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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_分节阅读_第582节
小说作者:非10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2.46 MB   上传时间:2024-09-23 20:49:57

  “安济,亦可……”

  邵善同这回倒没有太积极的表现,一来他不擅取名,且他脑子里装着的全是造反,真让他来取,他恨不能将【择日起兵】四个大字凿刻上去。

  相较之下,蕲州刺史则是积极到了焦灼的地步——他穷,日后更需要多仰仗常节使才行!

  方才不就是常节使开口,三言两语间将募兵所需之资给他划拉过来了吗?

  他先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真正的大腿不去抱,反而跟一群玩心眼的瞎扑腾!

  别再同他说什么女子不女子的了,那只是一个小女子吗?人家手中掌着十多万的兵,经营着四大作坊,开着学院,攥着市舶司,笼络着用不完的人才,甚至还占着民心……这种情形下,再去扯什么女子身份,那就是真傻了。

  不就是新政吗,不就是麻烦吗,他连穷都不怕,还怕这些?

  可偏偏他先前被那几个奸人所惑,起先那些质疑之辞,只怕是得罪了常节使……

  蕲州刺史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在新主面前扭转形象,眼下为船只命名之事,他决不能再落于人后!

  听着众人口中接二连三道出的船号,蕲州刺史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这些船号固然吉利,但却不足以脱颖而出……

  在他看来,寓意吉利只是基础,而非标准,单是如此,并不能彰显出一位下僚对新主的敬重与忠心……

  蕲州刺史在心中焦急地咬着笔。

  待这笔要咬烂之时,他脑海中终于冒出一点灵光,但此时,却听一道十分年轻的声音道:“不如叫做……长宁?”

  蕲州刺史下意识地在心中摇头,还是不够,太普通……不对,等等?刺史大人的全名叫甚来着?

  蕲州刺史猛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那开口的年轻人,只见是和州刺史云回。

  长宁……

  拥有吉祥寓意的同时,又兼顾了拍上峰马屁……不,是感佩铭记上峰的功绩——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和州和节使大人颇有渊源,关系已足够近了……可恨,为何机会总是流向本不需要的人呢?

  蕲州刺史只恨自己晚了一步。

  但绝不能再晚第二步了,趁着有人还在反应时,他赶忙出声附和:“云刺史之提议,着实大善,妙哉!”

  楚州刺史沈文双也认可地点了头。

  上首的常岁宁却隐约露出迟疑之色,似觉得不大合适。

  蕲州刺史便知机会到了,连忙又道:“此船是节使大人令人督造,海上倭夷乃大人所平,市舶司为大人所启……此艘船取号长宁,实在再适宜不过了!”

  四下众人反应过来,也纷纷出言附和。

  “据闻开海之后,渔民多在船上悬挂节使大人画像,用以辟除海上凶险……同理,此船若能借得大人一字,来日行于海上,也必然更加能够安定众人之心。”

  邵善同跟着道:“下官也这么认为!”

  须知,真正高明的造反,便不能只是挥刀去杀,而更应当将威信渗透到方方面面,于无声中攻掠人心与声望,来日方能做到一呼百应……凡是对造反有利之事,他邵善同全都双手赞成!

  眼见十名下僚皆表态赞成,盛情难却之下,常岁宁听劝地点头:“好,便依诸位之见,为此舶定名为——长宁。”

  蕲州刺史:“大人英明!”

  王岳笑着上前为自家大人铺纸。

  姚冉欲言又止,脑子里冒出一道声音——日后犯忌讳怎么办?

  不过,大人名中三字皆是极其常见之字,单字避讳或不至于,只要不是连续两字撞上即可,长宁二字只取了第一字和第三字,第一字还是同音……想来应该无碍。

  姚冉煞有其事地认真考量罢,待回过神来,不免觉得自己又犯了那胆大包天的老毛病……她这脑子,怎总是往那惊人之事上想呢。

  阿澈得了常岁宁亲笔写下的“長宁”二字,便告退而去,赶着报信去了。

  堂内,便有官员顺势打听起了市舶司的通行令发放之事。

  常岁宁含笑道:“此事不着急,一切章程尚在完善试行中。”

  众人又哪里会听不懂,所谓“完善试行”,自然是由江都来“试”,要以江都为先,等同是要看他们后续表现的意思了。

  但紧接着,常岁宁提到了各州通商之事,此事是不必等的,而是要尽快落实。

  众人对此皆十分热衷,虽说整修商道这些都是要银子的,但回报却是立竿见影的,人对于这种短期内便能看到正面回馈之事,总是拥有更多热情。厅内的气氛较之起初谈及那些新政时,要来得积极融洽太多。

  沈文双看在眼中,只觉上首那节度使大人,深知议事顺序的重要性——

  若是先说“甜”的,再谈“苦”的,“苦”的那部分便只会叫人想要挑拣回避。而若颠倒过来,先说“苦”,再谈“甜”,无形间便赋予了二者一种“先吃苦,方能有后甜”的因果认知关系。

  虽说看似是小细节,但里头却都是拿捏人心的门道啊。

  沈文双在心中感叹——斩杀两州刺史,固然叫人心生畏惧,但杀人这种事,只要手中有兵有刀,便谁人都能去杀上一杀。可是对方将十州刺史聚集在此,面对各异的人心,软硬兼施之下使他们听命行事,且是在如此短短时间内办成,却绝非寻常人等可以做到,此中展露的心性与驭人手段,远比提刀杀人来得更叫人畏惧。

  由此亦可见,这小女郎能在短短两载间坐上淮南道节度使之位,凭借得绝不是所谓运气。

  沈文双又想擦汗了,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今日所议皆为大致章程,用常岁宁最后的话来说:“今日无它,主要是与诸位熟悉一二。”

  众官员大多心中滴下冷汗,这熟悉的方式可太是那个了,乃至叫他们拥有了一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受。

  常岁宁留他们在江都停留五日,以便详细商议诸事。

  众人离开后,不免私下复盘合计,而越是回想今日的一切,越觉处处皆透着深意,每想一遍,后背的冷汗就又添一层。

  也有人在琢磨江都军中如今的新制,其中有一条,还牵连到了土地制的细微变动——

  常岁宁让人在江都城外建了数处军舍,改帐为屋,可容纳近十万士兵,并在周遭划分开垦大片土地,令江都军中半数的士兵领地种地,于农闲时操练。

  对此,常岁宁给出的说法,是为了开源军饷,让军中做到自给自足,不给朝廷添负担,且又能迅速增加粮食生产。

  此制与大盛建朝时的府兵制有重合之处,但自数十年前起,弊端渐显的府兵制已逐渐名存实亡——如今常岁宁只是翻出来稍作改动,而不算是自立崭新之制,便可避免许多非议,也诚如沈文双听到时的感受一样,她总是很擅长在弹性范围内将绳子拉到最紧。

  但很多人心中清楚,此举带来的影响绝非只是自给自足,他们已知,江都军中有一条新规,校尉以上者,可接家人同来江都,入军户,入住军舍,按人口领田分地,且免除一切徭役。

  这对军中士兵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尤其是战乱年间。

  类似的条例不止此一条,无职但有功者,亦或是表现出众的士兵,都有相应的优待之策。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间,这无疑会最大程度提升军中的凝聚力,以及士兵的积极性。

  滁州刺史叹息道:“如此一来,定会有更多人愿意投向她的江都军……”

  当然,他们若效仿此制,也会很有效果,但他们各州的兵力数目是有定额的,常岁宁不可能任由他们过分坐大。这一点,从她勒令他们每月抽调两千兵力前来江都轮值之上,便能看得出来了。

  提到这里,庐州刺史忽而喃喃道:“我们抽调来的兵力,操练之余,该不会还要帮她去军田里种地吧……”

  “……”寿州刺史瞥他一眼,这重要吗?

  擅长做假账也擅长算账的庐州刺史却越算越觉吃亏,每州两千人,十二州加一起,两万多的无偿劳动力呢。

  庐州刺史叹口气,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她是真会过日子啊。”

  寿州刺史也叹气:“现如今,我等的人头都被她按在地上了,还说这些作甚……”

  常岁宁也承认自己今日逼迫众人应下执行新政之举,的确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恐吓作派在其中。

  但世道不好,棍棒之下才能快些出孝子嘛。

  且她这水是甜的,她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会“理解”她这个家主的良苦用心的。

  常岁宁脚步轻快,往内院走去,去寻老常和阿点他们了——她要向老常问一问,玉门关那边的情况如何。

  ……

  另一边,阿澈在天黑之前,快马赶回到了停靠着新舶的海边。

  已值黄昏涨潮之际,但此处依旧热闹地围着数百号人,有负责看守的士兵,有前来观看新船的渔民,还有造船坊里的工匠,以及沈三猫。

  “沈管事!”

  见阿澈举着一张纸奔来,沈三猫忙上前问道:“可是女郎赐下船号了?”

  阿澈气喘吁吁,双手将卷起的纸张展开,道:“长宁,长宁号!”

  “好!”沈三猫大喜,忙让众工匠上前来。

  “那便描字吧,描下之后,我等来凿刻描漆!”有工匠提议道:“沈管事,便由您来写吧!”

  沈三猫连连摆手:“我的字上不得台面!怕是要辱没了这二字!”

  他说着,笑看向那艘大船之上,还在带人检查船舷的女子身影,道:“让钱娘子来写吧,她的字写得十分漂亮,有其父钱先生之风。”

  几名工匠愣了一下,但也没敢反驳沈三猫的话。

  很快有人将骆溪喊了过来,告知了此事。

  忙得一头汗水的骆溪讶然而激动,将手在衣角边用力地蹭了蹭,才双手郑重地接过那支大笔。

第481章 我的亲阿姊啊

  初夏的夕阳已显热烈,映照在海面上,将这方天地染成了盛大的金色。

  骆溪双手合力才能握稳的大笔之上,饱蘸掺了金粉的朱漆,她仿着阿澈带来的纸张上的笔迹,一笔又一笔地描画在硕大的船壁之上。

  水已涨潮,沈三猫带着人站在没过小腿的海水中,为骆溪扶着梯架,并随着骆溪移笔的动作,将梯架挪动位置。

  夕阳笼罩中,在这巨大而威严的船舶的衬托下,这些忙碌着的人影尤其显得渺小,但正是这渺小人影,造出了这可用以征服远洋的庞然大物。

  “那描字的……是个女工吧?”

  “这么多人呢,怎偏偏叫一个女子书写?”有远远看着的渔民小声道:“这可是要去做大生意的,万一惹了晦气怎么办?”

  “女子晦气哦?那这船是谁让造的?市舶司是谁让开的?海上是怎么太平下来的哩?”一旁的一名渔姑拿侬软的腔调问:“好些年前,海上多有贩卖女口之事,好些女子都被绑到船上卖去异邦呢,能拿来换钱的时候,怎就不见嫌女子晦气喽?”

  那渔民脸色几变:“我就随口一说……你叽里咕噜一大堆作甚……”

  “怎么只准你说话呀。”那渔姑一把扯来自己的丈夫:“喏,洪家的独苗苗嫌船晦气呢,两日后你替他去好了。”

  那名渔民闻言一惊,连忙“呸呸呸”几声:“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我先回家收拾包袱去了!”

  他是被市舶司选中,两日后要一同出海探航线的渔民之一。

  他说着,又扯走一个人:“黄鱼,走走走,咱们收拾东西去!”

  黄鱼边被那人拽着走,边回头对那渔姑喊道:“成大嫂,你别跟大壳一般见识,我回头骂他!”

  渔姑笑着冲他摆摆手。

  她的丈夫在旁说:“咱们也回家吧,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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