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疆伸出手按住她的唇瓣揉了揉,嗓音暗哑:“不许撒娇。”
姜晚婉哼了声。
谁撒娇了?
她就是问问而已呀。
沈行疆轻笑:“老子费劲给你弄风扇回来,收点报酬不行?亲你两口就跟我哼哼唧唧的。”
姜晚婉抿了下唇,抬起细长匀称,肤如凝脂的腿,莲子般的脚尖在他裤子拉链那里蹭了蹭,她缓缓躺到军绿色的床单上,头发铺散开,有几缕垂在胸前,勾勒着波涌的起伏,还有不堪一握的腰身。
她白嫩的皮肤上还点缀着昨天留下的痕迹,暧昧在夜里发出致命的勾引。
几乎瞬间,姜晚婉的脚尖感受到某人可怕的变化。
姜晚婉嘴唇微颤,敲,现在跑来得及吗?
就在她想退缩的时候,沈行疆单手握住她的脚腕,拇指在她踝关节留下淡淡的红痕:“撩拨完就跑的怂劲,姜同志能不能改改?”
姜晚婉欲哭无泪,用手臂挡住眼睛,耍赖地蹬了蹬腿。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逗逗你,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
“饶了我吧。”
沈行疆都特么被气笑了:“姜同志,这个时候你应该乖乖地把嘴闭上,求我快点结束,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别人都说男人不记得床上说的话,他们家是姜晚婉永远不记得床上的话。
他说过很多次。
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件事没商量。
姜晚婉听到他单手解皮带的声音,金属扣子一点点被拉开,然后是金属拉链,声音缓慢至极,一点点地在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钉钉子,她好作死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挑逗一个男人?
平时也就罢了,他今天可是为这个家庭贡献了一台风扇的!
姜晚婉啊姜晚婉,你的脑袋下次能不能冷静点,不要看他站在那里帅得人合不拢腿,你就真的要把腿伸过去呀!
多说无益,她只能默默安慰自己。
其实也挺好的,风扇开着,不会很热呢。
姜晚婉像个可怜的小鱼儿,被翻来覆去,晃悠来晃悠去,她闭着眼睛,听到水浪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粘粘糊糊的感觉像鱼身上的粘液,蹭满她身上和被子上。
开着风扇不怎么出汗,沈行疆越做越勇,食髓知味。
从外面听,男人的低吼和女人娇气的啜泣声混作一团。
最后那几下,姜晚婉没忍住把他后背抓花,沈行疆洗床单和姜晚婉睡衣的时候,扯着后背火辣辣的。
他晾完衣服已经后半夜,自己去外面煮了碗白水面吃,吃饱刷完牙,他回来把风扇开到最大,钻进被窝把姜晚婉纳入宽阔怀中。
姜晚婉额前的碎发毛茸茸,沈行疆低头亲了亲:“晚婉……小园园?”
起初姜晚婉没反应,听到有人喊她乳名,她用额头蹭了蹭沈行疆的手臂:“……爸爸……”
沈行疆:“……”
谁特娘的是你爸爸!
他生气把人甩开,怀里空虚寂寞睡不着,不大会儿又把人搂过来,他用力在姜晚婉脸上咬了一口:“坏姑娘!”
姜晚婉迷糊的睁开眼睛,可怜巴巴捂住脸,半睡半醒脑子就不清醒,却还记得为自己讨公道,巴掌软绵绵打在沈行疆脸上:“你才是坏东西,不许再拿蚊子咬我脸骗我了,我知道是你咬我了!”
说完眼皮合上,睡着了。
白嫩的小手留在沈行疆脸上,黑夜里,除了风扇运作的声音以外,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
“我家姑娘真……聪明。”
……
秦淮河氤氲着两岸的灯光,画舫飘荡在河面上,舫内琵琶声混合着白猫打鼾的声音。
“你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比秦淮河的水还要凉薄,听着软,实则要冷透旁人的骨子里。
跪在地上的女人低着头:“哥,求求你,救救我孩子的爹。”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救程含章,只有眼前的男人,她的堂哥,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什么孩子的爹!无欢,三年前你逃婚,少主一直担心你,记挂你,还派人天南海北找你,你如今回来就安稳做秦家的少夫人,不要再说惹少主不高兴的话!”秦家管家梁叔从小看着他们长大,担心这傻丫头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少主。
秦小也,准确说是她不叫秦小也,那是她认识程含章时起的名字,她原本是百年中医世家传承人,秦家第六代嫡系旁支,秦无欢。
南方注重宗门,秦家延续着族谱制度,中医世家,底蕴深厚,传到第六代,秦家保留几百幅秘制药方,解百毒的便有十二幅,不止有药方,还有现成的丹丸。
秦小也只要能求到一副丹丸,程含章就还有救。
她诚心恳求,跪在地上对着男人磕了几个头:“哥,救救他……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求你看在我刚满月孩子的份上,救救他吧……”
画舫缓慢地在河面上划过,木质雕花窗坠着天青色的流苏,男人穿着一袭月白色中式的长袍,容颜淡雅,气质偏冷,身边卧着一只大白猫,他戴着玉扳指的手缓缓从猫身上拂过,他不像七十年代的人,更像十里洋场的公子哥。
秦伯棠轻启唇瓣,神态平淡的像吩咐该准备午饭了:“梁叔,小姐还没睡醒,把她扔河里清醒清醒,不要再让我听到疯癫的话。”
第174章 带娃,一带一个不吱声
“少爷使不得,天气虽暖,夜里河中温度很低,小姐刚产过子,身子还没恢复,伤了身子会留下病根的。”
梁叔看着他们一起长大,小时候两人感情最好,闹成现在这样,手心手背他都疼。
转而,他去劝另一个。
“无欢小姐,你说几句软乎话,少爷最疼你了,记不记得,你五岁的时候把老先生的银针弄丢,他要罚你,少爷帮你顶罪,生生挨了十个手板,你当时还说,嫁人就要嫁少爷,要帮他洗一辈子衣服。”
人到年纪吃不住回忆,梁叔想到以前觉得岁月静好,劝解时也带着回忆,试图让秦小也想起秦伯棠的好。
秦小也低着头:“我都记得。”她的声音干涩。
“少爷对你从小就对你最好了,你和少爷的婚事是咱们秦家各位叔伯一起订下来的,秦家方子多,只有你们结婚,才能把秦家医学秘书更好的传承下去,虽然你糊涂跑了,还在外面闹出这种事,但……少爷今天能见你,就是给你机会,你要把握好。”
话里意思是,婚事改不了,过去的就过去,认个错,乖乖回来嫁秦伯棠。
秦小也扯动了下嘴唇:“我幼时懵懂,初中便和哥哥说得清楚明白,我不喜欢他。”
“我若是愿意低头,就不会逃跑,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可爱情不是只有好就可以。”
秦伯棠:“废什么话,扔下去。”
梁叔紧忙拦在中间:“少爷你别这么硬脾气,有话好好说。”
秦伯棠:“你的喜欢就是女扮男装跟在他身边,甘愿做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手下?还偷偷给他生孩子,我以前觉得你对爱情有高要求,现在看来,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
更难听的他说不出来,语气凉飕飕,吓得手边大白猫惊醒,蹄子用力跳到船板上,躲得远远的。
秦伯棠端起身边的月白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不过也是,我看你的喜欢也没那么深厚,不想嫁给我,想给他求药,我让你跳河你怎么不跳?”
“看来你对他的感情也就那样。”
秦小也咬牙:“我要是跳到河里让你高兴,你会考虑把药丸给我吗?”
她爱程含章,不需要和任何人证明,但……如果跳下去能给他换得一线生机,她愿意。
秦伯棠想到秦小也幼时,采莲蓬时掉进河里,自那以后生性怕水,几次扬言以后要去北方生活,去水少的地方,种地都不要种水田,要种旱田。
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别人去跳河呢?
“我会考虑。”
秦小也没有任何犹豫,绕到船边直接跳了下去。
只听得‘扑通’一声,船边炸起水花,梁叔吓得魂魄差点四分五裂:“少主你看这!”
秦伯棠紧抿唇着唇把茶杯盖扣上,温热的茶水溅到他手背上:“救上来。”
“是,是!我现在带人去救。”
一个小时后,昏迷的秦小也被送回以前的房间,梁叔带人把她安顿好,去隔壁屋子见秦伯棠:“人已经没事了,我看着她皮肤虽然粗糙了,但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胆子也大了。”
最后那句是在暗示秦伯棠以后说话什么的都小心些,秦小也敢跳水,那就没什么怕的。
秦伯棠听出话外意思。
没什么怕的?
他不屑挑了下眉:“告诉无欢,什么时候同我结婚,什么时候就能得到解百毒的药丸。”
梁叔连连点头:“好。”
唉……
这一天夹俩人中间干活,遭老罪了。
隔天秦小也醒过来,听到这话,面不改色道:“我和程含章已经领证了,军婚,离不了。”
她坚持领完证再回来,就是防止秦伯棠这招。
梁叔把话带给秦伯棠,秦伯棠冷笑:“无需领证,让她做我情人好了。”
秦小也听到这话气得把屋子里面的东西都砸了,她想去找别人要方子,还没走出去被秦伯棠的人关进屋子,外面上锁,她被软禁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小也被关在房间里,开窗户都不行,她夜里总能梦到程含章吐血,死去,葬礼的画面。
小糯糯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秦小也一病不起。
军区,程含章毒发的更加频繁严重,半夜吐过血。
程含章病情严重后,小糯糯晚上不吃不睡,哭的厉害,保姆都拿他没办法,姜晚婉听说后心疼坏了,晚上试着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糯糯在姜晚婉身边还消停点。
她干脆把小糯糯接回家里来。
家里有电风扇,屋子没那么热,但床就那么大点,小糯糯夜里要和姜晚婉睡在一起,沈行疆没地方睡。
“你去外面客厅搭的小床睡。”
晚上九点多,姜晚婉好不容易把小糯糯哄睡着,把孩子放在床里面,她半躺在外面,哄孩子的同时拿着鉴宝手札默背。
“我睡哪儿?”沈行疆站在床旁边。
姜晚婉拿着书指了指外面:“去客厅。”
沈行疆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