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是她和慕秋淮订婚时,当做回礼送给他的,那时候他说他会永远戴着。
云初念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拿着玉佩,在门前发呆了好一会。
慕秋凉从外面回来,远远地看到她站在门前发呆。
“怎么站在这里?小心着凉。”慕秋凉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跟前,关心问道。
他看到她手中攥着佛珠和一块玉佩,轻声问:“大哥来过了?”
云初念看向他,满脑子都是他生病中毒的事情,没反应过来他说这话的意思。
她轻回道:“刚才来过了,给你送了点药。”
慕秋凉牵起她的手,顺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玉佩,装进了自己的衣袖里,他认得这块玉佩,她和大哥订婚时送给大哥的回礼,之前大哥一直戴着。
云初念对于他这个举动没有太在意,她想他应该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慕秋凉瞥见桌子上几包药,问道:“送的什么药?”
“补身体的药。”云初念抓起他的一只手,把手里的佛珠手串戴在他的手腕上。
慕秋凉笑问道:“怎么又给我戴上了?”
云初念抬头看她,眼睛里还有隐隐泪光,在他回来之前,她一直在思考要如何把他中毒的事情告诉他,要如何把混为一谈的离谱梦境和现实经历告诉他。
最后,她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既然他昨日刚告诉她,再给他一些时间,她何必还要再给他施加压力呢?
佛珠手串是否真的与他身体的毒相克还有待考证,况且慕秋凉隐瞒她的应该不止生病这件事情。
“慕秋凉。”云初念看着他的眼睛,抓着他的手,紧紧地贴着他,眸光轻轻闪动着,几乎用轻哄的语气对他道:“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也是可以爱你且又能管你的人,以后,你能不能听我的话?”
她的语音轻柔到让他恍惚,外出一整天的疲惫听到她的声音后立马散去了。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问道:“你想让我听什么?”
因为身高差距,云初念只好点着脚,凑近他的嘴唇,小声说:“所有的话,以后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乖乖吃饭,乖乖吃药,也乖乖疼我。”
她用了三个“乖乖”,他听进心里感觉像开了一片花,忍不住笑道:“我若是乖乖听话的话,你有什么奖励?”
云初念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了一些身子,轻声说:“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你答应我。”
慕秋凉被她的动作和语气撩得全身发热,他拥着她来到桌子前,把她抱到桌子上,一只手拖住她娇小的脸颊,回道:“好,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
云初念往前倾身,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他的气息,他的脖颈,都在发烫。
她咬了咬下唇,望着他,眼睛里像是淌着春水,与他额心相抵,抓住他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喊了一声:“夫君哥哥。”
慕秋凉被她撩拨的喉中干燥,与她相扣的那只手难忍地重了一些力度,他低眸看她,见她脸颊泛红,眼神也媚的无法抵抗。
他艰难地压了压冲动,放纵她贴着自己磨蹭。
她凑近他,想亲他。
慕秋凉低身与她对视,望着她难耐的样子,她很需要他,非常需要他。
他纠结不定,感觉理智和身体在对抗,没有一方准备让步,一张脸憋的通红,紧贴着她的身子也开始一点点地强势占有,慢慢地把她拥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云初念坐在桌子上,后背紧贴着墙壁,被他逐渐进攻拨弄的浑身酥软。
她抬头看他,见他满眼里都是挣扎,动了动了很难收住的嘴唇,微吐着气息道:“我……我就想亲一亲你,不做别的。”
慕秋凉低低应着,还没等她低头亲他,他已经控制不住地亲上了去。
她这样撩拨他,让他怎么受得了。
两个人的唇瓣贴在一起以后,慕秋凉警觉已经无法收场,她开始大胆地抵开他的唇,不讲究循序渐进,开始一阵索取,霸道地占有着他,不给他发挥的机会。
她紧张地一只手捏住他的臂膀,每深入一些力度就重一分,发现他不抗拒以后就越来越放肆,开始扯他的衣服。
她刚才说不做别的,但是手却不诚实,已经扯掉了他大半的衣衫。
“慕秋凉。”她微微离开了一下他唇,说:“你是我的夫君,你的人是我的,我亲你,我要你,都是合理的对吧?”
她说完,也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接着又亲了上去。
她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是受了什么刺激?
慕秋凉微闭了下眼睛,身体虽然能控制了一些,但是心里却开始贪恋她强势进攻的感觉。
被她这样爱的感觉太好了。
她去亲的他的唇,然后探他的舌,把他勾的浑身滚烫,就连眼皮都烫的难以掀开,他半眯着眼睛望着她,与她一起享受着忘乎一切,只属于两个人的亲热。
若是时间可以静止该有多好。
他难以克制地仰颈,一双手动也不敢动,最后实在忍不住,离开她的唇,捧住她一张脸,阻止她再继续磨他。
他……情动到几乎要失去理智。
云初念被他捧着,一双眼睛渐渐从情、欲中抽离出来,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忽而笑了:“不好意思,差点过头了。”
他望着她这个笑容,明明笑的那么好看,他却看到了其中的心酸。
“对……”他又想道歉,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她用唇堵住了。
她亲了他一口,让他把话咽了下去,往前挪了挪身,双手揽住他的腰,笑说:“说好的听我的话,我说亲亲就只亲亲,不许再多要。”
慕秋凉感觉心口一疼,点着头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问她:“今晚吃什么?”
云初念指了指桌子上的药:“先吃药。”
慕秋凉微怔了一下,云初念看出了他有反抗的意思,挽起他的胳膊,轻哄道:“夫君哥哥说好的要听我的话,要乖乖吃药。”
慕秋凉完全抵抗不了她这般温柔的语气,点头道:“好,听你的,先吃药。”
云初念把药拿给江义,让他去厨房煎药,然后又让下人给慕秋凉准备了洗澡水。
慕秋凉去偏房洗漱,洗漱期间又开始流鼻血,他烦闷地用毛巾擦着,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好怕突然之间就离开了,这对云初念来说打击非常大。
他洗漱完回了正房,云初念正坐在桌前等着他,她走上前,拿着毛巾帮他擦头发,见他洗漱都没把佛珠手串摘下来便放心了。
她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一边道:“我打听了一下,听人说流鼻血也不是什么坏事,人的身体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毒素,有时候会通过鼻血流出来,身体虚也可能只是暂时的。”
她突然如此乐观,让慕秋凉有些不适应,不过有她的安慰,他还是非常开心的。
云初念继续道:“你既然相信江太医,那就听他的,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换做是我,我也会急出病来,只要咱们配合大夫吃药,总会好起来的。”
慕秋凉轻声应着,只要她不紧张他就能放松一些,结局即是如此,在仅有的时间里陪着她开心才重要。
云初念帮他擦干头发,简单帮他挽了一下。
药煎好以后,云初念把药端给慕秋凉。
慕秋凉虽然很排斥吃药,但还是接住了。
前世生病那几年,他吃的药都快赶上吃的米多了,现在一看到药就害怕。
他闭着眼睛把药喝下,这种临死前喝药的熟悉感让他心里烦闷。
云初念打趣他:“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吃个药吓成这样。”
慕秋凉笑回道:“是药三分苦,没人喜欢苦的东西。”
云初念凑近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问:“那现在呢?还苦不苦?我的嘴巴可是很甜的。”
慕秋凉点着头,牵起她的手:“不苦了,现在很甜很甜。”
云初念拉他起身往门外走:“快去用饭,今日早点睡,明日你还出去吗?”
慕秋凉与她并肩出了门,回道:“明日,我打算去趟抚州。”
云初念立即停下了脚步,问他:“去抚州做什么?”
慕秋凉斟酌了片刻,回道:“平南王一直想造反,我做了埋伏,准备将他一举拿下,五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打一场胜仗还需要几个月,平一个造反的王爷,即便是埋伏好了也不可能五日。
他这是为了兑现半个月的承诺在加快速度。
云初念心里很明白。
“这五天我都见不到你吗?”云初念心有不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慕秋凉回道:“五天过得很快,你在家等我,我把江义留下照顾你。”
云初念还想问什么,只听慕秋凉继续道:“当今皇帝是一个好皇帝,虽然当年为了争夺皇位不择手段,但是他确实是所有皇子当中最有风范的一个,这些年绍国被他治理的很好,哪怕太后经常插上一脚,也丝毫没有动摇他治理绍国的决心,并且太子也被他培养的很好,足智多谋又有胆识,日后他若是做了皇帝,应该会像他父亲一样造福百姓。”
“作为皇家子孙,要有普度众生的思想和能力,也要有掌控整个国家的机智和气度,并不是一味地争夺皇位就能治理好国家,就能造福老百姓,国家经不起战争,百姓更经不起战争。”
他说到这里微停了片刻,继续道:“为了不再让百姓受苦,为了维护两代明君,只能竭尽所能的去扫除一切障碍,哪怕背刺了亲近的人,只要国泰民安,何尝不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呢!”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带着些许忧伤。
云初念理解他,深处皇权斗争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但是有他这种思想和气度的人少之又少。
慕秋凉应该是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继续维系国家太平的决定。
不过从他的言语中也能听出很多无奈。
他是亲王府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和亲王府有关。
现在,他准备亲自了解蓄意造反的平南王,作为他的妻子,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支持他。
但是离开五日,对她来说时间会很长。
他们的五日,和别人的五日不一样。
她看着他,看着他和她一样不舍的眼神,道:“慕秋凉,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现在我们有了彼此,我们应该相互扶持相互依偎,若是五天的时间太紧张的话,十天十五天也没问题,只要你能安全回来。”
她的懂事让他心疼,他揉了揉她的小脸,笑回道:“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又道:“可能解决了平南王,三王爷也就能一起解决了,他们二人合谋设了一个局,这个局里牵扯了很多人,包括余安和云简,甚至还有你。”
前世她和余安双双殉情,也是三王爷和平南王设的局。
怕她担心,他继续道:“你放心,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云初念点着头,虽然心有不安,但是为了大局为重,她也只能默默地支持。
她嘱咐他:“刀剑无眼,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的佛珠手串一直戴着,千万别取下来,看到它就像看到我。”
慕秋凉应着,揽住她的肩膀,低头给了她一个吻。
二人吃了饭,在院中下了一会棋就回房睡觉。
云初念洗漱完回来,慕秋凉已经躺下,她走上到床前坐下,把毛巾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