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不过得等医馆打烊后。《伤寒论》继续讲,等我洗手写好药方就讲,就在此处吧。”
那些学医少年惊呼一声,想起这里是医馆又闭上了嘴。
今天可以看温姑娘缝合伤口的全过程就罢了,还能听她讲要点,这是买都买不来的运气啊。
还好他们生了兴趣,跟了过来。
不然就看不到才那么精彩的伤口缝合术。
几个妇人抓了药就急急往门外冲,也不急着回家,直接去人最多的地方,那是她们常常消遣时光的方法之一。
“诶诶,你们知道吗,济世堂的温医师,给人治伤,缝伤口呢!”
“就跟缝衣裳一样,那么老长的伤口,一下就缝好了!”
“那针不一样哩,弯的,像鱼钩一样,只不过没有鱼钩那么弯。”
“眼看着就要失血死了,结果,被救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可不嘛,都说她只会用针灸,人家神医,什么都会!”
“我骗你我是狗!”
“神医说了,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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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别细究,它经不起,它不配。(正文2400字。)
另:纪录片《手术两百年》有一个案例,2500年前的一具新疆男性干尸,腹部有缝合伤口的迹象。
所以在华佗之前就有缝合手术了。
华佗在东汉发明了麻沸散,国外麻醉药是19世纪才发明的,在那之前国外就用打晕灌醉的方法……
第119章 都是悄悄的
钱五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本是想济世堂和温然的名声一落千丈,甚至是惹上禁军校尉,结果,反促成她再一次扬名。
可木已成舟,再无余地。
“掌柜的,那人不是还没醒,还没恢复么?万一死了,她今日之推崇,就是明日之祸因。”
钱五看着牛泉,哈哈大笑起来,合掌一拍,“牛泉,你不愧是我们康寿堂第一医师啊。”
牛泉医术不是最好的,可那些大娘子最喜欢他,给的赏钱比别的医师多。
就是因为他脑子活泛,能讲出那些大娘子最喜欢听的话。
牛泉摸了摸鼻子,他最近也在刻苦钻研,势必把这第一医师的名头坐实。
钱五有了这个点子,转身进去细想安排了。
毕竟被人发现,这就惹怒禁军了。
*
温柔也没想到自己不就是出去看了一场马球赛,怎么温然的名气大涨了呢。
她看着金翅蝴蝶簪,想起廖晴的话。
何申牧和温然一直私下有联系。
这说不定就是何申牧故意帮她制造的一出戏。
如果她能揭穿……
不行,娘说了,以后她的嫁妆多半都会出自济世堂。
济世堂……
何申牧喜欢去,自己也去,不就能常常见面了吗?
见了面就有机会。
温柔去找秦氏,央求了好一会,秦氏才答应她可以去济世堂。
温塘下值回来听到管家说了今日之事,连连笑道:“我温家竟真出了一个神医。”
“好啊,这济世堂真是好啊。”
“以后我温家,只会青云直上。”
管家问道:“老爷,那是不是现在就安排人?”
“再等等,等她戒心再少点吧。”
昨日温然把自己将麻醉效果加强的麻沸散配方说了后,济世堂的医师个个都把温然当师父。
医道和读书不一样。
就算是教授者没有这个打算,他们心底也要视她为师。
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吃这口饭就得守规矩。
“我之前就想不通为何有些伤口明明都长合了,血肉中居然还有脓包,现在终于明白了,只是她那刮肉刀法,有得练啊。”
“说到这个,我今儿一大早就去铁器铺子,让铁博士给我也打两枚弯针。”
“莫兄,把铁器铺子也分享给我。”
莫雨和郑吉半道上遇见,就一起来济世堂,路上说说笑笑皆是昨日温然对于缝合术的内容。
结果一到济世堂,两人看到人满为患的济世堂,愣神片刻,相视一笑。
是啊,昨日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今日没人上门看诊,那才是奇怪呢。
这里不乏穿着上好丝质衣裳妇人和女子,他们没有戴帷帽遮盖面容,想必是大户人家里的仆人。
两人立马进去走到案前开始看诊。
快到中午,温柔大摇大摆地进了济世堂。
“姑娘可是看诊?”伙计上前问道。
“你瞎了?”温柔哼道,“我是温家二姑娘,这医馆的主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戴着帷帽如何认得?伙计腹诽。
而且他是卢国公府的下人,不认得温府的人不是很正常嘛。
正想着如何答话,刚好温瑶出来了。
“你下去吧。”温瑶道:“七妹妹是来找五妹妹的?”
温柔自来就看不惯这二姐姐,可想到廖晴说何申牧常常中午来,她堆满笑柔柔问道:“二姐姐,何公子来过吗?”
温瑶心里一紧,面上不慌,“七妹妹说的哪位何公子?”
“就是卢国公府的五公子。长得很好看,身上总是穿锦缎,你见过没?”
温瑶也不知道温柔到底想问什么,又怕自己和何申牧的关系暴露,她摇摇头。
温柔瘪瘪嘴,这二姐姐就是个傻的。
“罢了,我进去等着我姐姐一起用饭。”温柔道,“彩月,进去把饭菜摆好。”
她可是找了‘送饭菜’这个正当理由来的。
温然刚刚和刘一味看完那名受伤的士兵,就看到了温柔。
温柔讨好道:“大姐姐,母亲怕你在这边太忙照顾不好自己,让我来给你送饭菜。”
温然对刘一味说道:“我刚才说的你记下,上午下午各来一次看他的情况,如果发热严重立马来叫我。”
“好。”
快到用饭的时间,温柔就在后堂院子里守着。
她想看到何申牧,可又不太想。
若何申牧来,那说明他真的经常来,温然和他必然有私交,那就难办了。
午时三刻,还是没等到人,温柔松了一口气。
想着廖晴可能是骗她的。
一连数日,温柔都会在临近午时到济世堂送饭菜,用完饭菜后就走了。
医馆的下人,她挨着问了个遍,都说没见过什么公子来后堂用饭。
温柔放下心来。
心里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那边的街上试试偶遇。
“二姑娘,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这几日听说你在打听什么人。”忽然一个伙计走来说道。
“是啊,你知道?”温柔此刻也不怪他居然敢贸然找她说话的错了,满心都在想何申牧。
“小的知道。就是卢国公府的公子嘛,开业后来过一两次。”
温柔睁大了眼,“你知道卢国公府的公子?”
“之前见过,所以认识。”那伙计笑道,“感觉和咱们温医师关系不错呢。”
“怎么说?”温柔追问道。
“我见温医师找何五公子说过几次话。”那伙计压低声音,“都是悄悄的。”
温柔瞪着那伙计,难怪这几日问的伙计都说不认识何申牧,原来是温然悄悄拉着何申牧说话,没人瞧见过。
“这几日倒是没怎么见到了。”那伙计接着说道。
温然果然想攀卢国公府的高枝!
不管温柔什么表情那伙计继续说道:
“这几日温医师忙着照顾那个士兵,所以没空请何公子来吧。不过也是,如果那个士兵没有治好,或者忽然病重死了,温医师的名声可就完了,谁还找她看病啊。”
温柔眼眸一动,看向那个伙计,“那个士兵没带走吗?”
“没呢,就在后堂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