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循着地址走,两套院子离得很近,也就两百米左右。
但来到这边,看着门上的锁头,姜榆才发现没带钥匙。
“我都昏头了,忘记把钥匙带过来。”
但来都来了,她还是想去踩踩点。
结果不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反复确认地址,确认这就是老爷子给他们留下的。
原本应该空着的院子,却已经住了人。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男同志走了过来。
瞧见他们在门口站着,一脸疑惑。
“你们找谁?”
姜榆愣住,没回答。
贺庭岳看着他问道:“这是你家?”
男同志目露防备,点了点头。
姜榆握住了贺庭岳的手,笑了笑。
“没事,我们找错地方了,不好意思。”
两人转身就走。
男同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确保他们已经离开,才抬脚进屋。
从胡同里出来,姜榆面色凝重,又觉得不解。
“我们没找错地方吧?”
“没有。”
老爷子给的这两套四合院,他虽然没来过,但去房管局过户的时候确认过。
房子在老爷子名下,没人敢擅自把房子分出去。
第684章 我姓林
姜榆更疑惑了,“那他们是谁?”
贺庭岳摇摇头,“明儿我去房管局问问。”
如果有问题,房管局那边会派人去交涉。
姜榆暂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横竖这个房子暂时不用住。
收是一定要收回来的,就看怎么收。
翌日,姜榆在和马婆婆聊天的时候,偶然提起四合院的事。
马婆婆问道:“你指的是,庭岳爷爷给你们留的房子?”
“是,胡同里面那一套,有人住了。”
马婆婆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有人住呢?那套房子已经空着很多年了。”
姜榆歪了下脑袋,目露疑惑:“老师,你也知道这套四合院吗?”
马婆婆点点头,“其实这套四合院,原本是我名下的,当初为了换钱,托人卖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院子被贺家买了去。”
那会儿她还觉得,其实贺家买了也好,至少没人敢动。
毕竟那几年闹得激烈,房子被人占了也是常有的事。
闹到这两年,才陆陆续续清算房子的事。
哪怕是现在,也多得是占了别人房子的人。
姜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茬,顺嘴问了句:“老师,那住在屋子里的一户人,会不会是秦家旧友?”
根据房管局那边的信息,这个房子并没有分出去。
若是这家人都不认识房主,怎么敢有恃无恐地住着。
她猜想,兴许他们知道秦家的事,以为秦家人这辈子难以再平反,才敢占据房子。
马婆婆当即说道:“我陪你过去看看。”
俩人才出门,便见秦昀岸的车停在门口。
“妈,你们去哪里?”
马婆婆拉着姜榆上车,“刚好,你陪我们走一趟。”
她给秦昀岸报了个地址。
秦昀岸隐约记得,这个地方以前是秦家的房子。
马婆婆和他解释:“当初为了把你们送去港城,我把家里的好些东西都折了现,后来才发现这房子是被庭岳爷爷买了去,恰好现在又到了姜榆夫妻俩的手里。”
秦昀岸恍然,“原来如此。妈,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说,我打算回港城一趟,白筠和孩子接过来。”
他为内地注资,打算建厂,项目审批已经通过。
以后他想往来港城和内陆,也方便了许多。
姜榆捕捉到他话里的名字,沉默下来。
“白云?师兄,冒昧问一句,嫂子叫什么名字?”
秦昀岸大大方方说道:“卫白筠,她也是北城人。”
姜榆:“……”
婆婆成了嫂子,是什么样一种体验?
马婆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吗?”
姜榆:“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秦昀岸很是诧异,回头看了一眼。
“你认识白筠?”
姜榆唇瓣抿直,语气凝滞。
“那个……庭岳的妈妈,就叫这个名字。”
马婆婆:“……”
秦昀岸连忙放慢速度,把车停在了路边,心情复杂。
他和卫白筠都是二婚,彼此有意,很快就结婚了。
他只知道卫白筠结过婚,有孩子,都在北城。
她不想多提,秦昀岸便没有多问。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所以,卫白筠是你婆婆?”秦昀岸一字一句,和姜榆确认一遍。
姜榆点点头,“是,我婆婆叫卫白筠。师兄,你这里有纸笔吗?”
秦昀岸递过去一个本子,顺便把随身携带的钢笔给她。
姜榆在本子上写下了“卫白筠”三个字。
“如果是这个名字,那我想应该不会有错。”
秦昀岸看清了纸上的名字,心里已经确定了。
“是这个名字。”
他苦笑扶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榆。
他是姜榆的师兄,却又是贺庭岳的……继父?
“这也太乱了。”姜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喊他师兄,还是喊他叔叔。
秦昀岸耸耸肩,重新启动车子。
“各人各的吧,等白筠回来再说。”
姜榆探着脑袋问:“师兄,我婆婆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庭岳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想到她竟然去了港城。”
秦昀岸道:“她的身份敏感,不去港城,会受到牵连。”
卫家家底丰厚,看卫白筠当年嫁给贺经义的十里红妆就知道。
手里握着这么多东西,哪怕全部上交,她也没办法独善其身。
“卫家关心比我硬,她没吃什么苦头,还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过我。”
他和卫白筠,可以说是穷小子和大小姐的爱情故事。
他那时在港城毫无根基,要不是巧合,他怕是根本没机会和卫白筠接触。
秦昀岸顿了顿,开口问道:“庭岳兄妹俩,会埋怨她吗?”
姜榆摇摇头,“没有。庭岳跟我说过,婆婆向往自由,他对婆婆只有祝福。”
秦昀岸幽幽叹息一声。
车子停在胡同口,马婆婆和姜榆下了车。
来到门口,姜榆上前敲门。
出来开门的人,仍旧是昨天遇见的那个男同志。
他看到姜榆的那一刻,脸上再次浮现防备的神色。
昨天遇见是巧合,今天可就不一定了。
“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