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
堂堂如玉公子竟然爬狗洞?
狗洞这词,竟然和许熙扯上了关系?满身的高雅君子之气不可亵渎?
好吧,虽然她已经知道他是小哭包,还被虞念念盯上这样那样,但钻狗洞……他是被虞念念刺激疯了吗?
叶晚棠一言难尽,视线扫过许熙头上的草根:“你怎么知道有狗洞?”
总觉得这辈子的许熙,身上总是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变化也很大,变得她都要认不出来了。
许熙心如死灰:“这两日京中动乱,我怕有人不轨,便来查看,无意间发现的。”
护卫恍然大悟:“原来那带着帷帽鬼鬼祟祟围着唐家转的就是你。”
许熙自觉自己做得隐蔽,其实早就被护卫发现了,他们没动手抓人,一开始只以为是巧合,后来觉得他是来踩点观察的,本来已经准备动手了,结果倒让他爬进狗洞了。
许熙一听忙摆手:“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暗中保护一下叶姑娘……”
听雪想反驳你保护什么,但看看地上的燕白洲,又闭上嘴。
毕竟许熙真的靠钻狗洞保护了小姐。
听雪一直跟着叶晚棠,自觉对叶晚棠的三任前夫君都有所了解,但最近看看觉得都已经不是之前了解的三任前姑爷了。
谁能想到那意气风发的将军少年燕白洲,最后会变成脚边这一坨鬼样子,都到这地步了还死缠烂打。
又有谁能想到尊贵不可一世的准太子昱王,如今被小姐骂得抬不起头,满心满眼都是小姐,却卑微得提亲都不许他提。
还有眼前温润如玉的许公子,背地里竟然是小哭包,还差点被强,明明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最后却说来暗中保护小姐。
而且竟然还真的行动了,还爆发将燕白洲都给打晕过去。
听雪和叶晚棠不愧是主仆,听雪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她也想到了。
“你也不怕又被那个谁趁乱抓了去。”
说完看到许熙惊悸又有些有些难堪的模样,她让护卫先下去。
“什么趁乱抓了去?”
裴渡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得到金吾卫通知,知道燕白洲闹出乱子赶过来的,因是刚出宫洗漱,身上衣服倒是穿好了,但随意束起的头发发尾还在滴着水。
算算督主府到唐家的距离,能在这么短时间赶过来,裴渡胸前起伏,声音难得带了些喘。
快速将叶晚棠检查一遍,看到她手腕上留下的痕迹,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我没事,听雪和……许熙帮了我。”叶晚棠看了一眼许熙。
虽然许熙未经允许爬狗洞进了唐家,但确实也帮了她。
许熙看到不用通禀就进来的裴渡,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裴渡和叶晚棠关系不简单,之前也曾误会过,但他现在相信叶晚棠。
裴渡是因为叶晚棠是救命恩人才对她这样好,也是叶晚棠值得。
看到裴渡扫过来的眼神,许熙逼着自己忘记曾经在他面前丢脸的过往,客气行礼。
“见过裴督主,今日是许某失礼了。”
他竭力镇定,让还是红了脸。
裴渡皱眉,只觉许熙越发碍眼。
说话就说话,他脸红什么?真当自己是姑娘了?
叶晚棠为什么会通过他想到许熙?他们之间并没任何共同点,他不会随便哭,更不会随便脸红。
“你怎么进来的?”裴渡看向叶晚棠,难道是叶晚棠对许熙……
叶晚棠呃了一下,看裴渡脸色极差,又看到他发丝还滴着水,忙开口道:“一会告诉你。”
说完看向许熙:“许公子,刚才多谢你,不然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
裴渡眸光更冷,她竟然这样关心许熙……
裴渡生气,又觉得莫名的有些委屈。
第177章 一个大男人装什么乖巧清纯?
叶晚棠就是单纯想让许熙先走,就不当着的面说他钻狗洞了。
许熙听闻也觉得尴尬,之前不下心被欺负哭,又被知道钻狗洞,他在裴渡这里也丢尽脸面了。
不过,虽然叶晚棠是变相赶人,但他觉得叶晚棠不怪他已经极好,而且也给了他面子。
他和叶晚棠关系到底缓解了许多,对叶晚棠和他的未来,他重新充满了希望。
虽然他上次差点失去了最宝贵的贞洁聘礼,但叶晚棠大概是能理解他的,准确来说,他也没真的失去。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看脚边的燕白洲,他忙道:“我把他拖走了。”
他要帮叶晚棠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燕白洲实在可恶。
“好,麻烦你。”叶晚棠目光看着裴渡,嘴里回答着,心里有些不解。
为什么裴渡脸色越来越难看,还莫名带了点委屈?
“不麻烦,不麻烦。”许熙都弯下腰了,听闻抬头摆手。
裴渡看着他窃喜摆手呆头呆脑的模样,差点重拳出击,打碎他脸上的傻。
他从幼时开始为了活下去也装过傻,更知道许多男人就喜欢装傻装单纯欺骗女子,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能算计聪明,万万没想到许熙也用上了这一招。
叶晚棠就是被许熙这么骗过去的吧?
裴渡眼底越发冰冷,偏许熙激动中,完全忽略了,浑身充满干劲,看到一旁的椅子腿等物,怕伤到叶晚棠,还丢下燕白洲,弯腰动手先收拾到一旁。
“别伤到你。”
等收拾好了,他心满意足重新拖起燕白洲。
“那我真的走了。”
自己安慰好了自己,又一通忙碌,许熙面上薄红,还带着一丝依依不舍,不管表情还是话语都很是乖巧。
裴渡冷眼看着许熙的模样,心中越发不愉不爽,许熙果然在装傻,还显摆上了,明明旁边有听雪,何必要他收拾,带走一个燕白洲也用得着他邀功?
就做那点事,他表现得像求娶哪家姑娘,专门上门干活的女婿一般,这里又没岳父丈母娘看他,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一个大男人装什么乖巧清纯,红什么脸?真当自己是青楼的花魁了?
之前裴渡最厌恶燕白洲,许熙存在感并不强,就觉得他哭哭啼啼,没想到如此心机,叶晚棠和离了,他倒显出来了。
叶晚棠看着裴渡明显越来越黑的脸:“……走,从后门走。”
虽然不知道裴渡为什么黑脸,但还是打发他要紧,总感觉他在不走,人头就要不保。
走正门是别想走了,但也别从狗洞出去了。
本来不想当面说许熙的狗洞,但看看裴渡的表情,叶晚棠鬼使神差补了一句:“你记得将洞的位置告诉护卫。”
让护卫去将狗洞填了,也顺便告诉裴渡,不是她主动让许熙进门的。
叶晚棠的求生欲解释,裴渡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
“好。”许熙乖乖点头,还误会了,晚棠让他不要爬狗洞,到底是关心他的。
这让他鼓起勇气,放下燕白洲,从袖子里拿出自制的笔刀:“这是我自制的笔刀,上面涂了药,你下次若遇到麻烦,直接可以迷晕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还有,我可以自制。”
他本想亲自递给叶晚棠,但走了两步,忽然看到裴渡无声无息靠近的佩刀,他想了想,最后退而其次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叶晚棠忙道:“不用了,你拿回去自保吧。”
总感觉刚才裴渡想砍他的手了。
但许熙没收回去:“笔刀上头按一下,刀就出来了。”
说完又拉起燕白洲走了。
许熙走了好几步,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摸了一下后背。
沉浸在喜悦中的许熙,甚至自动忽略了裴渡的杀气。
裴渡看着桌上那粗糙滥制的笔刀差点气笑了,这种东西要是他制作,比这精致锋利几百倍。
什么破烂东西,也值得他邀功一般送到面前了。
这种穷小子的把戏,他可看得太多了。
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在叶晚棠的手上,她手腕又被弄伤了,还溅到了燕白洲的血。
“听雪,去拿药膏,再打清水洗一下。”
叶晚棠关注点在裴渡的情绪头发上,几乎是和他一起开口的:“听雪,去拿帕子。”
听雪一起应了:“是。”
裴渡看向叶晚棠:“你拿帕子?”
“你头发还没干呢。”叶晚棠记得裴渡刚才来的样子呢:“是不是听到消息就最快速度赶来了?”
裴渡心里一暖:“嗯,怕你出事。”
他难得说了一句实话,说完又觉不自在:“你现在对许熙倒是和颜悦色了不少。”
“没有吧?”叶晚棠看裴渡脸色:“你刚才脸色很差,是因为……”
裴渡僵了一下,没想到叶晚棠看在眼里:“看到你被伤了,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让燕白洲进来了?”
这有些异常。
叶晚棠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问他怎么得到西延国那边消息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燕白洲之前都疯疯癫癫了,怎么疯癫着还立功了,难道是装傻?但也不像装傻的模样。”
燕白洲实在有些诡异,特别是刚才,死死拉着她不放,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