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声直截了当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压迫力。
殷水生闭上眼睛，似乎懒得回答。
傅长声见状，冷笑一声，拿起一张照片放在殷水生面前，是救援队刚刚传过来的许嘉恒尸体的照片。
“这是你的杰作吧？许嘉恒已经死了。你不怕许家找你家人的麻烦？”
傅长声继续逼问。
殷水生的家人多次移民，但他就这么害死了许家三代单传的许嘉恒。
许家一定会倾全家之力，向他报仇。
殷水生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照片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许嘉恒的死，与我何干？他只是个棋子罢了。”
“棋子？”傅长声皱眉，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那谁是棋手？”
殷水生冷笑不语，似乎在享受这种戏弄人的感觉。
傅长声知道单靠逼问恐怕难以从他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不空大师微微颔首，走上前来，双手合十，轻声念诵佛经。一道金光缓缓从他的手心流出，笼罩在殷水生的头顶。
殷水生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似乎在与这股力量抗争。
“殷水生，你的心中有太多的煞气和邪恶。放下执念，坦白一切，我可以为你超度妻儿的亡魂。”
这话一出。
殷水生死寂的脸上出现一丝动容，他竭力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不空的话，但终究抵不过对妻儿的挂念。
“你胡说什么！我妻子和孩子明明活的好好的！”
殷水生脸憋得通红，大声冲着不空喊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管你夫妻宫、子女宫塌陷。是妻儿已逝之兆，你作孽太多，受你牵连，他们无法转世......”
不空的声音镇定且充满佛性，让人信服。
殷水生被铐住的手脚剧烈颤抖，眼睛又流出鲜红的血泪。
“我不信！我不信！”
不空大师的声音如同佛钟般清澈，直击人心。
殷水生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脸上的冷笑渐渐变为痛苦的挣扎。
他知道，在这股佛力面前，自己的意志正被一点点瓦解。
他喘着粗气，终于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但——我要见傅应祁。”
第104章 千年鬼气
此言一出，沈桑榆立即感到不安，快步走到傅应祁身边，低声劝道：“三哥，要不要我陪你去？”
殷水生诡计多端，恐怕会有阴谋。
“不用，不空大师在，等我一下？”
傅应祁心中知道殷水生必定会有别的目的，却又深知这是一个获取重要线索的机会。
沈桑榆眼看着傅应祁出现在了监视器中。
殷水生看到傅应祁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傅三爷，终于见面了。”
傅应祁冷冷地看着他，“说吧，我就在这。”
殷水生抬头看向傅应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心中挣扎，不管不空说的是否是真的，可他都不敢赌。
大天师拿他妻儿的性命威胁他，如果他能搞定傅应祁，大天师或许会饶他妻儿一命。
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有——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我的家人安全。”
傅应祁沉思片刻，点头答应，“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伤害。”
殷水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好，记住你的承诺。”
忽然，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变得更加狰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傅应祁察觉到不对，眉头紧锁，“大师、大伯二伯，快走！”
不空也立刻意识到危险，口中呢喃，金色的佛光迅速扩散开来，笼罩住傅应祁和周围的人。
就在此时，殷水生的身体内部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能量。
体内隐藏的蛊毒和煞气破体而出，一道小臂粗细的黑气穿过不空的佛罩，直指傅应祁的眉心。
“哈哈哈，傅应祁，去死吧！”殷水生的狂笑声在爆炸的瞬间响起。
傅应祁连连后退，一旁站稳身体的不空赶紧捏住佛光想要阻挡黑气。
但殷水生耗尽心神凝聚的黑气，不是佛光可以阻挡的，佛光被瞬间穿透。
钻进了傅应祁的眉间。
傅应祁忍住剧痛，努力站稳脚步，脸色铁青。
双眼双眼，额头冒出冷汗，眉间黑气盘旋不散，显得异常痛苦。
沈桑榆冲进来，眼中满是焦急，带着哭腔，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哪里痛？”
“......没......事”
傅应祁努力维持着清醒，尽管他感觉自己的头部快要炸开，难掩的痛感沿着神经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的状况并不好，甚至比沈桑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糟糕。
“不空大师，应祁这是怎么了？”
傅献棠急忙问道，他年纪大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孙子。
好不容易他找到以后生命的意义，怎么又出了这种事？
不空食指无名指并拢，点了点傅应祁的眉心，摇头说，“不是蛊毒。”
不是蛊毒？
殷水和不空交手的过程用的都是蛊虫，他拼尽自身也要注入傅应祁眉心的竟然不是蛊毒。
这让不空一时也束手无策。
***
“也算死的其所。”阴毒的话在空气中回荡，那人目光深邃冰冷看向虚空中。
感受到远方传来的黑气波动，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傅家已不足为惧，傅应祁和傅家的命格已经唾手可得。”
他用殷水生生命炼化的黑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啧啧。
命格不凡又能怎样？最后都会是他的，包括.......
身旁的一个黑衣手下恭敬地问道，“大天师，接下来是哪家？”
大天师眯起眼睛，沉思片刻，“殷水生已经废了。先让我们的人不要行动。”
“是。”
黑衣手下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大天师望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殷水生已经引起了华国高层的注意，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等风头过了，京城、华国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
不空沉思，站起身对傅献棠等人说，“小傅先生的心脉已经被刚刚那股黑气包裹，佛光对它并没有作用。”
连连摇头，他从傅应祁几岁命格被改的时候，就一直为他维持心脉不受煞气侵蚀。
但这次非常特殊，他也没有办法。
沈桑榆捡起地上傅应祁的七宝手串，承载着傅家人期盼的佛珠已经断裂。
“但目前并非药石无医，七宝佛珠关键时候护住了他的心神。沈施主，这次或许得靠你了。”
不空在沈桑榆身上看见了非常纯粹的气息，与佛有缘之人与傅应祁又有这么多的牵扯，或许小傅还有一线生机。
“我能做什么？”
傅应祁已经暂时睡了过去，就算在睡梦中他还紧握着她的手腕。
死死不放。
沈桑榆不是没借机查看他体内的情况，和之前确实不同。
这次的黑气牢牢的围绕在傅应祁的头部和心脏，她的物气也完全没有作用。
她现在的物气比之前的浓度更甚，但这都无法阻隔和转化‘黑气’。
不空轻轻叹息，“七宝佛珠也只能暂时维持一段时间，无法彻底解决。”
傅家众人听后，神情变得更加凝重。傅庆云急切地问道，“大师，到底桑榆丫头能做什么？”
不空面色严肃，缓缓说道，“小傅先生中的不是苗疆蛊毒，也不是符咒，而是千年鬼气，以人为引。”
殷水生自爆将这鬼气注入傅应祁的体内，是想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