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很沉默,只能听到吞咽咀嚼的声音。
吃完饭,傅寒声帮忙捡桌子,为了下次蹭饭做足准备。
吃完饭傅寒声和沈行疆去训练场,温书芹不好多打扰,回家去了。
姜晚婉用饭盒给她装了一饭盒蒸饺,拿回去都没热,温少恒就着温的乎的饺子,一口气吃了六个。
吃完躺在那里不想动了。
姜晚婉则休息了一下午,晚上身体舒服多了。
沈行疆晚上回来:“今天吃饭的时候,温书芹一直看傅寒声,她喜欢傅寒声?”
姜晚婉心说什么都瞒不过你:“嗯,她喜欢傅寒声挺久了。”
沈行疆想了想:“还挺般配的。”
临睡前沈行疆往灶坑里又揍了把火,把姜晚婉用被子抱起来,剩个小脑袋瓜子在外面,关灯睡觉。
几天后,姜晚婉身子爽利了,趁沈行疆也有空,她准备了换洗衣服,洗澡的东西,让沈行疆骑自行车带她去县城洗澡。
澡堂没什么人,姜晚婉和沈行疆分开洗地,刚来完例假,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她浑身都散发着热气。
洗完澡沈行疆带她去百货楼买了点零嘴吃,饼干糖果什么的,小孩儿吃的小零嘴姜晚婉也不爱吃,逛了会儿又买了瓶罐头。
回到军区,拐到收发室看看有没有包裹。
姜晚婉以为没有,谁知道竟然有两个!
一个是包裹,一个是信封。
包裹还挺沉的,另一个比较轻,拿包裹回家。
到家姜晚婉先把洗漱的东西收起来,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泡了,回来打开包裹。
她先打开的大的,里面用油纸包着二十多根手工做的香肠,除了香肠是一份信。
信上写着。
“谢谢你姜同志,我现在已经嫁人了,对方比我大三岁,日子过得挺好的。马小娟母女来找过我,但我已经结婚了,也拿我没办法,感谢你把我从暗无天日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你是我一生的恩人。”
落款,许明明。
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快就嫁人了。
姜晚婉看着香肠:“晚上我们吃香肠,煮熟切盘吃。”
沈行疆想到家里有红辣椒:“你身子干净,可以用辣椒炒着吃。”
姜晚婉:“!”
“嗯嗯。”
她打开第二个包裹,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个阴阳鱼的手串,同她手上的阴阳鱼不一样,新的阴阳鱼点了银色的眼睛,咬着尾巴,很灵动。
李寻真道长在信上写着:“收到八字,测算有异,带手串可怀子,切记,护好八字,莫叫他人知道,命格之事比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目前无法解除。”
沈行疆看着姜晚婉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面色凝重:“怎么了?”
姜晚婉把信递给他:“上次九爷帮忙把我的真正的八字寄给道长,道长做了个阴阳鱼给我,说戴上这个可以怀孕。但是命格的事比想象的复杂,可我和姜怜每次交手,觉得她毫无保留,怎么还会更复杂呢?”
“难不成有什么东西,是姜怜都不知道的?”
沈行疆看着信上的内容:“你的八字是假的,只有你母亲知道真的,或许这件事和艾元仪有关系,不然她怎么不留在姜怜身边,反而留在艾元仪身边呢?”
如果说有关系,只能是和艾家有关系了。
姜晚婉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她分神去想,到底是什么关系,感觉手腕一轻,又一重。
沈行疆把新的戴在姜晚婉手上,目光带着藏不住的欲望看着她,姜晚婉抬头,唇被掠夺。
沈行疆抱着她,把她放到桌子上面,搂着她细细的腰肢拥吻她:“道长说……可以有孩子。”
姜晚婉感受到沈行疆的激动,他的力气比平时更大,唇也更烫。
姜晚婉睫毛颤抖,面红耳赤:“也不用这么急吧。”
她委实没有准备好。
刚洗完澡,等下又要脏了。
沈行疆解开她衣服扣子,唇挨在她精致的锁骨上面。
他的唇带着温度,却吻得姜晚婉止不住的战栗:“别……”
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沈行疆把桌子上的东西一点点收拾到旁边,让她躺下去,然后一点点占有她。
炉子里的火燃烧着,从炉子到墙壁上的炉筒子呼呼作响,散发着热气。
姜晚婉躺在桌子上,头发打缕地贴在额头上,她咬着唇,手臂搂住沈行疆的脖子,声音破碎。
沈行疆的吻落在她身上:“好晚婉,给我生个孩子吧,今年生下来,明年你可以去读书,不会耽误你的学业。”
现在怀上,年底生下来,她正好明年去读书。
姜晚婉害羞的闭上眼睛,眼下带着浅浅的红,以前都弄到外面,冷不丁的要孩子,她想到那个画面,浑身都发烫。
第355章 炒芝麻做汤圆
姜晚婉曾经想过自己生下沈行疆的孩子,好奇她们的样子,开口先叫爸爸还是妈妈。
小糯糯有几分像沈行疆的模样,她看得更加眼馋。
但……生孩子和买彩票差不多,都靠赌,种下去的种子未必春天会发芽,秋天会结果,一切要看天意。
姜晚婉不知道天意什么时候降落在她头上,她却知道,沈行疆是个勤奋的种地人。
例假结束后,他一直在种地。
比结婚时勤奋不知道多少倍,姜晚婉肯定沈行疆的努力,也恐惧他的努力。
过完年就是十五,十五月儿圆,坠在天上明亮耀眼。
过年没和沈家人一起过,十五元宵节自然是过去了。
姜晚婉拿了十根肉肠,还有一兜子喜糖,喜糖也是许明明邮寄过来的,压在底下,姜晚婉后面才发现。
正月十五少不了汤圆。
姜晚婉拎着东西去坐火车到农场,走在路上,路过军区训练场,训练场空地放了两盘万响炮,高雷蹲下来点火,看到姜晚婉呲着大白牙笑了,示意她走远点。
姜晚婉拎着东西快走几步,高雷把鞭炮点着,万响炮噼里啪啦炸开,红色的鞭炮皮四分五裂,炸得空中白眼滚滚,味道不算好闻,却不让人讨厌。
后世想放鞭炮都被禁止,还是现在好啊,姜晚婉看着万响炮放完,才匆匆拎着东西赶火车,赶到沈家。
早上,沈家男人去鸡舍帮忙了,偶尔还会去鹅厂清理下灰尘。
老太太瞧着人全,准备做汤圆。
家里留着去年的沉芝麻,黑色饱满,长了一些老人斑的手把芝麻放水里淘洗后,沈老太回头看着火灶:“把火点起来,炒芝麻。”
许兰打趣姜晚婉:“奶奶,应该让老四媳妇儿来,你怕是不知道,老四媳妇儿在家什么活都不干,唯有做饭的时候,老四怕晚婉在屋里摔了,或者出门掉河里,总是要放在眼前看着,一点都不能离开他的眼睛。”
她话是这么说,本意是在调侃沈行疆把姜晚婉当眼珠子,舍不得她干活,还要看着她。
姜晚婉和沈行疆最近夜夜鼓掌,脸皮最薄的时候,听许兰说起烧火丫头的事儿,跺跺脚,放下香肠去屋里教孩子们读连环画去了。
许兰把她气跑,没良心大笑。
原先家里的皮猴子放假玩跳方块,跳皮筋,不然就打沙包,每天造的灰头土脸,自从姜晚婉带连环画回来,这些孩子就像丢了魂天天闷屋子里看,看完一遍再看一遍。
沈甜年纪最小,认字也少,就拿着笔在本子后面,每次分出来一小小点地方画小人,笔力不够,但模样细节都不差。
果果则青蛙趴在炕上练习写字,穗穗学画上的人比划招式,天马行空,沈糖则做练习题。
沈家四个孩子整整齐齐地待在屋子里,虎头虎脑,学得特别认真。
姜晚婉进来,果果立马扔了笔和本:“四婶婶!”
其他孩子没她这么黏糊,也开心地喊了四婶婶,继续各干各的。
姜晚婉看到沈甜画的画:“甜甜画得好棒,老师教的吗?”
沈甜摇头:“老师没教,我照着画的。”
姜晚婉拿着本子看了又看:“甜甜很有画画天赋,等以后你们上美术课,好好学,以后可以当画家,还可以当设计师。”
“这些都能赚很多很多钱的。”
沈甜目光懵懂,听到赚很多钱露出小米牙笑了。
“我要赚很多钱,然后买好吃的!”
果果不知道画画还能赚钱:“甜甜妹妹以后赚钱了,不要忘记给我买糖吃呀。”
她最爱吃糖,可四婶婶说吃多了牙齿会坏掉,会变成没牙的老太太。
没牙的老太太不就是太奶奶的样子吗,果果不想变成小老太太,最近都没怎么吃糖。
好馋啊。
沈甜点头:“给姐姐买!”
穗穗听到这话,小心思活跃起来:“哥哥喜欢孙悟空的金箍棒,到时候给我买两根。”
沈糖:“……”
她幽幽叹了口气。
太笨了。
姜晚婉被童言童语逗得笑得停不下来,陪孩子们待了一会儿,她又去厨房了。
一年到头也不帮忙做点啥,在厨房忙活会儿是应该的。
沈老太在炒芝麻,锅热了,下锅开炒,许兰要学做汤圆,沈老太手里拿着锅铲扒拉锅,也在教她:“炒芝麻和炒毛嗑(瓜子)一样,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火轻炒的生,火重炒得焦。”
黑黝黝的芝麻在锅里受热,噼里啪啦地炸开,扑鼻的芝麻香从锅里散开。
沈老太看到姜晚婉过来,笑得慈祥:“十五吃芝麻馅的,芝麻开花节节高,咱们今年和往后的日子,也越来越好,顺顺利利,红红火火的!”
炒熟的芝麻放簸箕里面冷却,冷却好了,用石臼把芝麻里面拌上白糖捣碎,黑色芝麻混合着霜一样的糖,黑中掺着白,爱吃的,已经能看物幻想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