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计划中,核微堆是明年才立项的项目,都已经选好了地址,结果还没开始研究就有人提交了答案。
想到这, 专家们忍不住痛心疾首。
“太简陋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怎么能用这么简陋的设备造反应堆。”
“据说还用的是报废的垃圾,连不锈钢压力锅都是用废钢自己做的,后生可畏啊,这女娃娃不得了。”
黄建刚忍不住擦汗:“同志,为什么说不锈钢压力锅也是她自己做的?我看不出来差别啊。”
一位专家和颜悦色道:“市面上能买到的压力锅底部都有编号,规格统一,而且是纯铝材质。她这是不锈钢,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
有专家询问黄建刚:“你们钢铁厂产出的废料到底给了多少?”
黄建刚生怕被误会:“我们厂废品率不高,是她帮我们维修进口机器,两间屋子那么大的机器被她拆了,现在只剩一辆汽车大小。”
有专家脱口而出:“这是蝗虫过境啊。”
黄建刚又赶紧解释:“不不不,梁好拆了后机器运作比以前更快,产能都是之前的二倍,而且杂质含量极低,不用进行二次加工。”
专家们来了之后只顾着研究反应堆,连自行车都是匆匆研究了一会儿就没关注了,没想到梁好不仅会拆进口机器还能改装维修。
这下又有几位专家打了退堂鼓,听起来好像是物理化学都厉害的科研天才,他们的能力估摸着教不了。
黄建刚现下压着消息没传出去,要是被其他厂长知道梁好会改装外国机器提高产能,恐怕连夜跑来抢人。
不知道姐夫见到梁好的父母没有。
就在几位专家等待着梁好的时候,不知谁突然提到一个名字。
“贺斯年最近是不是回来了?他就是S市的人,怎么没人通知他?”
众人恨得牙痒痒,不知谁这么嘴欠,要是贺斯年来了能有他们的事儿吗?
再者贺斯年今年五十岁了,应该没精力,况且他常年出差四处奔波不适合带学生。
可是既然提到了,自然是要通知人家一声。
众人无一不在心中祈求贺斯年别接电话。
可惜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贺斯年不仅在家休假还接了电话并且表示要亲自来看看。
专家们心思各异,有人暗自窃喜,他确实没能耐教这么一位天赋极强的学生,但又怕这群老东西成功,干脆直接来个王炸把贺斯年请出山。
既怕朋友过得苦,又怕朋友名垂千古。
梁好的汽车还没被送回来,据说被列为了危险品不能开车上路,她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孟高飞选的住址离钢铁厂不到10分钟路程,梁好赌气要走路过去,以此抗议自己的汽车被没收。
几人走在去钢铁厂的路上,闻岩和孟高飞一前一后保持高度警戒,路边还有30多位便衣保护。
周谦友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你的车太危险,不如把它改回燃油发动?以后你的汽油组织上帮你报销。”
梁好却正色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汽车尾气的排放会对环境造成多大的污染呢?”
“目前汽车少可能察觉不到,可是每当有汽车路过就会冒着一股黑烟,普通人会下意识捂着鼻子,尾气排放对人尚且有影响,那对植物呢?”
她进城路上见到绿水青山是活的生态圈,她能闻到大树和青草的味道,这么好的环境长命百岁绝对不是问题。
周谦友和万鹏程愣住,没想到梁好突然变得这么一本正经。
万鹏程点头赞同:“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认为你完全能研发机外净化技术或是其他能源的汽车。”
梁好没想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她举手妥协:“好吧好吧,我尽量试试,可是你们真的不看好核/动力汽车吗?我觉得挺安全的呀。”
周谦友一副长辈对晚辈的纵容神色:“它就像不定时炸/弹,对普通群众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梁好不服气鼓着脸:“不信我们打赌,挑一个空旷的地方做实验,让两辆汽车相撞,看我的车会不会爆/炸,也可以让我的汽车撞墙嘛。”
可以质疑她抠门,怎么能质疑她的能力呢!
万鹏程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万一核能/源/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第一个不支持:“小梁啊,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你要为你的人身安全考虑。”
梁好诧异看向他:“我不会开车啊,我做个临时遥控器不就好了,让两辆车自己撞。”
她随即惊呼:“老万同志,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以身涉险吧?”
万鹏程摸了摸鼻子,他确实以为梁好要亲自出马。
梁好小声嘟囔:“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任何实验都不会以身涉险。”
万鹏程和周谦友会心一笑。
周谦友半笑道:“好,既然你强烈要求,待会儿过去只要你能说动一半专家,我就给你开这个先例。”
要是汽车质量抗住了,对普通车祸造不成威胁;扛不住也皆大欢喜,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王盼弟在马路对面揉了揉眼睛,连忙拉着丈夫袖子。
“对面是不是梁好那个小畜/生?”
梁大强瞬间拉着脸:“就是她。”
王盼弟啐了一口:“没皮没脸的东西,一个娘们身边跟着一群男人,指不准是啥关系。”
梁大强眼神阴鹜:“不能让她待城里,免得坏了咱家宝儿的好事。”
王盼弟立马惊醒,她女儿就在S市,万一不小心碰到梁好很有可能会暴露。
她闺女随了自己,一般人不会发现孩子被调换,顶多就是觉得闺女不像父母,谁会好端端怀疑自己肚子里的种。
可梁好跟那个女人长得像,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跟自己同屋生产的孕妇,丰腴的皮肉比猪油还白。
一定不能让梁好留城里!
王盼弟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心就要上去对梁好动手。
搁以往她每次收拾梁好都是先扯着头发狠狠一拽再给她两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没法反抗,最后鼻青脸肿跪着给她认错。
王盼弟这次还想重操旧业,谁知还没走过去就被突然冲出来的陌生人按倒在地上。
周谦友猝不及防被吓一跳,身边冒出来一群人将他和梁好围起来保护。
闻岩第一时间发现梁大强和王盼弟,判断他们没有携带武器后让孟高飞按兵不动,就是想看这俩人下一步举动。
果不其然,王盼弟每次见到梁好就像是有暴怒症的虐待狂一样,不是动手就是动嘴辱骂。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如此恨亲生女儿的父母。
梁大强见媳妇被人按倒在地上吓得腿软,王盼弟脸被按在地上还不忘大喊大叫。
“耍流氓了啊!光天化日有没有王法!你们两个青壮汉子看上我这老婆娘啥了哟。”
王盼弟又冲着梁好嚷嚷:“梁好,你这畜/牲还不来帮你老娘,是不是等我把你腿打断!”
“两位大哥你们放过我,我就是个丑婆娘,前面的闺女是我女儿,你们有事找她去啊!”
梁大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按在地上制服,夫妻俩先被一通搜身确认没有武器等待着周同志发话。
周谦友面露不解:“这是...你父母?”
尽管梁好不想承认,但不得不点头。
“是吧,以前是,我嫁人后就不是了。”
万鹏程不明所以:“你的婚事他们不同意啊?”
他觉得闻岩挺好,话不多,人踏实,又会照顾人,除了身体有残缺挑不出毛病。
“他们的原话是嫁人后是死是活跟他们没关系,巴不得我出门就死,应该是把我卖掉了。”
梁好丝毫不为自己有这种家庭难堪,坏人又不是她。
她只是讨厌梁家的人,既然卖掉了女儿还想要指手画脚操纵她,凭什么啊。
万鹏程张着嘴说不出话:“会不会是气话?”哪有亲生父母会这么对自己的亲骨肉?
梁好耸了耸肩:“谁知道,反正他们收了一百块彩礼和几十张票,够我改装两辆车了。”
万鹏程再次感到震惊,乡下嫁女儿彩礼这么高了吗?
周谦友从李远那儿了解过梁好的家庭,亲眼见到更是开了眼界。
虎父尚不食子,听听妇女嘴里的污秽之词,把便衣当成坏人还主动让糟践亲生女儿,这是什么样的父母?
周谦友头疼不已:“你想怎么处理?”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处罚也得看梁好的意思。
摊上这种父母难怪现在才发现天赋。按照他的想法是想严格处理,又担心梁好会受不了。
梁好觉得莫名其妙:“你是领导怎么还问我,肯定是公事公办啊。”
难不成等着她求情吗?
周谦友哑然失笑,果然是他担心太多了。
万鹏程盯着梁好,一时间分不清楚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王盼弟和梁大强被堵着嘴带走,谁也不知道他俩被带到了哪里。
周谦友低声吩咐孟高飞:“去查查是谁把梁好的父母带到了S市,有什么目的,问清楚。”
梁好刚崭露头角就被父母找上门,这中间恐怕是有破坏分子在捣乱,必须得严查!
贺斯年休假在家,妻子师潼换好衣服下楼,就得知他要临时出门。
师潼跟他开玩笑:“说好周末陪我,一年到头总共就半个月假期,大忙人在家里看了十天资料,马上收假了也没时间陪我去逛百货商场。”
贺斯年哄着妻子:“他们说发现了一位天才,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首都不少同事都来了,我想去看看。”
师潼惊讶道:“这么厉害?那是得去看看,逛街挪到明天吧。”
贺斯年握着妻子的手,
“用不了多少时间,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师潼犹豫不决:“我能去吗?还是算了,你工作保密我不想了解太多。”
贺斯年承诺回家给她带一束花,师潼才原谅他。
出于保密,大家只知道梁好是一位女性,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年轻,跟自家女儿差不多的年纪。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