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嫁给魏天禹,想必只会劝诫魏天禹,而不是和魏天禹做一对‘怨偶’。
见状,众人又推了一些合适的人。
都是小官家的女儿,相貌才能都不出众,脾气性格都一般,或者很差。
“柯敏,你统计一下,明儿我就进宫递给皇上。”
*
益德宫里,阿青给魏天禹倒茶。
“殿下别担心,若真是我算到的那位瘫痪的女子,还是殿下赚了。”
“怎么说?”
“人不可能不生病,救人一命,那就是恩惠。若是救了皇帝太后,那就有了天大的恩惠。”
魏天禹何尝不知道这些。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宫女。
她眼神毫无惧怕,每次说话总是直视自己,侃侃而谈之间流露的神情,不可能是一个小宫女该有的。
“你真的会算命?”魏天禹笑问。
“是,但也不一定十分准。未来的皇子妃就算身无所长,殿下当养一个玩物罢了,何须在意。”
“你究竟是谁?”
“我是上天派来帮助殿下登上至尊之位的人。”
“呵,就凭你?”
阿青笑道:“就凭我知道殿下其实不属于这皇宫,知道殿下也并非真心爱慕齐家姑娘,知道殿下志在宏图大业!”
魏天禹眼神一凛,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知道自己和齐家的关系。
他猛地伸手掐住面前纤细的脖颈,“你究竟是谁!说!”
“我……我就是阿青,殿下,我……就是辅佐你的,你信我……”
片刻后,魏天禹才松手。
“咳咳咳……多谢殿下。”
“我不管你是谁,你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上,杀你如踩死一只蚂蚁。”
“您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我是真的来辅佐你的。”
魏天禹扯了扯嘴角,不再说什么。
阿青揉着疼痛不已的喉咙,她心想要不要做些特别的一些东西,比如先进武器之类的东西,让魏天禹信任自己。
*
孙淼之死已经结案。
蓝戈徐林峰曹武几人带着酒来找温然,庆祝同乡相遇之喜。
温然和温瑶都是欢迎的。
“这案子丁项一定还在暗中调查,大家莫要露了马脚。”温然说道。
几人都点头。
徐林峰:“放心吧五妹妹,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
温然:“马上快要考试了,温然以茶代酒,提前祝三位公子名登桂榜。”
曹武:“以后我就是举人老爷了。”
蓝戈笑着没说话。
徐林峰:“我志在金榜,到时还要五妹妹多贺喜一次。”
温然:“那是自然,到时候我请大家去今朝居庆祝。”
曹武大叫:“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我们几人去,一桌可得三十两银子吧。”
温瑶:“放心,给得起。”
她是济世堂掌柜,济世堂有多少银子,她清楚得很。
徐林峰:“我可是不客气的。说来,济世堂就没有什么达官贵人找你看病吗?他们的话,一次收个几十、上百两都不是问题吧。”
温瑶:“今天武安伯府来人请了,五妹妹还没答应呢。”
蓝戈问道:“何人病了?”
温瑶:“武安伯。”
蓝戈面色一松,点点头。
电光火石间,温然忽然明白武安伯府为什么会和魏天禹勾结了。
现在武安伯府的世子夫人就是蓝家的四姑娘,蓝戈的姨母。
曾经也去了一次东宫,温然见过一次,之后过年臣妇朝拜也见过一次。
原来症结在世子夫人。
魏天禹顶着‘亲戚’的身份和世子夫人交好,武安伯一死,贾府就全力支持了。
看来武安伯府,她还是要走一趟。
救不救人暂且不说,一定要和这位世子夫人见一面。
也不知道蓝戈是怎么想的,蓝家唯一的血亲,就这一位姨母了。
第170章 不过如此,也没多富
徐林峰和曹武喝了点酒,开始说起怎么对付孙家的人。
荀氏病重,请了好些个医师都束手无策。
如今孙家的情形,不可能请得到医官。
加之温然不救,现在荀氏真就是命悬一线。
说来,孙淼的错不能怪到内宅妇人头上。
可偏偏朴二娘是死在她手上。
徐林峰道:“荀氏死得不冤,听说还有小丫头和两个姨娘也死在她手上。就看孙天友今后如何了,那个草包,在京都怕是混不下去了,旁支的孙十七都比他能干些。”
曹武:“他若是个聪明的,变卖家产回他祖上江州去,还能当个富户。”
蓝戈:“他不走也得走。”
虽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为了以后清净点,不能留孙天友在京都。
温然点点头,“放心吧,荀氏就算是死,死之前也会让孙天友离开。”
正如温然所料,此时孙府荀氏气若游丝地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时她才后悔没有听孙淼的话,对孙天友严苛些。
“友哥儿,娘快不行了,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江州老家吧。那里是咱们孙家的根,你变卖了京都的产业就回去,越快越好。”
孙天友哽咽道:“儿子不想走。”
京都的繁华哪是江州可以比的。
“糊涂!你爹死了,你娘也快死了,你还不明白这是有人盯上孙家了么。刁妈妈……”
刁妈妈立马上前来。
“刁妈妈,你我一同长大,友哥儿就托付你照看些,友哥儿以后会给你养老的。”
孙天友没说话。
刁妈妈道:“放心吧,大娘子,公子懂事了,会撑起这个家的。”
荀氏掌家这么多年,一听就知道刁妈妈想推脱,说不定还生了离开孙家的心思。
荀氏悠悠道:“刁妈妈,我待你不薄,你全家人的身契籍契都在孙家呢!友哥儿出了什么事,你们做奴仆的也不会好过。”
刁妈妈心里一紧,“奴婢不敢背主,大娘子放心吧,我会好好劝哥儿的。”
荀氏哪里不知道刁妈妈的顾虑,她看着孙天友,道:
“你要亲自去你外祖家报丧,让你外祖帮着变卖宅子铺子,奴仆该卖的就卖,刁妈妈是我多年心腹,总不会害你,你要好好听她的!”
荀氏交代着手上产业,几个庶出、旁支的安排,越到后面说话声越来越小。
倏地,荀氏悲戚道:“儿呀,娘不能再护着你了……”
之后睁着眼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娘!”
孙天友呜呜哭起来。
刁妈妈在一旁道:“公子节哀。”
第二天孙天友又一次去各家报丧。
“孙家老爷大娘子都死了,孙家大公子也有些可怜啊。”
“他贪恋他庶母美貌,让他庶母白白被打死,有什么可怜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朴家的事儿,你不知道吗,朴大郎那日修葺房屋的时候说出来的……”
这下无人再同情孙家任何遭遇。
朴家此时正在放鞭炮,庆贺乔迁之喜,朴大郎的儿子穿了一身新衣裳蹦蹦跳跳,扬言要去读书要考功名。
马车上温然看着一身孝服的孙天友,内心毫无波澜。
孙家如此结局,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