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爷稀罕地拿着报纸,指着上面的图。
“这张是小姜,这张是咱鸡舍的炕,哈哈哈,瞅瞅这些小鸡崽多好啊,长得好,活蹦乱跳的!”
赵大脚和洪美玲被赶走后,赵丰年的日子不仅没有难过,反而越过越好,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啊,长得真好,就是炕有点乱。”
徐厂长过来送报纸还没走。
“这叫生活气息,人家陈同志特意保留的。”
她看着姜晚婉的照片不禁感叹:“别说,小姜长得真俊,放报纸上,啧,我觉得报纸都亮堂不少。”
“噗!这个不是赵大脚吗?”
徐厂长又指着旁边最小的照片乐得哈哈的。
照片上是鸡舍外面,赵大脚撅着大屁股,鬼鬼祟祟往外跑。
陈同志虽然也想把洪美玲正脸照放上去,但是遭到了总编的阻止,说是这种不好影响的,没有征得本人同意,是不建议放正面照的。
但是赵大脚这张没漏正脸,背影又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把她放上去了。
报纸后面写了整件事情,夸奖了鸡舍和姜晚婉,又严肃批评了赵大脚。
看过报纸的人都指着赵大脚的照片骂她。
赵大脚和洪美玲现在也不好过,回到生产队就被下放到牛棚了。
生产队知青看到报纸,把事情和大队长说了,大队长觉得十分丢脸,把她们母女俩好一顿精神教育,还让他们挂着‘社会败类’的牌子在生产队游行,被扔了一身大泥巴。
据说姜晚婉看到报纸后,收起来一张,晚上回到家,她洗了澡,穿着干爽的睡衣擦头发。
沈行疆今天去市里学习先进精神,穿的是如雪松的白衬衫和军绿色的裤子,衬衫系紧散发着禁欲的味道。
姜晚婉拿着报纸坐到了他腿上。
她打开报纸,指着上面的采访说。
“你看我说的好不好?”
她指着,‘我老公最喜欢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大字给沈行疆看。
沈行疆挑了下浓密的眉尾,挑剔得啧了声。
“你还挺虚伪啊。”
“从哪儿看出来我最喜欢为人民服务了?”
姜晚婉想了想。
“你啊,每天早出晚归,打胡子,训练新兵,身上那么多疤痕,你说,你这不叫喜欢为人民服务吗?”
姜晚婉歪头看着他。
发现这个角度看他真帅啊,鼻子很精致,很挺拔,睫毛很长,眼尾处投落一片浅浅的阴影,瞳孔颜色是漆黑的……
除了完美无缺的五官,姜晚婉觉得他最吸引人的,还是他身上的气质。
挺拔如竹,气势内敛,举手投足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气势,一举一动都在吸引旁人的目光。
如果能得他一个眼神,怕是要醉死在那温柔乡里。
姜晚婉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沈行疆的魅力,不止那么简单。
他对她负责,处处关照,身上没有其他男人的劣习,完美的挑不出错。
她看进去的同时,脊背激出来一阵冷汗。
姜晚婉吞咽了下口水。
男人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他侧目看过来,漆黑的眼眸对准她。
他忽然淡淡地勾起唇。
“那是我的工作,我的信仰,未必是我最喜欢干的事情。”
姜晚婉想移开眼睛,又被他牢牢锁住。
“那你喜欢干什么?”
沈行疆:“你。”
第114章 怎么了?做噩梦了?
姜晚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溢出了汗。
她的情绪,因为他一个字,翻江倒海。
像是被刺眼的阳光包裹,无处藏身。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在热浪中翻滚,沈行疆又张开浅淡的薄唇。
他又吐出两个。
“干……你。”
话落,沈行疆搂着她的腰把她放到床上,自从来这边以后,他们二人有单独的院落可以肆意妄为,无需压着嗓子办事后,沈行疆动作越发大胆起来。
好比此刻,窗户没关,风从外面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被夜风掀起来,六月天,天气转暖,风微凉,却吹不散沈行疆额头上挂着的汗。
姜晚婉之于他,是要命的毒药。
他每天流血流汗,在外面拼命,就是为了晚上能搂着她,在她身上卖力地使力气,看她咬着唇泪眼朦胧的样子,看她在左边脸颊笑出浅浅梨涡的时候。
姜晚婉紧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心口。
她眼尾微微下耷,看着无辜又可怜:“不可以哦,我来月事了。”
沈行疆:“……”
他……
……他蓄势待发。
硬的发疼。
姜晚婉故意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
“可是我的小裤子弄脏了还没洗……而且又有点想喝红糖水。”
沈行疆额前滑下几条黑线。
他现在无比肯定,姜晚婉刚刚是故意拿着报纸坐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她有时候真的很调皮,无辜地作弄你。
但沈行疆从不会因为这个发火。
并且会纵容。
她捏准了这个度,使劲拿捏他,他清楚她的小阴谋诡计,还要心甘情愿。
沈行疆忽然觉得怀里这哪里什么小可怜,明明是个小姑奶奶。
沈行疆沉声叹了口气。
他把姜晚婉放到床上,认命地去冲了一碗红糖水。
姜晚婉摸了一下:“太烫了,你吹凉了喂我。”
沈行疆:“……”
他啧了声。
姜晚婉捕捉到:“不是吧……就让你吹吹而已,你难道都不肯吗?”
那小声音软乎乎的,小嗓子甜滋滋的。
你能怎么办?
沈行疆能怎么办?
那就应着呗!
沈行疆舀起一勺,吹凉了放到她唇边。
姜晚婉张嘴喝掉,粉色的小舌头勾掉糖水咽进去。
沈行疆小腹热的快着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冲动,喂完了一碗红糖水,姜晚婉喝完美滋滋躺在枕头上睡觉去了。
没错!
她就是报复刚结婚时,沈行疆天天在嘴巴上欺负她,哼,现在轮到她报仇了。
姜晚婉开心地闭上眼睛,困意慢慢袭来。
沈行疆还有衣服没有洗……他认命拿着盆坐在院子里搓她的小裤子,用洗衣粉把血渍化开,投了七八遍才挂到屋里的毛巾架上。
他洗完衣服,姜晚婉都呼呼大睡了。
他上床把人抱到怀里,沈排长越想越气,一个气不过,低头咬住姜晚婉脸颊上软软的肉。
“啊!!!”
姜晚婉被疼醒,疼得眼泪汪汪的。
沈行疆面无表情地松开口:“怎么了?做噩梦了?”
姜晚婉捂着脸,生气地抱着被子转过去,屁股对着他。
“哼!”
“被狗咬了!”
当她蠢吗?
还演戏!
……
姜晚婉睡的香有人却睡不着,姜怜把报纸撕碎,卸了妆,疤痕爬在狰狞的脸上,像蚯蚓一样附着她。
姜怜撕碎了报纸,把桌面上的茶具饭碗全部挥到地上,她趴在桌上,小腹坠痛,又恨又疼的滋味儿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