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含章:“我劝你做个人,犯贱别犯我头上来。”
自从他身体好了点没什么太大风险以后,这弟弟说话就贱兮兮的。
沈行疆说着嘚瑟话,脸上都一本正经:“知道了,小糯糯他大伯。”
程含章呼吸瞬间凌乱:“滚。”
大老远还犯贱:“可惜你小时候不在我身边长大,不然我一定把你揍到大。”
生气归生气,又不能真和他一般见识:“前段时间,程文山想把姜南城调回北京,被我发现了,你媳妇儿不是挺恨那边的,等以后都会这边来,收拾起来还费劲,我就动手脚把姜南城也弄你们那边去了,该收拾收拾。”
沈行疆挑了下浓眉眉尾,好看的五官多了几分桀骜气质,总归是在亲哥哥面前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嗯。”
“姜南城要是有七大姑八大姨在下放,你也可以弄过来,和他有点暧昧关系的,也弄过来。”
让他自己来,和宋香雾卿卿我我的,那多没意思。
程含章自愧不如:“还是你更损。”
第373章 姜晚婉你这个傻逼女人
雨下了几天,后面基本停了,草场湿哒哒的,从原上走过,靴子上面的裤子都会沾到雨水,空气芬芳干净,天空水洗蓝。
军区的人把山脚下的石头,木碎组织清理了一遍。
路上的水干得差不多,姜晚婉坐火车去农场上班,先去了鹅厂。
地上干爽了不少,小鹅被放出来,十几个石槽里放满青草碎,有点蔫吧,但胃口不错。
沈二柱和沈大柱在里面清理鹅粪,哥俩累得满头大汗,手里的扫帚却越干越快,怕把小鹅惊到,尽量等鹅走了再过去扫。
姜晚婉看了一圈,不禁感叹:“收拾得真干净呀。”
石头凿的长方形水槽干干净净的,里面水清凉凉,一点土或者埋汰东西都没有,里面为了防止被雨水冲搭的台子也收拾出来了,铺着的稻草垫子拉出来放阳光底下晒,里面的门窗都打开通风了,阳光照进去,透着干净清爽。
沈大柱和沈二柱都不太擅长说话,听到姜晚婉夸他们干得好,除了更卖力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沈二柱说了句:“还行。”
说完继续干活了。
学校还没开学,果果和穗穗他们去草地边,身上挂着竹编的背篓,在草地里抓蚂蚱,扁了勾,装满一瓶子就拿去喂鹅喂鸡,几个孩子不玩游戏,天天跟在大人身边干活,从鸡舍跑鹅厂,从鹅厂跑鸡舍,军区人看了,都和沈老太开玩笑说,叫她找姜厂长给孩子们批半份津贴出来。
姜晚婉看小鹅能吃就放心了:“爷,奶,我回那边去干活了。”
沈老太:“中午过来吃,让你嫂子做点酱茄子,还有咸鸭蛋呢。”
“好!”
姜晚婉说完走了。
到办公室没多久,郭摇敲门进来:“厂长,食品厂副厂长在外面,说有事找你,哦,还带沈三柱一起来的。”
姜晚婉笑着说:“请进来啊。”
郭摇带人进来。
副厂长自己进来,沈三柱候在外面。
副厂长对姜晚婉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搓着手拘谨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姜厂长,地震没伤到你吧?”
他以前对姜晚婉也挺客气的,但也没有现在客气。
姜晚婉:“还行,副厂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
副厂长的确有事来找姜晚婉忙,他斟酌了下,开口问:“我们厂子不是养了溆浦鹅,地震后鹅都生病了,找了兽医都说没办法,听说您厂子里的鹅没生病,我来问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们没做好?”
姜晚婉露出疑惑:“不可能啊,我们做鹅厂的时候,三柱子一直在旁边学呢,你们不是有样学样,照我们军区的鹅厂一比一盖的,怎么会出问题呢?”
“是不是人品不行啊?”
副厂长苦笑:“您想的计划,您肯定是行家,三柱子什么都不懂,我们实在没办法才来找您请教的。”
他们调查过,浒浦鹅赚钱,军区大搞这么大动作,肯定是才心动盖了比军区还大的鹅厂,投入了一万多块钱。
原先都好好的,照着姜晚婉盖的,谁知道碰上地震了,鹅全都打蔫了,找了一圈人研究好几天,啥用没有,死了三分之一,实在没办法,他才求到姜晚婉这。
姜晚婉露出犯难的神色:“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们军区的鹅厂也是那么盖的,如果我藏私也行,问题没有啊,我们的鹅好好的,你们的不行,是不是地理位置的原因。”
“砰!”
沈三柱踹门进来,怒气冲冲的对着姜晚婉,他和赵东方混在一起,学会留长头发,头发糊住眼睛的长度,这几天忙于鹅厂没睡好,也没搭理胡子,黑色胡茬冒出来,看起来脏兮兮的,特别邋遢。
“姜晚婉你什么意思,鹅厂是你先提出来盖的,我们学你出问题了,你难道不负责吗?”
姜晚婉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我负责什么?你恬不要脸地把我们建鹅厂的设计图拿出去,我没找人收拾你,已经很给你脸了,你怎么好意思张嘴质问我的?”
“我又不特么是娘,凭什么对你负责?”
“哦,你做亏心事,就是聪明,机智,做完了跑我面前炫耀,搞砸了,抗不下去了,来找我负责,沈三柱我觉得人没有脸也要一层皮吧,我可以体谅你的没自尊心,但是你不能想什么说什么,不然显得你又不要脸,又没有脑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姜晚婉怀孕后努力不生气,生气了,那就说出来,绝对不憋气!
天大地大,她孩子最大。
而且老早前就想修理他了。
一开始沈三柱跑这炫耀,她没有直接动粗骂他,也是算准了有这一天,鹅厂的建造可不是跟着干几天活就能学会的,他飘飘然觉得学会了,出去装逼,就别怕脸被打肿。
沈三柱被羞辱得站不住脚跟,脸憋得通红,像个要即将要爆炸的气球:“姜晚婉我是你三哥,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姜晚婉冷笑:“三哥怎么了?你是我三大爷,你是坨屎,我也要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是一坨屎,臭得让人直犯恶心。”
副厂长看看沈三柱,看看姜晚婉,似乎没想到这两人能吵成这样。
他的娘诶,直接就吵啊,都不需要说点高深莫测的话润滑一下,在暗峰中你来我往,可以抽刀但不能听到声,必须讽刺来讽刺去,谁说得越高明越隐喻越好?
姜晚婉好歹是个代理厂长,就直接开骂?
但骂得还挺爽的,厂子也被沈三柱坑完犊子里,他也不觉得自己错,让他过来找姜晚婉赔礼道歉,悉心咨询,他还老大不情愿,要不是看他和姜晚婉沾亲带故,他早就把他辞退了。
爽归爽,副厂长不能让沈三柱和姜晚婉打起来:“沈三柱,我命令你不要吵了!”
刚刚劝沈三柱还能听进去几句,被姜晚婉刮着脸皮骂得狗血淋头,他正准备打翻身仗呢,现在劝太晚了。
副厂长算个der。
“你才是一坨屎!姜晚婉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傻逼的女人!”
第374章 王牵牛要生了
副厂长在空中扒拉劝架的小胖手,在沈三柱喊出这句话以后,无措地抓了抓,慌张地扑上去捂住沈三柱的嘴:“乱说什么,姜厂长聪慧英明,怎么可能傻,你才傻,赶紧给我回去。”
姜晚婉捂着肚子,眼里泛着冷芒:“郭摇,找公安来,有人打上门威胁我。”
公安是个好地方,刘野菊蹦跶得那么嚣张,现在还没出来呢。
郭摇早就看不下去了,叫田桃过来盯着,她去找公安。
田桃也不放心,原本想找军区身强力壮的来看着他们别乱动,想来想去,去沈家把沈二柱和沈大柱喊了过来,这哥俩来了,血脉中自然压制沈三柱。
沈二柱在路上知道了沈三柱的所作所为,十分失望,到这脱下鞋,用力往沈三柱嘴巴上打:“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能和老四媳妇儿动手呢?”
他鞋底子上沾着鹅屎,老臭了,抽得沈三柱直泛恶心。
他嘴巴子挨一下子,趁着下一个鞋底子抽过来前,立马吐掉嘴里的臭味儿:“呸呸呸!别打了,恶心死了。”
这话就跟催化剂一样,沈大柱也脱下鞋,哥俩把沈三柱撂倒,就用鞋底子抽他嘴巴子。
抽得啪啪作响,抽得他脸上都是粑粑和大泥巴,脸上红一块黑一块。
沈三柱蓄力想跑,沈二柱恶狠狠地一脚踩他肩膀上,继续抽。
副厂长看得腮帮子疼,怕打他身上,他心有戚戚地迈着小碎步走到姜晚婉身边:“不是,姜同志你刚刚看到了吧,我是帮你的,我刚刚可拉架呢,等会儿公安来了,你得帮我说说情,公安来之前,这哥俩要是打我,你也得护着我点。”
难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在这吓得和孙子一样,还得和姜晚婉说好话。
姜晚婉斜睨他:“我真不知道你们家鹅厂的鹅哪儿出问题了。”
沈大柱听到姜晚婉的话,刷地看过来,瞧见副厂长跑姜晚婉那去,眼神立马凶狠了,还慢慢直起腰,有种要过去揍人的样子。
副厂长吓得摇头:“我知道我知道,回头我去找别人问,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姜晚婉给沈大柱使了眼色,沈大柱继续抽沈三柱去了。
等公安过来,沈三柱脸肿成猪头,钱凯看了都要心疼一下的程度。
沈三柱呜咽的被架走,副厂长沈三柱兄弟,一起和公安指证了沈三柱,沈三柱最后以恶意骚扰,破坏秩序的名义被带走调查,粗略估计要关个几天。
副厂长顺便了解了沈三柱在这边被踢出去的前因后果,趁机回去和厂里人事科科长打招呼,叫他把沈三柱除名了。
沈三柱因为个人行为闹出问题,不需要更多的理由,直接踹了就是。
王翠霞和沈红军还有王牵牛还挤在那个出租屋里,家里只有沈三柱一个人能赚钱,三张嘴等着吃,副厂长怕这边不知道情况,特意派人说了沈三柱的事,王牵牛肚子已经不小了,年前怀上的,马上快临盆了。
“你说什么?沈三柱被抓了?”
王翠霞看她表情不对,强忍着担心安抚她,问厂子里的人:“你们是不是听错了,我家三柱子咋可能被抓,他去军区,那边都是他家里人。”
沈家再混账,也不能送家里人去蹲笆篱。
“是不是你们把三柱弄进去的,反而怪军区。”
不是王翠霞信沈家,在她印象里,沈家应该不至于干这种事。
来人被冤枉,也挺不高兴的:“我就是来传话,不信你们就去问公安!”
沈三柱被抓去太活该了,都是什么人啊:“我不知道,但沈三柱被抓起来,厂里已经不要他了,话已经带到,不信你们自己去问。”
厂子里的人走了。
王牵牛抓住王翠霞的手:“沈三柱被抓了,我吃什么喝什么?家里没有钱,我还能去医院生孩子吗?”
多余问,肯定不能啊。
王翠霞安抚她:“别怕,让你爹去问问,打听打听再说。”
“他爹,你去问问到底咋回事,咱赶紧把人弄出来。”
沈红军是家里排行老二,现在看着比沈建军还沧桑不少,他愣了下,回过神穿鞋匆匆出去。
王翠霞安抚王牵牛:“别怕,不去医院生孩子,我也会给你找个靠谱的稳婆,我们乡下有个王婆子,接生过几十个妇人,还会给猪接生呢,手可灵了,到时候我让她过来给你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