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能“自甘下贱”?
“拿来了!不过我表妹说,我可以见到县尊?”
顾倾城一双美眸中带着梦幻的光芒,仿佛一个自持美貌而心生幻想的女子。
姨太太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居然想见县尊?
她要干什么?
难道想勾引县尊?
是,她是节妇,县尊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断不会强取豪夺。
可如果这个女人自己愿意呢?
她这么美,还、还一身的妖媚风情,自己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动,又何况那些臭男人?
烈女怕郎缠,男人又何尝会拒绝一个绝世美人儿的主动勾引?
贱人!
好个贱人!
难怪舍得掏出一百多两银子呢,合着她根本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想踩着她的头,去攀附县尊!
意识到这一点,姨太太本就忌惮的心,愈发忌惮起来。
她更是无比愤怒!
“滚!快些滚!”
姨太太大声呵斥着,还嫌不够,她顺手抄起了桌上的茶盏,朝着顾倾城就砸了过去。
“啊!”
顾倾城仿佛被惊到了,本就病弱的她,直接软软的瘫坐下去。
那模样,落在姨太太眼中,就是狐媚妖娆。
还有这西施捧心的模样,端的是楚楚可怜,若是自家老爷见了,肯定动心!
“赶出去!快把这个贱人赶出去!”
姨太太的眼睛赤红,说话都在发抖。
伺候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见姨太太这般恼怒,不敢迟疑,赶忙站过来,七手八脚的就要把顾倾城拖出去。
顾倾城适时的咳嗽了两声,嘴边竟渗出了血丝。
婆子&丫鬟:……
这还怎么动手?
算了,还是小心翼翼的抬出去吧。
他们是知县家里的仆役,在县城里,确实可以横着走。
可也不能轻易闹出人命啊。
更不用说,眼前这位还是自家县尊亲自“认证”的节妇!
不能伤了对方的性命!
几个下人,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有人抬胳膊、有人抬腿,仿佛伺候祖宗一般,轻轻的、慢慢的,把顾倾城弄了出去。
钱氏都看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姨太太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还有那个顾氏,你好好跟姨太太攀关系就好,为什么要问县尊?
慢说是姨太太了,就是换成是钱氏,被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询问自家丈夫,也要忍不住吃醋、发飙啊。
“你个贱妇,都是你办的好事!”
“来人,给我掌嘴!”
顾倾城这个“罪魁祸首”消失了,可姨太太胸中的怒火却没有彻底平息。
她抬眼就看到了一脸惊疑的钱氏。
是她!
就是她!
是她把顾氏领到自己面前的!
她难道瞎吗,看不到顾氏的那张脸?
还是她存心算计,想要利用顾氏达到自己的目的?
整天沉迷于宅斗的姨太太,顿时开始阴谋论起来。
最后,她索性不想了。
哼,不就是一个卑贱的农妇嘛,索性就狠狠教训一顿。
若不是看着钱氏还有些用处,姨太太都想直接把她狠狠打一顿,再丢到牢里让她好好吃些苦头。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姨太太直接恨声说道,“给我狠狠的打,还有小草这个臭丫头,给我一起打!”
两个婆子刚刚把顾倾城丢到一楼,噔噔噔的回到二楼,就听到了姨太太的怒吼声。
得!
继续干活吧!
两个婆子熟稔的挽起袖子,从腰侧抽出一根宽版的戒尺。
跟刚才抬顾倾城的小心谨慎不同,这次“行刑”,两个婆子半点都没有客气。
两个婆子对着钱氏姑嫂两个,抡起戒尺,就啪啪啪的开始打脸。
钱氏和小姑子先是懵逼,接着就是哀嚎。
疼啊!
两侧脸颊仿佛刀割火烧般的疼。
软软的瘫坐在一楼大堂的顾倾城,表面病弱,内里却在数数:一、二、三……十七、二十!
唔,足足二十戒尺,完全可以把一张脸打得稀烂。
钱氏,这是开胃小菜。
后头还有大餐哟!
顾倾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不会以德报怨。
她没有以怨报德就算是坚守自己的“底线”了。
钱氏存着害人的心思,她若还心软,那她就活该被人欺负。
某一天被雷噼了,都不奇怪。
打完了人,姨太太看着钱氏姑嫂两个烂乎乎、血淋淋的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站起身,一甩袖子,姨太太带着人就要离开。
钱氏姑嫂两个虽然挨了打,却并不敢跟姨太太计较。
两人忍着痛哭的冲动,畏畏缩缩、颤颤抖抖的跟了上去。
姨太太领着一群人穿过一楼的时候,看到了角落里蜷缩着的那个白色身影。
姨太太没有停顿,眼里却闪过一抹凶狠——
这样的美人儿,还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必须尽快解决!
顾倾城脖颈的汗毛勐地竖了起来,好强的杀意啊。
顾倾城却并不怕。
她敢在姨太太面前作妖,就是有了十足的准备。
姨太太带着人离开了银楼,顾倾城却仿佛因为体弱而无法动弹。
银楼的掌柜都快哭了。
他真怕这位动不动就吐血的美妇人会死在自己店里。
虽然这人很美,再美的人,死了也都是麻烦。
幸而掌柜的背后也有靠山。
他想了想,对伙计说,“你先找个大夫,好好照顾。我去想办法。”
而掌柜的办法,就是去找自己真正的东家——知县的正房娘子崔太太。
“哦?竟有这事儿?”
崔太太原本不愿理睬姨太太的事儿。
在她看来,那个女人不过是自己找来伺候老爷的工具。
虽然崔太太偶尔会表露出对姨太太的忌惮和嫉妒,但她心里从未把这样的侍妾当回事儿。
崔太太出身官宦人家,当初嫁给知县的时候,知县还只是个新出炉的进士。
知县能够官途顺遂,也是有崔家的照拂。
娘家给力,嫁妆丰厚,崔太太自己也生了三子一女。
她在知县的后院里,是任谁都无法撼动的存在。
只是,连续的生产,让崔太太有些害怕。
反正有了儿子,还不止一个,崔太太就不太想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