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唯一的难题就是这个材料不好从座椅扒下来,每天抠20分钟也得10天才能弄下来。
因为它特有的弹性决定了不能直接扒掉,抠太久会触底反弹回归原位,只能在弹性恢复前的第2天接着抠。
既然材料能解决问题,梁好不觉得抠材料麻烦。
闻岩知道这是她的脑洞,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能让我恢复如初?”
梁好歪着头思考:“不能,如果只是偶尔跑跳运动就跟普通人一样,高强度训练肯定还会有痛感。”
她不知道闻岩的训练量,但是见到过孟高飞每天早起跑步,跑完还要在院子里锻炼。
若是闻岩每天像他一样高强度运动,她不清楚材料的最高抗磨损程度是多少,只能说可以回归普通人水平。
她有信心保证他这辈子跟常人无异,但要是长期训练可能某一天材料磨损透支会承受双倍痛苦。
闻岩不抱任何期待:“回归普通人水平也不错,这样我就可以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昨天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梁好上前沟通,就是担心自己的跛脚会让她在外面难堪。
爱是常觉亏欠。他不够完美,内心的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他想让她配得上更完美。
他上辈子身居高位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可在她面前总是会没由来的自卑。
梁好盯着他的嘴唇,“先不说这个,趁时间还早我们来个早安亲亲提神吧。”
其实大半艘飞船残骸可用的材料很多,但很多材料她自己都不认识更不知道具体用途。要是提前知道会穿越到科技刚起步的时代,她当初就该辅修生化材料学。
座椅材料是她昨晚靠在闻岩怀里突如其来产生的想法。
梁好暗自思量,看来以后没头绪可以多亲亲,说不定脑子就更清醒了。
孟高飞一大早穿着正装送来两套得体的新衣服。
梁好捂着嘴不知道在吃什么,他一头雾水。
“周谦友同志昨晚到的,今天正好要去视察钢铁厂,一起去吧。”
换好衣服出发,梁好在车上多嘴问了一句。
“你们的汽车只有行驶在城里的马路上才不会颠簸吗?”
孟高飞:“那不然呢?你们乡下的黄泥路多陡啊,颠簸很正常。”
梁好瞬间对汽车失去兴趣:“难道不应该让设计师测试汽车的抗震数据吗?”
孟高飞难得正色:“嫂子,这话在我们面前说可以,不要在外面说。”
闻岩主动为她解答:“当前我们产能跟不上,造车技术才刚起步,不是喊口号就能造出来完美的汽车。”
梁好似懂非懂,她还是觉得提高抗震和造车不冲突。
钢铁厂今天职工放假。
表面门口只留下保安大爷,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门口有一批穿着便服的陌生人,他们跟闻岩有着相同的气质,应该是便衣军人。
当梁好这句话问出口,孟高飞和闻岩彼此相视一笑。
孟高飞幸灾乐祸道:“看来今天结束又有倒霉的队伍要加训了。”
“为什么?”
闻岩耐心给她解释:“正常情况便衣的伪装是不能被路人发现的,被你一眼看出来说明伪装不到位。”
梁好一眼就把周围20来个便衣全都认出来,可不是他们的伪装技术不过关吗!
梁好伸手捂着嘴巴,她真的只是单纯好奇才问的。
进了机械厂,厂里只有厂长和副厂长以及几位专家。
双方握过手后,钢铁厂厂长黄建刚直勾勾盯着梁好的脸观察。
闻岩面色不虞,黄建刚连忙反应过来道歉。
“不好意思啊,这位女同志我看着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梁好表示没关系,自己可能生了一张大众脸。
黄建刚热情询问梁好的老家,确定自己没见过她才放下好奇心。
周谦友还没来,一行人说话间往厂房靠近。
黄建刚忍不住抱怨:“正好你们来了。说来奇怪,我们厂里的机器最近总是发出怪响,明明是去年从外国高价买回来的最新款机器,怎么都查不出来毛病。”
几位专家表示去看看,梁好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工厂里面迎面而来一股热浪,黄建刚让留守的工人关停机器。
刚按一下开关,硕大的机器发出刺耳的噪音。
梁好一眼看出症状所在,她见大家都沉着脸色,正好看看这些专家们的水平如何。
“你们都听见了吧?厂里机器最近总是这样,每次刚打开和停止的时候声音特别刺耳。”
几位专家讨论不出结果,一致要求把机器拆开再看。
黄建刚犹豫不决。
这些专家都是从首都来的,如果能帮他看好机器就能省下一笔让外国工程师过来维修的费用。
要知道外国工程师不仅难请而且架子特别大,来了之后要住最贵的饭店、必须喝洋酒、抽贵烟,维修价格还高。
外国佬叽里呱啦说话听不懂,修机器还不让看,生怕被工厂的工人学到组装零件的技术。
他斟酌着道:“各位专家同志,我知道你们都是组织上派来的好同志。可这是我们厂里产能最高的机器,一旦拆开装不回去就得停工半个月。”
专家们脸色不好看,
“你这显然是内部出问题了,不拆开我们怎么给你看问题?”
“你又想修,又不让拆机器,那你说这机器怎么修?”
黄建刚苦着脸,“既然这样我们几个厂长举手表决,要是半票通过就让你们把机器拆开。”
专家们这才脸色松缓。
投票结果只有一位年轻厂长同意拆机器,黄建刚包括剩下几位厂长全都表示不能拆。
这下气氛格外凝重,隐隐有着对立的火药味。
梁好突然站出来:“里面有一颗螺丝松了,不用把机器全拆开,那颗螺丝应该卡在缝隙里。”
一位银白发老年专家质疑道: “哦,你就确定是螺丝松了?”
梁好没有被对方锐利的眼神吓退。
“我确定,我听到了那颗螺丝钉的具体位置在哪。不信就拆一个小部位看看呗。”
听到只拆一个部位,黄建刚连忙让工人去拿工具。
有位专家提前给梁好打预防针。
“小同志,你就这么确定?万一拆错了地方装不回去可是要赔钱的。”
梁好在他们眼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万一拆开机器没解决问题可是要担责任的。
梁好冲他们微微一笑:“没问题再装回去不就好了。”
黄建刚心里“咯噔”一声,这女同志不会是瞎猫逮着死耗子吧?
然而工人已经拿来了工具,黄建刚进退两难。
另外几位副厂长凑在一起,他们不看好梁好,反而一直在提议请外国工程师来维修。
工人拿着工具双手颤抖,他不想到时候拆出问题自己还要背锅。
梁好直接从他手上拿过工具。
“我来拆。”
这下一群人全阻拦在她面前。
“女同志,你见过机器没有?”
梁好实话实说:“没见过,待会拆了不就见过了。”
黄建刚连忙上来抢工具,
“您是我亲姑奶奶,赶紧快把工具放下吧,拆出问题你赔不起。”
周谦友带着秘书低调出现,谁都没想到本该下午到的他来了个声东击西。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留在闻岩身上。
“拆什么东西呢,把你们一个个都吓成这样。”
闻岩如实汇报:“生产钢铁的机器出了问题,我爱人看出问题想帮忙维修,大家不信任她的技术。”
周谦友了解闻岩的去向,对他结婚这事还是从老文嘴里听说的。
昨晚会面,文远征身边的警卫员李远把闻岩的新婚妻子夸了又夸,导致他都对她有点好奇。
周谦友把视线放在梁好身上。
“同志,你真的会修机器?”
梁好握紧工具,她知道对方应该是在场身份最高的人。
她语气坚定:“我可以,只是内部掉了两颗螺丝,不算大问题。”
周谦友哈哈大笑:“你们就让人家女同志试试嘛,洋机器出问题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能每次维修都把外国工程师请回来。”
周谦友都这么说了,在场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梁好如愿以偿拆了机器,她多拆了两处地方,伸手摸到机器里厚厚一层灰尘。
她突然抬头:“黄厂长,你们确定这是去年买的最新款机器?”就冲里面灰尘的厚度,这台机器显然放了四五年的样子。
黄建刚连忙解释:“肯定是外国最新款机器啊,我们花了几十万呢!”
梁好把地方让开:“你们可以过来看看这灰尘,没有四五年的时间不可能有这么厚的灰尘。”
众人好奇探过脑袋,这灰尘足足有几厘米厚,难怪说螺丝卡,机器能运转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梁好拍掉手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