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想也不想:“用辣椒炒着吃。”
她坐在床边吹风,小腿来回晃荡。
沈行疆坐到她身后把她抱住:“嗯,你要是喜欢,明天我上山抓几只回来。”
姜晚婉:“不用,偶尔吃下就行。”
沈行疆:“你不是最喜欢吃兔子了?”
“啊?”,姜晚婉回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有说吗?”
沈行疆用脸蹭了蹭她白嫩的脸,软乎乎的感觉像煮好的鸡蛋白,又像嫩豆腐,恨不得咬她一口。
“忘了,在蒙古包……”
提起蒙古包,姜晚婉率先想起的就是在里面发生的涩涩事情,她转过身一把捂住沈行疆的嘴,笑意从沈行疆眼睛里流露出来。
姜晚婉红着脸说:“别,别提蒙古包,当时我饿得头昏眼花,好久没沾过肉腥,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草原上的兔子,其实也还好,没那么执着,但是有的吃我也很喜欢。”
沈行疆抓着她的手在她粉嫩的关节处亲了一口。
“明天把兔子红烧给你吃。”
她的手指酥酥麻麻,她转过身靠在他胸膛上:“嗯,留下对兔子腿儿给有肉,刚才我在园子里挖土豆,跳出来两只耗子,赶我鞋底子长了,有肉咬死了两个,你明天有空把那俩大肥耗子扔了。”
沈行疆搂住她:“好。”
隔天早上出门,沈行疆把耗子装到塑料袋里,拎到老远的山脚下才扔了。
姜晚婉把月饼拆开,每样挑出两块,剩下的用夹子把袋子口封紧,拎着月饼去农场。
姜晚婉来得早,沈家还没吃完饭,她把月饼放老太太组合上。
王翠霞立马夸:“老四媳妇儿有心了,又给老太太拿吃的。”
说着吸溜口糊涂饭,又夹块咸菜放嘴里。
许兰问姜晚婉:“再吃点不?”
姜晚婉顺势坐在炕上:“来的路上吃了包子。”
果果把脸从碗里抬起来,鼻子上沾着饭糊糊,挥着小手和姜晚婉打招呼。
姜晚婉对她笑了笑,果果高兴的摇头晃脑的。
沈三柱看到姜晚婉进来,拉着脸没啥好颜色,也就是牵牛度量大,换做旁人都被她吓跑了。
姜晚婉看到沈三柱不痛快的表情,低头笑了:“奶,我昨天陪厂长去食品厂挑月饼,听说了点事。”
沈老太啊了声:“啥事儿啊?”
沈三柱后背发凉,食品厂,她跑那干嘛去?
他竖起眉毛,语气不太好:“老四媳妇儿你什么意思,背后调查牵牛吗?”
沈老太虎着脸拍桌子:“没听到老四媳妇儿说陪徐厂长去的,你当徐厂长也有空管你的牵牛花吗?”
沈老太发火,沈老爷子都不敢大口喘气,王翠霞紧忙拉了拉沈三柱的衣服,挤着眼睛示意他别乱说话。
沈三柱压着火低头往嘴里扒拉饭,故意弄出声音,表示自己的不痛快。
他想忍,又实在忍不住:“当初家里都有房子,就我没有,老四不是老沈家的种,三叔还是霸占着老宅两个屋子,不肯分我一间。
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可心的对象,你们偏不愿意让我消停把她娶进门,恨不得明个儿就把我俩拆散,都存的什么心,就不想看人好过吗?”
“我不是沈家人,我爹是。”
沈行疆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散发着寒气,给初秋的天凭添了三分凉气。
他站在门口,冷凝的目光看着沈三柱,沈三柱阴阳怪气,天大的怨气,瞬间消散于无形,他无措的抱着碗,丝毫看不出刚才嚣张气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姜晚婉对他发火了呢。
沈行疆昨天就打算过来,他没和姜晚婉一同来,为的就是想在外面看看,二房在知道他不是沈家人以后,怎么欺负他媳妇儿的。
果不其然,他不在,这些人胆子很肥。
沈行疆来到沈三柱面前,威压逼近,沈三柱害怕的往姜晚婉的方向挪了一点,也仅仅那么一点,他怕自己挪太近,老四铁球般有力的拳头砸在他脸上,把他脑浆砸出来。
“我不是沈家亲生的,我爹是,爷奶分的公平,儿子一人一套房子,房子内带俩屋子,我爹的房子别说给我,就算给外面的流浪汉,关你什么事?”
沈三柱后背发紧,立刻摇头:“不关我的事,刚才我睡蒙了,胡言乱语的,老四你别当真。”
沈行疆抽走他手里的碗一把摔地上,碗摔的四分五裂,他怒喝:“看我不是沈业军亲生的,觉得我以前占你们便宜了,恨不得把我踢出沈家,吃我爹绝户是吗?”
沈三柱缩着脖子摆手,像个被吓傻的鹌鹑:“绝对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
“就算有,那也是刚才的事情,以后我绝对不会胡思乱想,老四你冷静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王翠霞面色发白,她颤着手抱住沈三柱:“老、老四……三柱子没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不能好好商量吗?别动手,你爷奶年纪都大了,他们不经吓。”
沈老太从咸菜盘里夹了块芥菜丝:“咸菜不错,开胃。”
王翠霞想哭了,老太太你就算胆子大,现在就不能配合下:“老四媳妇儿,你快劝劝老四。”
第215章 他坟头草长得比刘野菊的还高
王翠霞颤抖得如被秋风狂卷的落叶,她祈求地看着姜晚婉,惊恐得像是被狼咬住分奋力求生:“老四媳妇儿快救救你可怜的二娘和三哥吧!”
沈三柱后反过来抹,跟他娘一起求姜晚婉。
“老四媳妇儿我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被驴踹了,被门夹了,我简直就是个畜生,都是三哥不好,三哥真心诚意给你道歉,咱都是一家人。”
娘俩看着一个比一个可怜。
姜晚婉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就是这样!
小小年纪沉得住气,很少会把真正的情绪露给外人看,大家在一个房檐底下住过一段时间,谁不知道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比不笑还可怕。
刘野菊和老四两口子没少打擂台,沈三柱看了不少场,渐渐摸出个道理,老四家里当家的是老四媳妇儿。
老四媳妇儿是老四的命根子。
天杀的,他最近演出听人喝彩,兜里多了工资,找了对象,竟然飘到和老四媳妇儿叫板。
幡然醒悟,沈三柱觉得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让老四媳妇儿不痛快,来年他坟头草长得比刘野菊的还高。
沈三柱:“弟妹,你别生气,刚才你不是想说去食品厂,你去食品厂听说啥了?”
王翠霞在惊恐中努力撺起个笑容,皮肉僵着挑起,嘴角都在颤,眼睛睁的大大的:“对啊,你听说啥了,二娘忽然很好奇呢。”
姜晚婉对沈行疆伸手:“过来坐。”
沈行疆走过去,坐到姜晚婉身边。
王翠霞和沈三柱狠狠松了口气,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吓死个人。
姜晚婉:“三哥可知道,王牵牛有个亲弟弟,在舅舅家养大的,叫马小山,马小山前几天在街上喝多,调戏了从京城来的一位有钱人家的姑娘被抓起来,正等着挨枪子呢。”
“你、你说什么?”
耍流氓可是死罪啊,谁家出了个耍流氓的都被人看不起,走大马路上谁看不惯你,还会往你身上扔石子。
沈三柱更相中的就是王牵牛城里的户口。
她弟弟耍流氓,有城里户口都盖不住其中的骚腥味儿。
王翠霞也不太相信准,准确说,是不愿意相信:“不能吧,他疯了不成,当街调戏小姑娘。”
沈红军撂下筷子,虎着脸开口:“老娘们懂什么,老四媳妇儿是厂长心腹,她去调查还能有错,还能骗你?”
“老四媳妇儿,三柱子的事儿多亏你了。”
姜晚婉淡淡道:“二大爷客气了。”
每次都是最后出来打圆场。
王翠霞从惊转怒,最后变成失望,痛苦:“我日他仙人板板的,她竟然骗我们,我儿子是农村户口,也不能娶个兄弟有流氓罪的!”
她生气地拧着三柱子的胳膊:“别懒,赶紧和她谈分手去!”
三柱子愤怒恐惧过后,脑海里袭来的是王牵牛的小意温柔,她在家爹不疼娘不爱,姥姥瞧不上舅舅嫌弃,如今又摊上这样糟心的哥。
他……他舍不得放不下。
姜晚婉看出三柱子不舍:“三哥要是不舍得,我们也不想棒打鸳鸯。”
“只是……我昨个儿去食品厂,不仅听说王牵牛父母因为偷东西被降了职工等级,还碰到她姐姐王牵花,竟然打着我的名义欺负人。”
“咱们能在这,都是托我家行疆的关系,是亲戚我才给三份薄面,但你们结婚影响我们家的声誉,不好意思,谁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姜晚婉稍微说话稍微停顿:“婚可以结,三哥必须辞职搬出去另住。”
沈行疆什么都没说,被姜晚婉维护的彻底。
姜晚婉照顾他亲戚的同时,又帮他料理乱码七遭的事,明明年纪不大,却心似玲珑。
王翠霞哪里会想到背地里还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老四媳妇儿生气,她现在也很生气。
“结什么结?和王八结婚也不能和老王家这种人家结亲家!”
王翠霞撸起袖子,一脚把沈三柱踹下地:“老王家什么品种的癞蛤蟆,八字都没一撇就敢借老四家的威风,少给我整那出,赶紧滚过去和王牵牛分手!”
没有被触动利益的时候,谁都不疼不痒。
三柱子被踹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隔的屁股痛。
沈三柱咬了咬牙,提上鞋后根跑出去。
想到这阶段因为三柱子找了城里对象,就对老四媳妇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王翠霞脸疼。
沈红军观察沈行疆脸色,对王翠霞嚷嚷:“脑子没长齐的东西,还不快给老四媳妇儿道歉!”
沈老太冷哼一声,她这个二儿子,四五十岁的人,还把着小聪明不放,以为谁都是傻子看不出他的那点小聪明?
二房把日子过成这样,也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王翠霞颤颤巍巍地,下地给姜晚婉倒杯水:“老四家的你别二娘一般见识,啊,是二娘识人不清,没啥人脉,不知道王牵牛家里有这么多龌龊关系,二娘以水带酒给你赔不是了。”
姜晚婉笑眯眯接过,没说啥。
沈老太不想家里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浪费姜晚婉时间:“得了,记住今天的事,往后不要再剃头挑子一头热,啥事多听听大家的意见,说再多不诚信的检讨也没屁用,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