电影。

　　群英的其它员工都为《镜中花》的紧急内测而努力呢！沈凝烟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万事不管，和男友开开心心地去看电影吧！

　　顾远安自然看得出沈凝烟的心不在焉，知道她是惦记着《镜中花》的内测：“天也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凝烟对上顾远安的视线，后者露出鼓励的笑容：“去吧！一定要大获成功哦！”

　　“谢谢。”松了口气的沈凝烟一回宿舍便打开电脑，既不想看网上的内容，也对内测前的很多事情插不上手，只能在兑换商城里买个体验版的高级检测器，模拟出现内测时的《镜中花》会遇到哪些问题，然后让系统发给加班中的群英成员。

　　【美工组都在做什么？】除了沈凝烟，当下最闲的无疑是以国光工作室为首的美工组，然而沈凝烟忘了《镜中花》的手游宣传里有衍生漫画，所以在技术组拼死拼活时，美工组应K大的要求，直播衍生动漫的绘制流程，然后和修仙的网友聊起设计灵感，就业问题，以及群英的工资待遇。

　　“我们公司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当然，跟迅游易华那是没得比。”美工组的小伙伴们瞧着打赏的收入，初次直播的紧张和明日内测的忐忑不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底薪五千四，还有饭补和通勤补助。加班按工作日的报酬发四倍的薪水，或是月薪翻倍。顺带一提，加班时的夜宵可以找上头报销，前提是不点特别贵的东西。”

　　13年的帝都应届生大都拿四五千的工资。尤其是美术这行，还没有铺天盖地的网课广告和比通货膨胀更可怕的注水量，加上就业面窄，混不上教资和大厂的OFFER，就得考虑进培训机构，所以在群英的开价下，被国光工作室挖来的小年轻们显得十分满足。

　　更满足的是，K大的老妈就是干包租婆的，所以帮北漂的组员们搞定租房，免了中介商和二房东的大坑。

　　【艹！你们这是什么运气？你们在《镜中花》开测后不十连出个双黄蛋，我就当直播里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放屁，双黄蛋哪够这种万中无一的幸运值，至少是三黄蛋。】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沈总不是普通家的姑娘吗？她哪来的钱去养这么多员工。】

　　【十个人还算多？】

　　【我是说群英的成员。】

　　【算上客服，运营，策划，美工，文案，财务，开发，以及优化……没有一百号人，还想在几个月里搞出一款玩法复杂的手游？】

　　【我瞅着《镜中花》的内测质量要是跟宣传里有的一拼，一百号人都是魔幻现实主义里的保守估计了……哪怕是以迅游的狂肝速度，也要两百人的团队。】

　　面对直播间里的询问，拿钱办事的员工们肯定不会，也不敢回答问题，只能由入股的元老成员一一解答。

　　尤其是嘴巴没锁的风然渊。

　　在观众提到群英的资金来源和产能时，毫不避讳道：“沈总在建立群英时，就搞过游戏小说，还买了彩票。估计她的入股钱就是这么攒下的。”

　　【艹！还真是买彩票的天命之女。】

　　【呜呜呜……跪求沈总保佑我彩票中奖。】

　　【滚！要求也是我先求。只要沈总保佑我彩票中奖，我愿一生追随沈总，让我叫她亲娘都没问题。】

　　【诶！难道就没人好奇沈总做过什么游戏吗？如果《镜中花》不是沈总做过的第一款游戏，那沈总的游戏处|女作是什么？】

　　“那当然是……”风然渊的大嘴巴还没说漏，就被K大眼疾手快地捂住。

　　“抱歉，这个涉及到沈总的隐私，我们不便回答。”K大瞪了眼口无遮拦的风然渊，及时避免了后者被沈凝烟千里追杀的可能，同时给群英的粉丝留下一个千古难题：沈总的游戏处|女作到底是什么。

　　好在直播间里观众不少，在K大的引导下很快刷下有关于沈凝烟的问题，重新聊起《镜中花》的设计灵感。

　　相较于直播聊天的美工组，和老板找来的“专家外援”彻夜加班的技术组在恍若天籁的“大功告成”中，似乎看到了佛祖的光芒。

　　“妈妈……我快升天了。”

　　“那是办公室的大白灯。”

　　组员们都趴桌子睡觉时，奋战一晚的刘炜宁还精神抖擞地灌了杯咖啡，上线直播《镜中花》的内测，还取了个特别有噱头的标题“群英的主创团队直播《镜中花》的内测。”

　　末了，似乎觉得主创的头衔不如在创业比赛上一站成名的大老板，所以用连环夺命CALL把五点才睡的沈凝烟从床上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