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说傅瑜君最喜欢吃鱼了,她便不得不学着傅瑜君那温柔婉约的模样,耐心地去吃鱼……
好在……好在这一切总算要结束了!
离开也好……也好……
云京歌撑着身体,坐起身。
她忽然看到远处的大门前,有抹身影在擦拭石狮子。
是夏蝉。
当日傅家因感念夏蝉检举、包庇有功,没有杀她,而是罚她在诏狱中天天洒扫,看那些犯人被怎么折磨,以让她清楚东秦律法有多严厉。
夏蝉是想一同被带走的,可眼下……
云京歌问:“母亲,有纸笔吗?”
“没有……”赵如蕙他们走得太匆忙,谁也没带。
云京歌环视一圈,只能扯下赵如蕙里衣的衣袖,又在自己伤口上蘸血,写下几行字。
随后,她看夏蝉一眼,夏蝉领会,很快就借着夜色跑过来。
云京歌将那布递给夏蝉,严肃道:
“夏蝉,无论如何,想办法将这信送给长渊殿下,诏狱那个王二,便是长渊殿下的人。
要严肃交代,务必尽快送至长渊殿下手中!”
到底是她倾慕了许久的男人……
她道:“我很快会派人来接你,绝不会丢下你。”
夏蝉眼下也没有任何能依赖的人,只能重重点头。
夜色中。
那辆马车才迅速行驶,走偏僻的道路,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辆低调的马车,就那么悄无声息离开京城。
赢宫里。
今夜云惊凰一直在镇南军营里等。
有护卫很快来传信:“他们已顺利出城!”
云惊凰站起身,快步走向地道:
“我去见傅家人,你们按计划行事。
记住,不论今晚发生什么,没有我的信号,绝不可轻举妄动!”
“是!”众人应下。
“轰隆!”一声,外面忽然炸响一声雷鸣。
这个夜,注定风起云涌……
第299章 引君入瓮
云惊凰离开赢宫后,径直以自己本人的面目前往傅家。
因为今晚这件事格外严重,可能会出现很多不确定因素。
每一个身份皆是她辛辛苦苦拼搏建立起来的。
唯有这个本人身份最菜鸡,即便出了问题也可以金蝉脱壳。
云惊凰就那么来到辅国公府大门。
上次来还是以黄一笙身份,被门口的守卫恭恭敬敬请进去。
此刻,护卫们看到她,理都未理,只当做没看见。
若不是因为她是赢王妃的身份,他们高低还得呵斥两句。
云惊凰看出他们的冷漠,正想说话。
恰巧傅司霆从里面往外走,应该是想出门办事。
云惊凰开门见山:“傅家大公子来得正好,云京歌被赵如蕙从诏狱接走,目前已带出京城。”
傅司霆脚步一顿,神色间微微有些惊。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站在府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云惊凰。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若赵如蕙带走京歌,云惊凰作为其亲生女儿,怎么会来通传?
她也不会这么好心。
许多细节经不起推敲。
云惊凰从容看他:“想必诏狱的人很快就会给你答案。”
果然、
她的话音刚落,“哒!哒!哒!”有黑衣锦卫策马过来。
正是之前诏狱那人!
他来到傅司霆跟前,翻身下马禀告:
“傅御史,方才丞相府二夫人送来免死金牌和信件,已接走云大小姐!”
傅司霆接过一看,眉间顿时掠过一抹冷厉。
真是二弟的免死金牌!
赵如蕙当真接走了云京歌!
听云惊凰这口吻,赵如蕙还没带云京歌回府?
傅司霆收起东西,厉声命令:“寒冰!”
一袭黑衣的寒冰立即从府内走出来,迅速将云惊凰的两只手反扣在身后。
傅司霆才盯着云惊凰,目光浸冰:
“说!你们母女两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母亲想将京歌带去何处?你找来的又是什么目的!”
云惊凰估摸了下时间,耽搁太久不行,只道:
“跟我追去,你自会知道。”
她还严肃补充:“但必须叫上辅国公、傅七公子、以及云丞相一起!”
傅司霆长眉严厉结霜。
“唰”的一声,拔出旁边守门护卫的剑,脚尖一点便飞身而下,来到云惊凰跟前。
他手中的长剑也架在云惊凰脖颈上:
“云惊凰,即便京歌犯错入狱,但也不是你这等庶女可比拟!
你可知伤害京歌,是何代价?
你如此兴师动众,又到底想做什么!”
云惊凰感觉到锋利的刀锋架在脖颈上,沁得皮肤冰冷,还格外凌厉。
她没立即回答,长剑又用力一压。
顿时,那白皙的脖颈间出现一条红血丝。
是破了皮!
云惊凰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也已经习惯。
她冷冷道:“耽误得越久,云京歌越有危险。
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自己前去看。
堂堂傅家人,是这点勇气都没有吗?还是怕被我个区区庶女算计?”
“你!”
还当真不知礼数!
傅司霆看她的目光近乎将她凌迟。
但云惊凰直视他,眼中没有半分畏惧:
“不去此行,终身抱憾!”
傅司霆盯了她片刻后,最终不得不收起长剑一扔。
那剑准准射入守门护卫的剑鞘之中。
“我倒要看看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寒冰,将她绑起来!”
伴随他的话落,寒冰拿出身上随时挂着的铁链条,粗暴地将云惊凰的上半身牢牢捆住。
到底是诏狱的人,力度之大,勒得她衣服裂锦,皮肤绯红。
云惊凰冷漠看了傅司霆一眼,不由得又想起前面三个哥哥的结局。
她唇畔勾起一抹冷意与无奈。
有人已备好马车前来。
傅司霆莫名觉得云惊凰那抹笑有些刺眼。
他也并不在意,亲自提着云惊凰的胳膊,将她扔上马车。
“咚!”的一声,云惊凰被重重摔在车内,全身骨头近乎散架,身体多处也被铁链咯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