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傅家公子竟然如此宠溺她、帮助她,这是何等的荣幸!荣耀!
最主要的是、她还能与长渊殿下同坐一辆马车!
啊啊啊!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云惊凰心中却格外淡定。
她知道三个哥哥现在对她只是有一些好感,更多的是因言出必行、信守承诺。
他们满足她的愿望,甚至更多是为云京歌做补偿、收拾烂摊子。
而云惊凰想管理武器,自然不仅仅是表面说得那般简单,她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不得不坐入那华贵的马车之中,与帝长渊“一叙”。
马车空间格外宽,足有几个平方。
帝长渊已坐在正座,一袭天青色锦袍,有温润玉树之感。
那张脸更是面如冠玉,立体冷白,足以令天下女子为之怦然心动。
但只有云惊凰清楚,那衣冠楚楚之下,掩盖的到底是怎样的狼子野心……
马车缓缓行驶。
为避嫌,两方车帘是卷起的,春日的微风抚面。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马车行驶离开文武广场,看着马车里那平庸的女子与尊贵的长渊殿下相处甚近。
那是所有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荣耀……
马车驶远后,路上周围已无闲人。
帝长渊清贵的嗓音才响起:
“今日辛苦踏月姑娘测验众多枪支,这是宫廷御用的上等舒愈膏,可缓解手臂酸痛。”
云惊凰侧目,就看到帝长渊递来一支精致的药膏,不由得想笑。
了解事宜一叙是假,收买人心是真!
这就是帝长渊!
但凡发现有用之才,他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收为己用。
而且今日她测试了那么多枪支,手臂抬了足足接近一个小时,的确酸痛无比。
可哪怕是那三位傅家哥哥,也无一人发觉、在意。
只有帝长渊注意到了这些细致末节的问题,并且给与最细心的体贴……
若是寻常女子,定然感动无比。
但云惊凰清楚,这是裹了蜜糖的砒霜!
前世她就是沉陷在帝长渊营造的这些温柔乡中,步步深陷,错得离谱!
此刻,她脸色冷清。
“多谢长渊殿下好意,但不必,我对药物过敏。”
帝长渊长眉微微皱起:“过敏?”
有人会对药物过敏?这说不过去。
云惊凰道:“我长大后习武,经常跌打损伤,但一用药物就全身发红。
尤其是用某些药物,更会恶心呕吐。”
帝长渊眯眸,华贵的面容间并无生气之色。
“是我冒昧了。”
他随手收了药膏,语气沉和:
“姑娘一人行走于江湖,应当吃了许多苦头?”
这是想与她走心聊天。
云惊凰一如既往淡漠地“嗯”了声,“不止是许多,遇到的狼子野心、穷凶极恶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不知为何,帝长渊总觉得她的话语似乎有所针对。
但仔细看,女子那面容又如古井清冷、沉静。
他也的确并未与这女子有过节。
他取下随身玉佩:“踏月姑娘初来乍到京城,今日更恐树大招风。
若遇不便之处,可拿玉佩到锦楼寻我。”
锦楼,是一家太子经营的酒楼,用来敛财,但由帝长渊为其管理。
京中人士只知是高档酒楼,但并不知有皇子背景。
帝长渊这算是说出自己的一件秘事,也将拉拢之意表现得极其明显。
云惊凰却依旧平静、淡漠。
“抱歉,长渊殿下,我从记事起就独来独往惯了。
不论遇到任何事,都喜自己解决,从不喜依靠任何人。
靠山山倒,靠树树亡,这是我奉行的人生准则。”
帝长渊眸子终于深邃的一眯。
女子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拒绝他。
竟有女子能拒绝他的好意!
他薄唇微勾,笑意不及眼底。
“但姑娘也当清楚,人生在世,多一友、便多一路。”
云惊凰总算直直迎上帝长渊的目光。
她凝视着他反问:“长渊殿下,你当真这么认为吗?”
她又说:“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不过全是尔虞我诈的利用品。
甚至有时候,朋友更会在你身后捅一刀!不是吗?”
就如前世她所信任的所有人、那些至亲至信的人……
她那目光实在太幽深、幽静。
帝长渊被问得身躯微微一怔。
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
从小到大,在那冷清荒僻的冷宫中成长,他早已尝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但、正因清楚人心,他才更要颠覆这朝堂!
对他而言,多一人、就多一枚可利用的旗子,当旗子足够多,便可形成坚不可摧的千军万马!
不过……
他是深陷宫廷、才知这些残酷。
眼前的女子只是个区区平民,又是如何知晓这些?
第200章 惊鸿神督!
“长渊殿下,到了。”
林隽的话忽然打断马车内的沉默。
云惊凰看了眼,马车已停在恢弘的皇宫大门前。
她对帝长渊道:“多谢长渊殿下的好意,我是庶民身份,还不能入宫,就在这宫外等候消息。”
扬出话后,她利落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黑色的身影,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帝长渊看着她的身影,眸色越发深邃。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女子拒绝他的一切好意。
她身上还有一层令他也拨不开、看不透的迷雾……
但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帝长渊吩咐:“林隽,带踏月姑娘去角楼等候。”
皇宫城墙外不远处有高高的角楼。
一是用于眺望,二是供兵将们休整。
云惊凰被林隽领着往角楼走。
傅家三个公子则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与帝长渊一同入宫。
她看着恢弘的宫墙,上面站满了将士,个个穿着精良,威风凛凛。
十步一岗、百步一哨。
曾经的赢宫也是这般恢弘、气派。
如今却像是一座被抛弃荒废的死城。
但无碍,一切都在慢慢改变!一切全会好起来!
这一等,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事关军机大事,还有文武百官入宫商议。
等到日落时分,终于!有圣旨传到了角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