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器官黑市仅限于东南亚国家。”沈凝烟一边咂舌于上个世纪的鱼龙混杂，一面又想了解地更多：“欧洲那边也有器官黑市。”

　　“怎么没有？只要供不应求，就会有东欧的匪帮将东南亚的器官洗白扔进西欧市场，或让数量可观的移民不明不白地消失。“王瑜勤冷哼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只要价格谈妥，没有什么是不能通融的。”

　　“这个艹蛋的世界。“

　　“下辈子投胎到火星吧！”

　　沈凝烟与王瑜勤相视一笑，随即来了次碰杯。

　　不过在吐槽之余，这段黑色历史还是让沈凝烟灵感大发，想着能不能在研发中的蒸汽网游加入根据现实改变的黑色剧情，或是……

　　【《从零开始建立门派》的热度也快消退了，是时候搞个大新闻来巩固群英的影视战绩。】沈凝烟见天已全亮，于是把IPAD拿去充电，然后想着今天要玩什么。

第162章

　　不看余额地花钱是个什么体验？

　　要是搁在穿回来前, 沈凝烟一定会翻个白眼地表示她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不看余额地花钱是个什么体验，因为这已大大超出了穷人的理解范围。但是在这一刻, 这一前脚才有千万美金入账，后脚就有利好消息传来的黄金时刻，沈凝烟终于意识到什么才叫“花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赚钱的速度”, 什么才叫“富婆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不看余额地花钱岂是“爽”字了得，而是非常以及特别地爽。

　　对于家境一般，收入中下的王瑜勤而言，这也是比灰姑娘参加王子舞会还要梦幻的经历。

　　虽然跟真正的老钱相比，沈凝烟在吃穿用度上要求不高，只要做到干净顺眼就没问题, 可是在当金（冤）主（大）妈（头）妈上, 沈凝烟还是很大方的，至少在游玩期间不说是天天卓美亚, 顿顿米其林，但也让王瑜勤体验了把金钱堆出舒适感, 连带着临时保镖和处于试用期的长期保镖都间接享受了把。不过出于职业道德，他们在醒着时都得保持极高的警惕性, 甚至需要轮班睡觉, 务必确保一男一女，一老一新的保镖维护雇主的安全。

　　“伦敦塔也没我想的那么好看。”从希腊逛到意大利，再逛到圣马力诺和梵蒂冈的沈凝烟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英国……杰森的故乡。

　　虽然在知情人, 尤其是特助眼里，沈凝烟去英国的理由肯定不是为了参观, 但是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她还是去白金汉宫得门口和唐宁街, 伦敦塔那儿不走心地打了卡。只是出于种种原因，伦敦塔里对外开放的部分少得可怜，逛不了一会儿，导致沈凝烟没少抱怨来错时候，门票钱花的不值。

　　然后就是当地的餐厅。

　　怎么说呢！或许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网上一直吐槽阿美利卡的高油高盐高热量，但是以炸鱼薯条闻名世界的英国在肥胖率上真的跟北美的儿子属于卧龙凤雏。最重要的是，比起本地菜，英国卖得最好的还是法餐，意餐，日餐，以及魔改后的中餐。当然，随着移民数量的增加，土耳其菜和东南亚菜也是越来越火，逐渐有霸榜之势。

　　“合着我在地中海国家吃的是减肥餐，到了英国就是半只脚踏进减肥俱乐部。”沈凝烟在离开伦敦塔后找了家评分很高的快餐店，然后咬了口刚出炉的炸鱼薯条，居然出人意料的不错，至少比沈凝烟想得酥脆可口，而且有股让人发腻的香味。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最好少吃这种高油高盐的东西。“即便是陪沈凝烟吃饭，王瑜勤也严格要求自己，宁可喝蔬菜汁代餐也不碰高油高盐高热量的食物，甚至连坚果和奶制品都规定到克。

　　“这玩意是加猪油或牛油炸的，你要是不想心脏出问题，最好少吃这些东西。”王瑜勤像是想到什么，缓缓道：“那些食品公司的高管很少会买自己公司的产品，甚至一些快餐店的员工都不会让孩子接触自己的工作餐。”

　　“如果种花家的明星像你一样自觉我会省很多麻烦。“沈凝烟用叉子扒了下薯条，感叹道：“我对他们的要求就是舞台上不划水，唱歌时不跑调，转型前务必保持纤细的体型和健康的人际关系。“

　　想起那些不到三十就身材走形的偶像派，沈凝烟除了想给他们一巴掌，就是捏着他们的衣领疯狂摇晃：“你TMD清醒一点啊！你现在要实力没实力，要作品没作品，单论新鲜感也已比不上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此以往，你拿什么站稳脚跟？”

　　尤其是在群英这个说不上弱肉强食，但也看不上混子的公司。也就是影视部还没成长为游戏部那样的超级台柱，否则以后者的严格标准，影视部的许多人都得滚蛋。

　　倒不如说，现在的沈凝烟看着那群减了三四个月都没掉下十分之一个自己的二五零，真的有种满配辅助拖不动摆烂主C的无力感。更糟的是，这群人减不下|体重也就罢了，居然连本职技能都没长进。

　　这在拿钱办事的群英无疑是极不正确的。

　　虽然在群英，卷王有卷王的活法，咸鱼有咸鱼的过法，但是在本职工作上，二者都是保质保量又按时，从未有过摆烂的情况。

　　毕竟在“心疼老板前多心疼心疼自己”的标签后是不容让步的底线与开除时的干脆利落。

　　别人赶人都是调来调去，拖拖拉拉地逼你主动辞职。

　　群英赶人是薪水补偿一应俱全，只求你上午谈完，下午离开。

　　对此，群英的员工不仅没有抗议，反而觉得公司敞亮，干得漂亮。

　　这就像是打工人看社会福利——我可以允许加班更多，贡献更大的卷王拿更多的福利，但是那些啥事不干，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的摆烂大王给爷爬。

　　PS，咸鱼和摆烂大王是两种生物。

　　前者是本职以内的工作都认真完成，本职以外的事你另请高明，并且愿意提升能力，接受调动——前提是薪资可观，不会影响带薪休假和上下班的时间。

　　而后者就是沈凝烟极为不满，甚至想破口大骂的影视部一二三。

　　MD，你肥膘减不下，演技没长进也就算了，至少能去新人或是公司运营那儿帮帮场子，给人配戏或是想想自己要不要转型。

　　群英内部又不是没有公开课或转型的小演员，他们都一个塞一个的内卷，几乎快与游戏部的头部卷王一争高下。

　　相较之下，拿着高额年薪却让群英主动喂饭的摆烂大王无疑是让沈凝烟日益不满，已经到了爆发的那点。

　　王瑜勤从沈凝烟的表情里看出一丝显而易见的恼怒，于是对种花家的娱乐圈感到好奇。毕竟在王瑜勤的母亲出国留学前，种花家的娱乐圈还是以国家队或民间的艺术团为主，大都是领着月薪的编外公务员，所以没有专业不达标的情况：“种花家的演员过得很轻松？”

　　“很轻松。”想起那些怎么推都无动于衷的摆烂大王，沈凝烟就只剩下“甩掉他们”这一个念头。

第163章

　　虽然一些资历较老的影视从业者或是出于饭碗考量, 或是为了共事多年的情分希望沈凝烟遇事不要那么极端，至少在摆烂大王们还有粉丝基础，还能上综艺或是接些影视小甜剧补贴公司的情况下,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可是对于这些建议，沈凝烟在短暂地思考后全盘否决了。

　　不是沈凝烟不给老员工面子，而是里头的槽点太多, 她竟看不出可取之处。

　　对于口碑甚好，并且处于上升期的群英而言，如果做不到《从零开始建立门派》的精雕细琢，那么就是相当亏本的买卖。因为这种小甜剧的受众大都是主演的粉丝，而且抱着此剧将是偶像代表作的超高期待。一旦这种小甜剧达不到，也不可能达到她们的预期后,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群英的的疯狂吐槽——或是抱怨群英不给她们的哥哥提供资源, 或是怒骂后娘的群英为了捧红嫡系员工而对飞翼系的继子实施打压。

　　总之就是一团乱麻，无比晦气。

　　不客气地说, 在脑补过度的沈凝烟这儿，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联想到一系列的公关危机, 然后在不靠谱的建议上打了个大叉。

　　“种花家的娱乐圈已经不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沈凝烟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将好好的炸鱼戳了个稀巴烂：“有实力的找不到出头之路, 没实力的无处不在。”

　　更糟的是, 国内的一些影视项目活脱脱是文娱界的次级贷，愣是把大IP，老戏骨, 名编名导和流量明星装进同一个项目里，搞得观众在点播放前比拆盲盒还刺激。

　　“行了, 出门在外就没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省得自己花了钱还不高兴。”王瑜勤将沈凝烟的眉头轻轻抚平, 然后陪她逛了下牛津街。

　　因为今晚定了magic mike秀的单人票，所以二人推迟了大英博物馆的打卡计划，提前在日料店里吃了晚饭。

　　“晚上降温，记得在车后座里放件外套。”王瑜勤不愧是剧团演员，梳头的手艺也是一绝，顺带用山茶花的发卡固定鬓角的碎发。

　　“好了，可以出发了。”王瑜勤看着镜子里的沈凝烟，收工时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将其送上车。

　　回到客房的王瑜勤没有开灯，而是顺着房门旁的墙壁缓缓滑下，最后在脑袋耷拉的姿势下点上香烟，任由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打在脸上。

　　屋里除了大大小小的家具就只剩下山一样交叠错落的包装盒。

　　沈凝烟在花钱上绝对算是金主的典范，基本是王瑜勤多看两眼的东西她都会将其买下。并且出于个人兴趣，她也会给王瑜勤买了对方不喜欢的东西，而且享受亲自给王瑜勤戴上的快乐。

　　吸完烟的王瑜勤胸口发闷地扯开衣领，手指触及到黑丝绒的chocker时微微一屈，然后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终究是没扯开chocker，让自己呼吸得更顺畅。

　　“真是糟透的。”王瑜勤将香烟碾灭，食指粗暴地插|入脖颈和chocker的空隙，试图弄出更大空间。

　　“糟透了。”王瑜勤重复念叨着这句话，自|虐的动作逐渐暴躁，留下让他又痛又痒的痕迹。

　　他到落地窗前查看擦伤，终究是没摘下chocker。

　　…………我是分割线…………

　　沈凝烟订的是magic mike的前排作为，圆形的小桌基本快与舞台融为一体，方便舞者上跳下窜。

　　“第一次来？”14亿的人口基础导致沈凝烟无论到哪儿都能遇上种花的老乡，甚至跟人同桌欣赏舞蹈秀。

　　“你赶上了人少的好时候，大学生们刚在一月中旬结束寒假，而离春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她们忙着准备新学期的一切，没时间去夜晚的俱乐部寻找乐子。

　　拼桌的华裔女性是个三十来岁的大美女，留着一头港风的大卷发，妆容打扮也是90年代的明艳照人，看起来非常的慵懒性感，以及富婆。

　　“您是这里的常客？”沈凝烟的直觉告诉她此人不是顾跃进那样的传统生意人，但又不像富豪的花瓶老婆那样过于浮夸，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邓文迪式女性。

　　更绝的是，在三百个内卷值的付出下，系统查出眼前的大美女虽然没被沈凝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也差不了多少。

　　“能请你喝一杯吗？”大美女对主要穿梭于贵宾席间的服务员轻声说了什么，然后把自己的名片压在香槟杯下，缓缓推给沈凝烟：“我还以为华尔街的胜利会让你在欧洲大肆挥霍，但是跟我预想的相比，你只是在漂亮的小情人上花了些小钱。”至少跟“赢了游艇退休，输了横尸街头”的股市赌客相比，沈凝烟的消费的确称得上十分克制，甚至比不上国内的拆二代。

　　沈凝烟勾起贴得很紧的名片，上面写着“蒋怡人”三个字：“福建人？”

　　因为八/九十年代出国的商人里以福建人居多，加上他们极有特色的口音，所以不难辨出眼前的美女祖籍在哪儿。只是想到今天去牛津街时遇到个鼻孔看人的华裔销售，她的语气不免冲了些：“我还以为混得不错的华裔会更名改姓，就差把皮肤漂白来向旅居国表达自己斩断过去的决心。”

　　“那是搞一锤子买卖的白痴才会做的事。”蒋女士对沈凝烟的粗鲁用词毫不在意，似乎对方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反倒是做大做强的人才不会跟自己的老家斩断联系，因为他们在旅居国接连碰壁后就会发现老家的钱才是最好赚的。”

　　说到这儿，蒋女士的狐狸眼盯着沈凝烟的发卡，那枚当季的山茶花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昂贵的光泽：“在老家赚了钱后去欧美地区挥霍一空……你说谁才是冤大头？总不会是贴标卖出十倍于生产费的终端销售吧！”

　　“所以你是终端销售的经理人？”沈凝烟对眼前的蒋女士产生兴趣，并且好奇谁在暗示蒋女士接近自己。

　　与此同时，裸|着上身的黑发猛男跳到沈凝烟与蒋女士的桌子上，肌肉绷紧的模样显出一股野性的生命力。

　　“甜心，麻烦给我们留点空间。”蒋女士拍了下舞者被湿透的牛仔裤紧紧包裹住的健硕大腿，然后将好几张五十英镑的钞票塞进他的裤子。

第164章

　　沈凝烟在身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大额英镑, 最后从手包的夹层里翻出几张百元美钞，将其卷成厚厚的一叠递给演员：“你的小费。”

　　“谢谢。”准备离开的舞蹈演员收回跨到邻桌的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地用嘴衔住一卷美钞。

　　“祝您玩得开心。”舞蹈演员的手指夹住钞票的一端, 像是淑女捏着化妆刷，顺着下唇划过喉结，并且从乳|沟滑过泾渭分明的腹肌, 最后塞进肚脐以下的地方。

　　沈凝烟对这一表演非常受用，只是碍于眼下还有要是相谈，所以没法调戏一番，只能带着轻微的遗憾目送对方跳到邻桌。

　　“如果你对这类表演很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更好的。”蒋女士看得出沈凝烟的心不在焉，毕竟对方比她的侄女大不了几岁, 年纪轻轻就已有了估值过亿的新星公司, 并且在名为股市的赌场里赚了上亿美金。

　　不夸张的说，如果蒋女士在沈凝烟的年纪能有对方的一半财富, 估计会比沈凝烟还要狂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赌场上的赢家, 尤其是你这样的大赢家通常对应着好几个输家。”

　　“他们中有人输了自己的钱，有人输了别人的钱, 还有人用自己和别人的钱做了一层又一层的合成CDO给证卷机构。”蒋女士将翘起的二郎腿从左腿换成右腿, 然后在嘈杂的背景省下继续说道：“做空进场大马的企业无疑是这些人从业以来最后悔的事。政客们忙着拯救国际关系和自己的职业生涯，哪里管得上投资经理人的死活。”

　　“尤其是某些投资经理人的资金来源并不干净，而且属于各国政府都无比头疼的人。”蒋女士突然压低声音, 向沈凝烟使了个眼色：“东欧匪帮和中东的某些组织可不像各国的投行那样要点面子……那些想做空股票的投资经理人即便是到联邦监狱里，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听起来像是007里的剧情。”

　　“或许比007更糟。”蒋女士让服务员再上两杯香槟, 缓缓说道：“六亿七千四百七十二万美金……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在大马的经济开发区里损失的钱，更糟的是, 里头有三点七八亿来自一些不太友好的人。”

　　说到这儿，蒋女士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准确说，是非常不友好的人。“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凝烟嗤笑的同时绷紧背部，越发觉得目前的走向堪比电影情节：“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合作伙伴总不会让气势汹汹的债主找我要钱吧！”

　　毕竟在大马的经济特区里，还有比沈凝烟更大的赢家。别的不说，光是两头下注的华尔街里，就有靠着规模可观的基金池反败为胜的人。

　　更可气的是，他们比一步不错的沈凝烟赚得更多。

　　“……你多虑了，那些刀尖舔血的债主又不是傻子，绝不可能找你麻烦。”蒋女士对沈凝烟的想象力感到无语，继续说道：“但是他们要求取出自己的钱，而且打算武力催收。”

　　“很急吗？”

　　“我的合作伙伴为此在三个月内换了五个保镖。”

　　“那确实挺急的。”事到如今，沈凝烟还没搞清对方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