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能让燕白洲碰到小姐,恶心小姐。
燕白洲脸色发青,叶晚棠脸也黑了,她没想到燕白洲恶心到这程度,自说自话不提,她不愿意,他还好意思说圆房。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理了便要只会这一招。
本就在忍耐,此刻胃里又隐约翻腾。
“燕白洲,别恶心我,滚出去。”
叶晚棠脸上的抗拒明显,好像真被恶心到了,甚至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听雪听风听雨挡在叶晚棠面前,眼神警惕嫌恶,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恶霸,要脏了叶晚棠。
燕白洲脑海里闪过当初叶晚棠宁死不想被他碰的场景,脸色越发难看。
他怒不可遏,又忍不住怀疑,他真的就那么恶心他?她就真这样厌恶他?
她怎能如此侮辱他。
燕白洲眼睛早已通红,死死看着叶晚棠,他不会放手,便是她恨他,他也会将她留在身边。
他留不住,那便用孩子留。
只要成了他的人,肚子里有了孩子,不信她还提什么和离。
燕白洲眼神变得危险,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住不识相的听风听雨丢出去,门却被拍响。
“二爷,有客来访。”
勇毅声音紧绷。
燕白洲眼底闪过怒气,收手回身:“就说没空。”
勇毅如今越发不中用了。
“是裴督主到访,他说要事问你,还带了金吾卫,说要搜府。”
燕白洲面色一变,也顾不上叶晚棠了,转身打开房间门。
叶晚棠听到裴督主一愣,她最近没联系裴渡,专心和离之事,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察觉到这里异常来吗?
叶晚棠将裴渡送的蒙汗药收好,刚才若非勇毅打断,她这药就要撒出去了。
燕白洲看到贤贞院门口站立的裴渡和金吾卫,再看到地上的血迹尸体,面色一变。
而将军府众人,早已吓得浑身僵硬,有人甚至吓得尿裤子。
不怪他们胆子小,实在是金吾卫闯入得突然,甚至不是从前门,而是从后门闯入。
燕白洲带来的人原本听从勇毅的人,围住控制贤贞院,不让外人进入,忽然看到他们,便上前阻拦,未曾想,金吾卫竟然连一句话废话都没有直接开杀,手段残忍,头颅残肢满地。
跟着燕白洲的勇毅等人也是上过战场的,可面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金吾卫,也不敢再反抗。
燕白洲快步上前,面色变得铁青:“裴督主,你……”
裴渡都懒得听他说废话,直接打断:“燕白洲,金吾卫查到你大量购入硝石,动机可疑,搜!”
裴渡一挥手,金吾卫立刻散开搜查。
燕白洲面色大变,这件事他转了好几次手,怎么会被查到。
但好在府里并没藏什么……
裴渡的目光落在了贤贞院内,等看到叶晚棠安然无恙,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之前先撤退了,本以为没事了,未曾想,燕白洲后来忽然让人送来婚服囍字。
叶晚棠要和离,燕白洲先却一副要重新成亲的模样,还让人围住院子。
燕白洲总不能和白老夫人办囍事,那便只有叶晚棠。
若是燕白洲强迫叶晚棠再成亲甚至洞房……
想到叶晚棠身上疑似惧怕男人的经历,裴渡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带人从后门进入,用了一个早就找好的证据理由。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他赶上了,看叶晚棠的模样,还没受到伤害。
裴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没露出异常,金吾卫到处搜查,也没人进贤贞院。
在外人眼里凶神恶煞的金吾卫,这一刻,却仿佛变成了保护神。
燕白洲心里有鬼,没发现这一点异常:“裴督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确实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带人擅闯将军府,还不明不白就搜查……”
“窝藏硝石,燕将军又是武将身份,本督怀疑你要谋逆造反!”
裴渡看着燕白洲,脑海里便会闪过之前在屋顶上看的那一幕,表情差点没崩住。
燕白洲面色大变,惊怒交加:“裴督主,我燕家上上下下为大夏战死,为大夏守护边关,一直忠心耿耿,你毫无证据,怎能张口便是谋逆!”
“我从未买过什么硝石,必然是有人陷害于我。”
他义正言辞,可心里其实提心吊胆。
最后,金吾卫在将军府大肆搜寻了一番,没找到硝石才施施然退了。
燕白洲因为心中有鬼,除了嘴角叫嚣两句冤枉,甚至不敢提一句弹劾,就怕引起关注,让事情爆发。
等裴渡走了,焦头烂额的他立刻乔装打扮去庄子查看情况。
叶晚棠松了一口气,将燕白洲让人搬来的囍字等东西全烧了毁了。
“晦气。”
知道裴渡是为了她而来,想了想,让厨房准备了咸味米糕,用花生在米糕上摆成‘好’‘棒’字模样,送到督主府,告诉他,她没事。
至于‘棒’字,是她没忍住夸了一下。
第105章 给燕白洲和白老夫人办场婚事
督主府。
因为叶晚棠将花生按得瓷实,字很完整,裴渡收到后,愣了片刻。
耿忠还以为有什么,垫脚看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笑。
“好棒?叶姑娘竟然这样夸渡爷,卑职母亲还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哄卑职用膳的,只是母亲不会写字,是用笑脸。”
只是好棒这个夸奖,总觉得有点奇怪,还有点熟悉。
他是在哪里看过呢?
耿忠回想,然后忽然忆起,这不就是他之前看的话本台词吗?
但是话本里,‘好棒’基本都是洞房花烛夜或者特定的场合才说,比如床上,或者浴桶之类的……
反应过来后,耿忠猛地瞪大眼。
叶姑娘为什么这样夸渡爷?渡爷他是阉人呀,还是有特殊含义吗?渡爷会不会触景伤情?
耿忠后知后觉紧张起来。
裴渡听闻看了他一眼,原来这是哄人吗?他从未被这样哄过,更没被人如此夸过。
他咳了一下:“本督又不是小孩。”
耿忠:“……”渡爷,那你嘴角倒是往下压一压呀。
察觉到耿忠的视线,裴渡咳嗽了一声,挥手让他滚。
“看好将军府。”燕白洲要是敢再办囍事,他来帮一把,隆重的给他和白老夫人办一办。
让全盛京的人都来替他们庆贺,看他是多么的‘孝顺’。
或许,明天找个理由,安排金吾卫继续去将军府搜查,正好保护叶晚棠,克制燕白洲。
耿忠麻溜滚了,心里庆幸裴渡没看过话本,留下裴渡独自欣赏。
其实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花儿来,但是耿忠也不敢说什么。
只希望渡爷永远不去看话本,更别舍不得吃,就将东西放坏了,嗖了再吃是会腹泻的。
不提裴渡这一夜是怎么欣赏花生字。
贤贞院。
叶晚棠送出去糕点后,觉得有点什么不对,但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脑子里塞满事,也就没顾上。
这一夜,叶晚棠彻夜难眠。
她已经决定,明日她要进宫求见孙皇后,将实情告知,求孙皇后庇护。
世人对女子苛刻,但孙皇后同为女子,总是不一样,她想和离,孙皇后兴许会理解。
孙皇后不说帮着她,只要不反对便是最好的结果。
到时候若是能求得一个女官来家里‘教导’她,燕白洲便不敢再乱来。叶晚棠又给自己设了一个期限,五天后,不管幕后之人查得如何,是谁,她都要想法子将事情公开。
拖久了,易生变故。
想清楚计划,天快要亮了,叶晚棠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梦中,叶晚棠莫名感觉到不安,醒来便看到坐在床边的燕白洲。
“是我。”燕白洲看到她醒,没给她出声的机会,直接捂住她嘴。
叶晚棠刚要去摸枕头下的匕首和药,燕白洲却似乎早有预料,先按住了她的手。
随后更是抓住她两只手。
“别乱动,也别满脸惊恐。”
叶晚棠手被抓住,看着上方的燕白洲,身体便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以为燕白洲去庄子上便不会回来了,打早去宫中求得庇护便可避免燕白洲再动心思。
结果燕白洲却回来了,而且竟一刻都等不了。
不管是叶晚棠还是裴渡,对燕白洲,都有些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