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从远处而来的帝长渊,恍然已看到新婚之日的盛况。
不知为何,只是隔得远远看帝长渊一眼,她心脏就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脸色一片绯红。
远处。
宋燕时着巡防总督服,带着一众人在负责安防。
隔得很远,他也看到女子看帝长渊时的娇羞。
那才是她爱的男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宋燕时胸口锥痛,还吩咐:“丞相府周边加强防卫,切不可出现丝毫纰漏!”
她在与人议婚下聘。
他却负责他们的安危。
而傅家人群中,傅瑜君一直牵着云初鹭的手谢礼。
饶是已经上了年纪,但傅瑜君这些年没有经历过日晒,皮肤保养得极佳。
白银色相间的重工锦衣,配银色发饰,衬得她还是那般清雅端庄,宛若天间的仙神。
远处一个塔楼。
一袭银色宽袍的男子负手而立,隔得远远地眺望云府场景。
他眼中倒映着的,只有那两抹身影。
那个女子,自小聪慧,冰清玉洁。
他曾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写字、绘画。
后来他们有相同爱好,共同品茗,研书,或比试书法。
一个眼神,一切便已昭然若揭。
可直到府中来了云震嵘……
云震嵘将他当景仰的夫子,也将他当挚友,一同谈天说地,与他讲其家乡奇闻。
陆盛雍看得出云震嵘的文采,以及在政治上的远见,的确是个难得之才。
久而久之,两人亦师亦友。
那时候陆盛雍还不知自己身份,但总是遇到莫名其妙刺杀。
有一次,云震嵘为了救他,更是被刺了一剑,危在旦夕。
自那以后,他欠云震嵘一条命。
后来。
云震嵘找到他,满脸紧张忐忑:
“师父,我……我想向君儿求婚……你说君儿会喜欢吗?”
“师父……我此生第一次爱一名女子。
我从乡下而来,一无所有,她便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也喜欢君儿吧?”
“不对不对,是我胡言,你是君儿先生,还比君儿大整整十岁,那岂不是有悖师生之情么。”
是啊……他们是师生。
他年龄也比傅瑜君大十岁。
且,他欠云震嵘一条命。
甚至那时候,南燕国之人还找来。
南燕国朝堂之斗争,尔虞我诈,他又不得不回去。
最终,陆盛雍离开东秦,这一离开,就是整整十八年。
“陆叔叔,让我见陆叔叔!”
塔楼下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陆盛雍回过神,问:“发生了何事?”
楼梯处的护卫看了眼,答:
“雍帝,是云府大小姐云惊凰,说想见你一面。”
陆盛雍长眉皱了皱。
云惊凰?
傅瑜君的大女儿。
曾经刚出生时,他还给其送过礼。
“让她来。”
云惊凰顺利上来,她看了眼伫立的一堆护卫,直问:
“可不可以让这些护卫都离开?我有事想和陆叔叔谈。”
有护卫提醒:“雍帝,不可,她……”
“退下。”
陆盛雍还是撤退了所有护卫。
云惊凰看着跟前身形挺拔、质如冠玉、又成熟稳重的男人,道:
“陆叔叔,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陆盛雍看着她,沉和的眸中有着一股深沉的雾气。
她和别人的女儿,如今就伫立在他跟前,喊他叔叔……
片刻,他嘴角又勾起一抹宠溺,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好,想去哪儿,陆叔叔陪你。”
第454章 杀人灭口?
云府铜锣喧天,热闹非凡。
皇家的聘礼至今未全数送入云府,还有一半在路上。
云震嵘在处理事宜,忽然管家孟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
“丞相,有一人从后门处来找你,还让下人递纸条,恰巧被我瞧见。
他说丞相若是不看不理他,他便会大闹现场!”
云震嵘皱了皱眉,接过纸条,借着袖子的掩护看了眼,就见上面写着:
“云震嵘,你当真以为你把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了吗?
我是当年你杀那人的远房侄子!
你怕是不知道,我那叔叔卖药给你后,就知道你要痛下下手。
他让人给我送了封信,还有相关证物!”
“傅司霆找人都找到乡下来了!”
“我这些日子东躲西藏,就是等着你主动来找我,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
“我警告你,立即给我五十万两银票!我保证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你还不见我,我就把信件当众拿出来,给所有人看!”
云震嵘看得眼皮直跳。
当年他还没立稳脚跟,没有特别信任之人,是亲自去黑市买药的。
去之前,他特地早早查清楚那些人的家人。
药一拿到手,便将那人所有的家人杀得干干净净。
而且他是处心积虑的设计,挑起黑市的内斗。
黑市之人为争夺地位,拿着刀乱砍,所有人被砍得七零八落。
那些人也被乱刀砍死,没有露出任何关于他自己的线索。
他没想到、那药师竟然还有远房侄子?还写了什么该死的信?
这两日云震嵘本还沉得住气,但现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云震嵘低声对孟庆交代:“立即将人带去后院。”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忙碌的众人无一人瞧见。
正巧这个时候,一个金甲卫策马来到丞相府门口,焦急禀告:
“太子殿下,辅国公,丞相大人,不好了!
运载鸾凤和鸣的马车过桥时,忽然重心不稳,跌入旁边的京运河中!”
东秦国讲风水,丞相府这种重要府邸自然是修建在靠水的地方,龙为水。
在离丞相府半里地不到的地方,的确有一座桥梁,桥下是京运河,水流滔滔。
众人一听,脸色顿变。
礼部尚书更是惊:“鸾凤和鸣?确定是鸾凤和鸣?”
“回礼部尚书,小人不敢虚报,的确是!”金甲卫答。
礼部尚书神色巨变:“这可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