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眼睛彻底合上:“我知道啊,所以才犯愁啊。”
沈行疆:“他们不缺钱,但是缺名。”
身在高位的人,名声越好,地位越稳。
姜晚婉睁开眼睛:“你有什么办法?”
沈行疆:“买一批宝塔糖,以徐厂长和王师长的名义,送给军区家属院的孩子们。”
蛔虫的原因,导致人会出现腹痛厌食,眼中会出现营养不良。
姜晚婉记得一则传闻。
蛔虫的克星就是‘山道年’,是一种从菊科植物蛔蒿中提取出来的白色结晶或者无色的粉末物质。
蛔蒿是一种耐寒原生植物,50年代初种子从SL引进,分别送到了呼和浩特,大同,西安,潍坊四个国营农场进行试种。
这种物质因为气温,日照,土质综合原因影响,四个农场只有潍坊试种成功,为了保密还对外宣称是‘一号除虫菊’。
50年到52年,三年困难岁月,粮食减产,许多人食不果腹甚至吃上了草根野草,蛔蒿种植急速缩减,潍坊又连续40多天阴雨连绵,导致蛔蒿因为水灾绝产,还是一位农场多年工作的老同志,将三瓶蛔蒿种子储存在深井中,才保存下来。
蛔蒿几次生死存亡,在79年才以学生为重点进行普治工作,眼下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普及,采购一批给孩子们,对孩子们是好事。
姜晚婉看着沈行疆,感叹不愧是上辈子十来年就坐上金字塔,搅动房地产风云的男人,脑子不是一般的好用。
“你可真聪明。”
沈行疆帅脸上写满了一本正经:“谢谢,家里毕竟需要个聪明人。”
姜晚婉隐忍地闭上了眼睛。
沈行疆很快就买了一批宝塔糖发下去,夏天吃生的菜叶,鱼虾多,孩子们吃上好吃的糖球,及时预防蛔虫病。
谁家孩子都是家里大人的心头肉,姜晚婉和沈行疆可以说是投其所好,人人都夸徐厂长和王师长做好事儿。
等事情传开,王师长和徐凤玉才知道姜晚婉和沈行疆做了什么。
恰好罗蓓和王宜年请假,准备坐火车来内蒙,徐凤玉给他们打电话说了这件事:“你们说说你妹妹,太客气了,还背后替我们挣了回名。”
第424章 火车好坐,乌兰难过
罗蓓这个人精,瞬间就听出徐凤玉话里面的骄傲。
“妹妹是个客气人。”
徐凤玉:“那可不咋的,蓓蓓啊,你们回来的路上得小心注意安全,坐火车穿得别太好,小心被扒手盯上,他们擅长‘挤贴门’‘摘挂’‘拎包’‘割窃’‘调包’偷东西,各种手段频出不穷。”
挤贴门就是趁人多的时候贴你身上偷。
摘挂,夏天热,衣服帽子脱下来挂在那儿,也会被人顺走兜里的东西,或者直接给你把衣服拽走。
剩下的几种手段字面上就很好理解了。
罗蓓也出过远门坐过火车,徐凤玉说的时候,她还是笑呵呵地应着:“娘放心,你说的啊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她知道归知道,长辈好心嘱咐她也不反感。
平时都见不到几面,听听也不会掉块肉,反而你认真回复,长辈也能安心。
徐凤玉想想没啥可嘱咐的,就挂了电话。
罗蓓和王宜年是两三天后的早上到的。
六点来钟,路边的草凝结着露水,黄白紫色相间的野菊花开满地,紫色粉色的喇叭花缠绕着树藤生长,喇叭里面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生机勃勃,早早的开了喇叭,像是见到了太阳使劲浑身力气要叫醒这片土地的人赶紧起来干活。
罗蓓和王宜年的婚礼在北京办的。
这是罗蓓第一次来内蒙,出了火车站,看到对面路边的野花野草,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唉!钱包没了!”
王宜年忽然惊呼。
罗蓓刚放松的神经又立马绷紧了。
“什么?”
“小钱包还是大钱包?”
王宜年面带苦涩:“是大的,放行礼里面压着的,我刚才检查行礼,发现行礼袋子被割了个口子,没了。”
他们把零钱放在身上,多的放包里,小钱就是零钱,大钱就是很多钱。
罗蓓面带愁色:“我娘在里面还放了三个小银锁,专门找老师傅打的,手工费就花了八十多呢。”
那是她带给姜晚婉未出世孩子的。
丢了!
真真是心疼死了。
别提里面还有三百多块钱呢。
王宜年也心疼。
就在夫妻俩准备找火车工作人员去解决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挺如松似竹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步子迈得大小差不多,走路自带不可忽视的气场,样貌很俊。
“丢东西了吗?”
王宜年以为是好心本地人,瞧着他还有点军人气质,就立马说:“是啊,丢了钱包,里面有钱还有三个小银锁,我媳妇儿家里特意找人打的,花了不少钱呢。”
他情绪急,说的就多了。
沈行疆点头:“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找。”
说完身形隐没在出站的人群里。
罗蓓不禁感叹:“你们这地人热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王宜年很赞同:“没错!”
与此同时看到了接他们的徐凤玉:“娘,我们在这呢。”
徐凤玉走过来,王宜年忍不住和她说:“我们钱包被人偷了,刚才有个长得好看的好心人,给我们去找了,咱们在这等等他,你是没看到,那同志生的气宇轩昂,还有点像军人呢。”
罗蓓:“我看他沉着冷静的样子,觉得钱包肯定能被找回来。”
徐凤玉:“……”
她把这傻儿子和傻儿媳妇儿拉到门口没人的地方:“什么好心人,那是你们妹夫啊!”
王宜年:“妹夫?”
“他,他是沈行疆!”
罗蓓一拍巴掌:“我说咋这么熟悉,他长得和程含章多像啊!”
都在公家单位,还有家里原因,罗蓓见过程含章,也听说过一些程家野史。
“我就说谁没事儿会二话不说替咱们找钱包去。”
王宜年也觉得自己蠢了:“我爹没来?”
徐凤玉:“他今天要开会,小沈开车带我来接你们,人家五点就起来了。”
罗蓓自责:“娘提醒我了,我们还是把钱包弄丢了。”
徐凤玉表示正常:“最近起来一波扒手,听说是个小组织,有个专门偷东西的老师傅带的徒弟呢,前段时间把火车拉收音机的车厢都给撬开偷走了。”
“甚至有个顺口溜呢,‘火车好坐,乌兰难过’,描述的就是这帮子小偷,偷得厉害。”
王宜年有些担心:“沈行疆不会出事吧,那些人会不会带着刀啊?”
徐凤玉摇头:“不会出事的,小沈功夫好着呢。”
他们在火车站门口等了两小时左右,火车门口的人都渐渐散开了,旁边卖茶叶蛋的大娘掀开锅,茶叶蛋的味道飘散开,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徐凤玉给他们买了早点吃。
罗蓓和王宜年都有些食不下咽。
老旧的火车站门前,出现了个高大男人的身影,他手里拎着钱包,步伐稳健:“逮了三个偷,交给公安了。”
“点点钱包里的钱。”
他把钱包递给王宜年。
王宜年看着失而复得的钱包,拉着罗蓓过了眼。
罗蓓感激道:“东西都在,真不好意思,我们来了还给你添麻烦。”
沈行疆:“没事。”
“你们还没吃饭吧,家里准备了早饭,回去吃。”
王宜年和罗蓓在火车上没什么胃口,听他说立马饿了。
王宜年:“先回家。”
他吃力地拎起行李包。
从这到火车站在外面要走几分钟,沈行疆看他拎得费劲,接过他手里两个大行礼包,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王宜年看他丝毫不费劲,面不改色地拎起行李包,心里佩服:“真有劲。”
罗蓓:“你好好锻炼自己,好歹也是大院子弟。”
徐凤玉:“蓓蓓说得没错。”
沈行疆出发前煮了小米粥还有鸡蛋饼,都在锅里温着,姜晚婉也起来了,看院门口有人影,出门迎接。
罗蓓和王宜年第一次见姜晚婉。
罗蓓热情打招呼:“晚婉你好,我是罗蓓。”
姜晚婉:“嫂子好。”
一声嫂子立马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罗蓓:“这是你大哥。”
王宜年笑着说:“晚婉好,以后有啥事儿跟哥说。”
徐凤玉没眼看:“都告诉你车上有扒手你都能让贼给偷了,还是人小沈帮你们把钱包追回来的,你也好意思说这话,不嫌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