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十分灵敏,并无生硬。
帝懿眼前又浮现起,去年,在那荒芜的赢宫之中、
云惊凰与容稷学武之画面。
容稷也曾从后这般带着她,轻功,旋转,坠地,起身。
曾经不在意,如今每一帧每一幕,硬是清清晰晰在他脑中浮现。
他的云儿。
帝懿有力的手臂忽然扣住她的腰肢,在他耳边道:
“云儿,孤今日教教你别的。”
别的男人从未教过她之事。
这一日,在甲板上,在船帆的阴影之下,在峡谷中轻柔的风中。
云惊凰又被帝懿教了些更愉悦的姿势。
虽然愉悦,但他像是要将曾经的帐一笔一笔算回来,一次一次不肯再放过她。
第十二日。
云惊凰准备躺在床上摆烂了。
反正去哪儿都逃不掉,她还全身酸痛,双腿发软如面条,不如躺平。
只是今日去沐浴的帝懿,许久也未曾回来。
似是终于良心发现,与她分开,转移注意力。
云惊凰在床上躺了许久,终于感觉十分无聊。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时殷戮给她的玉筒,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她打算翻出来,拿着去找帝懿,让帝懿替她打开看看。
不然背着帝懿看别的男人的信,若是被他知晓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有下床的时候。
偏偏……
之前她是随手丢进医疗包中后,没有分类。
此刻从杂物小箱子里翻,翻出那个玉筒的同时,亦翻出了当初帝长渊留给她的最后一个小册子。
门外。
帝懿那高大的身躯走来,手中端着个托盘。
托盘上之物,是他精心为她准备的食膳。
可进来时,就看到云惊凰坐在那床上,手中正拿着一个册子。
那册子,他在黑独山时自然见过。
帝长渊留给她之物,她至今还保留着。
帝懿耳边,又回荡起很久远之前、苍伐说过的话:
“帝妃对长渊殿下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帝妃当着全城的面向长渊殿下表白过。”
“据说女子一生里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她们会铭记终身。”
帝懿眸色忽然暗色浓重:“在想他?”
他嗓音低沉着,仿若有什么风雨欲来之势。
云惊凰抬眸看到他时,顷刻间明白他误会了,手都抖了抖:“不是,我正准备把这个收起来!”
不对,收起来,那不是更惨……
“我是说我正准备丢掉。”
她赶紧将手中的小册子随手一丢。
帝懿却已至床边,放下托盘:
“看来,还是孤不够努力,才让你对别的男人有所念想。”
他想让她满心、满眼、满身,只有她。
又是一日不停。
直至夜晚她快要晕厥过去时,帝懿那低沉的嗓音还在问她:
“云儿,你喜欢长渊?”
云惊凰一听他这口吻,直接晕睡过去。
这个话题,丝毫不敢聊。
帝懿见她没回答,本就暗沉的容色间更是掠过一抹深色。
云惊凰不知道被他疼爱了多久,只记得窗外的明月升起又落下。
有种昏天暗地之感。
最后是她求饶的,“只有阿懿,只要阿懿。”
以前不是爱,只是单纯被帝长渊那美好的皮囊所吸引。
年少时的女子,总是会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那是欣赏,不是爱。
真正的爱,是在长久的相处中,了解其品行、为人、性格后,依旧愿意不离不弃的,才是爱。
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最终,帝懿终于放过了她。
只是……
在云惊凰以为自己逃过一难时,帝懿准备拥她入睡间,被子里却有什么硬物。
他伸手拿出,是殷戮给的红玉筒。
他眸色又暗了:“你夜里、拿着此物睡?”
“没啊!这是天大的冤枉,真的是窦娥冤!”
云惊凰眼皮都在直跳的解释。
当时拿出来后,被帝懿撞见帝长渊的物事,她都完全忘记了这事……
她赶紧说:“阿懿,你打开看看,你不好奇他写的是什么么?”
帝懿看她一眼:“给云儿之物,还是由云儿自行阅览。”
“我们是夫妻,不必分彼此,你看。”
云惊凰都不敢想,当着帝懿的面看别的男人的信,是多么可怕的事。
可帝懿生来习君子之礼,自然不会看她人之信。
他那双幽深的长眸还凝视着她:
“云儿确定、不分彼此?”
他加重了“不分”两个字。
云惊凰身躯微微一僵,不分,不分开,一直粘着……
算了,她还是自己看吧!
云惊凰只能当着帝懿的面,打开圆筒,取出里面的纸张。
这一看……
第651章 子嗣送回?
云惊凰感觉自己完了。
因为那纸条上,殷戮那遒劲好看的字体,写得竟然是:
“凤仪,你主动心疼我那次,我很喜欢。”
云惊凰:!!!
她什么时候心疼殷戮了!还什么主动!
殷戮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字条害她!
京中。
殷戮那高大墨黑的身影,正立在赢宫一巍峨的房顶之上。
暗夜里,他的身影尊贵强大,而透着生人勿近的危险。
不过他薄唇间,却噙着一丝玩味。
他那个长兄向来喜克制,唯有一些刺激,可让其身体里那头野兽咆哮狂躁。
也因此,他刻意留下那句话。
想必他们此刻已在……
殷戮眸底深处,又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深沉、孤寂。
谁也不知,他想留给云惊凰的一句话,是:
“愿来世,你先遇见之人,殷氏、殷戮。”
而那巨船之上。
云惊凰正在帝懿身下哭,她百般解释:
“我真的没有主动心疼过他!”
“对了……他被白磷所炸伤那次,我是让他去休息了,但那不是心疼,只是不想他死了,西洲政局混乱。肯定是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