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芹脑子乱乱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回到房间,怎么躺在床上什么时候睡得。
同样没有立马睡觉的还有姜晚婉:“疆疆你下午去找王翠霞他们了?”
姜晚婉睡在炕梢,沈行疆睡炕头,中间仍然隔着一米多宽的位置。
上次抱在一起温存睡觉还是在地震棚里。
沈行疆:“嗯,以后碰到他们记下来告诉我,不要自己解决处理,他们不怕你,看你是女人好欺负。”
姜晚婉侧躺着,手摸着肚子:“所以你怎么解决的?”
沈行疆:“把他们房子拆了。”
“有功夫来这里找事儿,我看是太闲了。”
姜晚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干得漂亮。”
沈行疆起身帮她把薄被掖了掖,凌雪带过来的被子姜晚婉很喜欢,轻柔不沉,很适合夏天盖。
“我还把姜南城揍了一顿。”
姜晚婉噗嗤笑出来:“你回去一趟,还帮我出两次气啊。”
沈行疆揉揉她的脸:“是呢,谁让你是我崽崽的娘呢。”
姜晚婉要鸡蛋里挑骨头了:“哦,原来是为了你崽崽啊。”
“嗯,睡吧,崽崽娘。”
沈行疆隔几天不逗逗他,嘴是真难受。
姜晚婉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我算是相信基因了,你有时候和程含章真的很像!”
“哼,明天我要和秦小也打电话,吐槽你们兄弟俩。”
沈行疆皱眉:“瞎说,我比他强多了,他心眼子比筛子还多,我起码少点。”
他不是拉踩,真心认为自己比程含章单纯些。
姜晚婉气笑了:“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大哥莫说二哥。
沈行疆还真不服气:“你想想他来到这,先接近我栽培我,又拖着半残的身子把程渡那房搅和得天翻地覆,程渡在他面前就是头驴,被他溜了一圈又一圈。”
姜晚婉:“他骗程渡你揍程时关,你们哥俩,呵呵,还是睡觉吧。”
沈行疆躺回去。
十几分钟后。
“程含章就是筛子成精,你觉得他和我差不多,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北京,程家。
程含章连打两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秦小也抱着精神的小糯糯躲开点,毫不留情面道:“滚出去睡,感冒了别传染我们娘俩。”
小糯糯到这个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那是一点不困。
程含章慵懒地靠在床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没感冒,说不定有人在骂我。”
秦小也笑了:“老天爷开眼啊,大半夜还有人骂你呢。”
小糯糯奶声奶气地指着程含章说:“大伯,老天爷开眼啦。”
程含章薄唇动了动,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谁特娘是你大伯,叫爹!”
小糯糯低头把脚上的袜子拽下来,白胖的小脚丫子灵活地翻动,压根不理他。
小家伙嘿嘿一笑:“叫爹!”
程含章牙根气的生疼,他躺不住,刷的坐起来。
“肯定是沈行疆骂我呢。”
“除了他没别人,我和你说,自从我身体好了以后,他没少打电话气我,上回还问我小糯糯会认爹了不。”
听到沈行疆三个字,小糯糯眼睛亮了下:“爹爹!”
秦小也一言难尽的撇嘴:“你多余说这个,忘了咱家不能提姜晚婉和沈行疆的名字。”
小糯糯同志眼睛更亮了:“娘!”
程含章:“……”
秦小也:“……”
这回可好了,扎心的不止一个人了。
是一对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程含章幽幽道:“我老说沈行疆这人不行,你还觉得他比我强点,谁家好人抢人儿子啊!”
“你说这人多损,程时关刚去内蒙的时候,他天天担心自己孩子认贼作父,现在好了,他自己当贼了。”
秦小也肝痛啊。
这么久了,小糯糯年纪也上来了,为什么就不信,他们俩是他亲爹亲娘呢。
“等晚婉生产的时候,咱们过去吧。”
秦小也眼里燃起熊熊火焰:“他们家三个娃呢,咱俩努努力,拐过来俩,把程千帆扔给他们算了!”
小糯糯又听懂了。
手指头伸嘴里,咂摸得可香了。
程含章:“我觉得行。”
秦小也说完困得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了,她抱起小糯糯晃了晃:“赶紧睡吧祖宗,你大伯娘求你了,快睡吧!”
小糯糯兴奋地在她怀里鲤鱼打挺。
秦小也把他扔给程含章,跑床里把被子蒙在头上:“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多看看孩子,就当锻炼身体了。”
程含章哀怨地盯着被子包看了好半天,没办法,他是真不敢和秦小也硬刚,想让她多看会儿孩子,她就红着眼睛控诉他当年要拿掉孩子,再控诉他让怀孕的她去拉架的事儿。
往事不堪回首。
程含章只能认命地哄小糯糯睡觉。
内蒙的夏天比北京凉爽些,天总是瓦蓝瓦蓝的。
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温书芹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去找姜晚婉,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在路口碰到了傅寒声和海晓晓,刚结婚的两个人冷着脸,似乎刚吵过架。
看到温书芹,海晓晓努力扬起唇,伸手搂住傅寒声的胳膊:“寒声我想吃肉包子,你带我去吃呗。”
傅寒声情绪不佳,她故意演戏刺激温书芹,让他心里更不得劲,但又不想落了海晓晓面子,僵硬地任她抱着,没有把她的手挥掉。
“嗯。”
温书芹点头示意算打招呼了。
傅寒声也点了下头。
海晓晓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你们两个当我是死人吗?傅寒声你够了吧,喜欢她就别和我结婚啊,还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你要不要脸啊?”
“还有你温书芹,好歹是师长的女儿,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就揪着别人的男人不放,要点脸!”
第380章 钱呢!都花哪儿去了?
傅寒声拉住海晓晓:“晓晓和我生气情绪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她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
他像是睡得很不好,没什么精神,眼睛底下是一片青黑。
温书芹不太想和她们有牵扯,她又不是能和人吵架的性格,小声说了句没关系,低头要走。
海晓晓却不肯放人:“走什么啊,傅寒声为你说话,你不应该高兴地留下来挑衅我吗?”
她用毒辣的目光观察两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回门我让你给我家拿二百块钱,你抠抠搜搜说没钱,不关心我,不关心我家里人,反倒有心情关心她,你还敢说和她没关系?”
“温书芹,你赶紧把钱给我拿出来!”
海晓晓对温书芹伸手,表情凶恶得像个土匪。
温书芹有点懵:“什么钱?”
海晓晓:“自然是你和他处关系的时候,你收他礼物的钱。”
温书芹冤枉死了:“海同志我从来都没有谁的钱,更没有和傅寒声处过关系,当时我是喜欢他,送过他吃的,却从来没有收过他的钱。”
“你若是不信,问他。”
她的家教根本不允许她在未结婚前和男人有过多的金钱往来。
傅寒声虽然不喜欢温书芹,也在背后说过她的不是,他却从来没有讨厌过温书芹。
而且,没发生的事情,冤枉了他,他还算男人吗?
“晓晓你别乱说,温同志从来没有收过我的东西。”
海晓晓冷笑,眼里充满了怀疑,抱起肩膀:“你们两个咬死没有,买没买谁知道呢?”
“我们处对象的时候,你没少给我送东西,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知道,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看得很明白。”楚长风单手插兜从路边走出来。
温书芹看到他脸爆红。
不知道他在那里听了多久。
楚长风领口扣子没系,微敞的衣口露出里面精致的喉结,他眼神犀利,不苟言笑,看海晓晓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臭虫。
带着满满的嫌弃和厌恶。
“傅寒声送不送礼物我不知道,但是温书芹从来不会乱收男人的东西,你在结婚前收男人东西,不代表别人和你一样没分寸。”
温书芹听得好过瘾,这不就是她每次吵架都好几天以后才会想起来的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