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推脱,他真的会杀了她。
她不敢赌,直接道:“宫里,在宫里,皇帝和昱王都不满你们要成亲,才让我代替她来杀你。”
她语速飞快解释:“他们本是让我在洞房时,直接在交杯酒下毒杀了你,我才代替叶晚棠。”
苏芷瑶不是说谎,只是说得没那么全。
裴渡听到了,却毫不犹豫又断了她一只脚,苏芷瑶直接疼晕了过去。
裴渡看向听到不对劲,撞开被苏芷瑶锁住房间门的听雪:“看好她。”
“你在仔细回想一下,晚棠是什么时候有异样的?”
裴渡问了几个问题走了。
听雪看着苏芷瑶身上的衣服,再结合裴渡的问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端来水,直接泼醒苏芷瑶。
苏芷瑶才疼晕过去,脸上满是伤口,在水的刺激下,生生疼醒了,疼得生不如死。
“帮我叫大夫,大夫。”
叫大夫?做什么梦?
听雪抓起苏芷瑶质问:“小姐呢?我们家小姐呢!”
苏芷瑶疼得满脸冷汗:“放开我……”
听雪听出苏芷瑶的声音:“你是苏芷瑶?你为什么还阴魂不散!”
苏芷瑶被听雪掐得也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的想法便是出师不利。
明明天衣无缝的计划,她利用伪装,伪装成听风顺利混进了唐家,甚至还想法利用布置嫁妆的机会,将叶晚棠换出去,完美完成了调换。
结果裴渡不按理出牌,竟然跟个恋爱脑一样来找叶晚棠,还学偶像剧,听声音凭感觉就感觉到了异常,甚至看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同。
对叶晚棠用情至深,对她却这般残忍至极。
出现这样不可预测的变故,她就让他进宫。
她已经尽力了,她也要活命。
希望其他人能给力一些。
她不知道,裴渡问了她,却没完全信任她。
他并没先进宫,而是先去了昱王府。
苏芷瑶是昱王的人,崔君昱对叶晚棠依然贼心不死,完全可能是他出手,带走了叶晚棠,让苏芷瑶代替她。
可等他布置安排好,趁着夜色降临前往昱王府,搜遍了整座昱王府,却没有叶晚棠,甚至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昱王府也有密室,他找到了密室,只是密室里的人并不是叶晚棠,而是一个瘦弱的男子,看地下室里还有一个毁容女子被关押在一旁。
那女子没有面皮,和苏芷瑶的脸很相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唯一能确认活着的男子,正磨着一把薄薄的样式有些奇怪的刀,而一旁还有一个昏迷且五花大绑的年轻女子。
那年轻女子样貌有几分像苏芷瑶。
裴渡看着男子,再看看一旁摆放整齐的缝合手术工具,猜测他便是能做出人皮面具的人。
至于怎么做人皮面具,看密室里另外两个人便能猜出来了。
人皮面具本就不该存在,更别提得到的方式如此残忍。
这样的人不该存在,裴渡无声无息出现,杀了男子。
一刀致命,绝无生还的可能。
除去这个人,昱王府一切正常,只是昱王不见了踪影。
听府里下人的意思,昱王是进宫了。
裴渡猜想昱王也许在哪里见叶晚棠。
从听雪话语中可以推测出,叶晚棠大概昨晚就被调换了。
便是昨夜没被送出去,今晨也送出去了。
想到叶晚棠已经整整消失一天一夜,裴渡身上的杀气便不断涌现。
她一个人,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明明他们都要成亲了,偏老天爷又不想他幸福顺遂,可想折磨他,完全可以冲着他来,为什么要冲着叶晚棠去?
裴渡将手里值得信任的人全派出去找人,但盛京这么大,没有线索,找一个人难于上青天,除非让崔君昱主动出现。
苏芷瑶让他去宫中,也许叶晚棠便在宫中,也或许崔君昱就等在宫中。
不管宫中是否龙潭虎穴,没有其他线索,他也只能闯一闯。
他做不到干等着,毫无头绪找人。
叶晚棠消失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时间越久,越危险。
裴渡进宫,宫中乍一看并无异常,甚至金吾卫也是如此。
裴渡问耿忠的去向,金吾卫很快回答:“督主,陛下有请,副统领去了中极殿。”
“去多久了?”
“就一会,可能很快回来了,因为您要办喜事,很多事都找他。”
因为裴渡要办婚礼,他还大着胆子多说了两句。
裴渡点点头,直接去了中极殿。
意外又不意外,自进入中极殿开始,裴渡便遭遇了一波又一波攻击刺杀。
全部是高手,好在也许是临时集结起来的,配合度不高。
殿内,皇帝正在下棋,他好似没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也不关心最后结果如何,专心在棋盘上。
直到一刻钟后,裴渡解决了所有人。
第283章 我是孙皇后所出的嫡皇子……
裴渡解决完人,朝着皇帝走去。
可半空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人。
裴渡条件反射要出手,却发现半空掉落的人是耿忠。
他身上还穿着副统领的衣服,衣服整洁,只是歪着头被吊在半空,裴渡甚至没来得及观察他是昏迷还是死,就看到不远处皇帝心腹射箭手射箭。
一发三箭,直朝耿忠的喉间胸口而去。
裴渡面色一变,飞身前去救人,在最后一刻抽刀击落飞箭,割断绳索,抓住耿忠落地。
碰了一下鼻息,耿忠只是晕厥,裴渡松了一口气。
耿忠曾经救过他,他不能对他的死视而不见。
却在下一秒看向了手臂。
刚才他击落了两只飞箭,却被另一只飞箭剐蹭了一下,本来这样的小伤口根本无事,可裴渡感觉到不妙。
下一瞬,裴渡吐出一口鲜血。
箭矢上大概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满身煞气的裴渡终于撑不住跪地,皇帝也终于转过身。
裴渡嘴唇上挂着血,他猜到宫里也许会有阴谋陷害,甚至陷阱,却也没想到这设局之人竟然是皇帝。
而且他想杀他,毫无余地。
明明不该的。
“陛下下了很大的血本,只是微臣不明白,陛下为何要杀我?”
皇帝看着裴渡的眼神带着痛惜:“朕也不想,但谁让你不听话,不听话的狗,当然要处置。”
他语气带着淡淡的怜悯:“放心,你不会痛苦太久,很快的。”
像是验证皇帝的话,裴渡又吐出一口血。
皇帝摇了摇头,起身踱步:“朕早说过儿女情长害人你不听,不然你本可以逃过这一劫……”
他还要高高在上说什么,裴渡却忽然暴起,只朝着皇帝攻去。
皇帝面色一面:“救驾!”
一边说一边将旁边小心跟着他伺候他的太监拉过来挡,一边猛地后退。
跟着他的太监很白很面,年岁不小了,虽然被推出来挡,但他没有丝毫怨言,还主动伸出手想拦住裴渡。
裴渡刺过去的剑却避开了他,反而脱手直接朝着皇帝一掷。
皇帝面色大变,看着飞来的剑,为了躲避,只能直直往后倒。
但剑太快了,皇帝虽然不顾一切往后倒,避开了喉间要害,那剑直接削过皇帝的脑袋,皇帝头上雕刻着两条精美黑金龙头的发冠、头发、头皮,瞬间消落在地。
皇帝重重摔在地上,后脑磕得生疼,好不容易狼狈坐起身,只觉头上发凉,头顶刺痛,脸颊还散落下许多散发,他狼狈一抹,摸到满手的血。
“来人,还不快杀了他!”
皇帝大怒,裴渡这是要杀了他,若非他当机立断直接往后倒,他真的会死。
他可是皇帝,裴渡满嘴忠心,结果说杀就杀,没留一丝情面。
皇帝全然没想到是他先对裴渡出手,要裴渡的命,只觉得裴渡敢杀他,无可饶恕。
特别是回头看到削了头皮后还直直插入墙壁,剑身还颤抖着的剑,越发后怕。
若非他躲过了,这剑能直接穿透他喉咙。
裴渡怎么敢,裴渡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