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紧缺,卖高价不是很正常的么。
直到下朝,贾焱都没想出捞楚大出来的法子来。
潘冰这个人,为了坐稳大理寺卿这个位子,可不会徇私。
出了大明宫,贾焱迎头就撞到一个小太监。
“长没长眼睛?见人就往上撞啊?”贾焱怒道。
“奴才走得急,不小心撞上的。都是奴才的错,大人宽恕奴才吧。”小太监连忙赔罪。
“你是哪个宫的?”贾焱一肚子的火,可不管这个面生的小太监是不是故意的。
“小的是益德宫的奴才。”
益德宫?
不就是废太子禁足的地方吗?
怎么会允许小太监随意进出。
“你怕不是在骗我。”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叫小城子,大人随便一问就知道,二皇子因为捐了不少东西,加上得了时疫身子刚好,陛下怜悯,特允奴才们有急事可以来找德公公。”
这莫不是解禁的兆头?
贾焱摸了摸下巴。
如今蓝家人的关系已经用尽了,老伯爷那些关系,因为蓝家的事,来往的人也都不怎么真心。
他虽不想参加太子之争。
可他是魏天禹的姨夫,他还想进官加爵。
“你有什么急事?”贾焱问道。
“二皇子关于大雪封路,木炭无法运进京,如何安抚百姓,如何让百姓安心过冬写了一篇折子,奴才这才着急想送过去呢。”
这事儿,刚才朝堂之上还争论了好大一通。
贾焱虽然没怎么听,不过知道此事还没有商讨出结果,皇上并不满意。
魏天禹能想出好法子?
“行,你走吧。”贾焱说完自个儿走了。
若魏天禹法子好,说不定真能在年前解禁。
那说明皇帝最看重的还是魏天禹这个儿子。
他到时候再支持,魏天禹依然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
一旦继承大统,侯爷、国公爷总得封一个。
贾焱走两步,发现腰带有些不对劲。
上车检查一番才发现,立马被人塞了纸条。
【楚大之事莫急,静待结果即可。】
贾焱猛地撩开帘子。
该去衙门的官员其实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这纸条,只能是那个叫小城子的太监塞给自己的。
二皇子地给自己的消息?
一个禁足的皇子,能这么有本事?
能在潘冰那里捞出楚大?
那就让他拭目以待。
魏天禹真有这本事,他就果断支持魏天禹。
京都兵马司,谁不想要啊。
这魏天禹以前也同自己说过几句话,现在被废了禁足了,想起自己来了。
马车到了兵马司衙门,贾焱下车快步走到书案前。
拿文书的手忽然顿住。
这个时候太巧了,而且魏天禹居然知道自己府里的事,还知道他想救楚大。
魏天禹之前莫不是故意不联络自己的?
为的就是麻痹其他人的耳目?
贾焱没心情看文书了,这个外甥也太聪明了些。
他不上贼船恐怕也要被设计上贼船。
从目前来看,上贼船,利大于弊。
回去再问问蓝薇,她定能出个主意。
这就是世家姑娘的好处,楚云娘根本就不懂这个。
*
魏轩看着魏天禹写的折子,还算是欣慰,比户部想的法子靠谱多了。
合理让木炭富余人家匀出一些售卖,如何给商铺压价不至东家愤懑。
就连施粥都想到了。
不仅儿子孝顺,就连皇子妃也拿出自己那份木炭出来,想捐给外面的百姓。
魏轩还是很满意这个儿子的。
“皇子妃身子弱,她的金丝炭不能断。在送点滋补的东西去,两个人大病初愈,还是要好好休养。”
德子明白了,皇帝消气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德子带着人去益德宫。
门口守卫看到首领大太监,自然是不会拦着的。
德子走进去,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到了廊下,看到桌边坐了一个身穿湖青色袄子的女子,加上她坐着轮椅,德子立马认出,这是那个让百姓感恩戴德的温医师。
赖春雨最先反应过来,“德公公怎么来了?”
喜福笑道:“德公公,有什么事您叫人来说一声就行,怎么亲自来了?刚好赖医令带着温医师来给二皇子、皇子妃复诊的,奴才就在这里守着,没出去迎您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温然:“见过德公公。”
德子笑道:“咱家有什么好迎的。皇上亲口交代的差事,当然要亲自来。”
他看向温然,“温医师真不愧是神医,皇上对您赞不绝口呢。”
温然谦逊道:“德公公折煞民女了,不过是略尽绵力。”
德子不再说别的,对喜福道:“带我去见二皇子吧,皇上有话带给殿下。”
“您这边请。”
温然看着廊下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锦盒,还有两筐金丝碳,明显是送好东西来了,心下凉了半截。
魏天禹的手段还是这么强。
第204章 我不是你姐姐,你认错人了
温然和赖春雨继续说魏天禹的脉象。
想到高冉香料里的东西,魏天禹应该没吸入多少,魏天禹的脉象还是健康的,温然扯了扯嘴角。
魏天禹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他根本不信高冉。
就像前世,他起初不信自己那般。
罢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德公公很快就走了。
温然对着喜福微笑道:“喜公公,我那个小厮,天天在家里想着他那个走散的姐姐,喜公公可否通融一下,让我家小厮和那位姑娘说两句话,好绝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温然嗓音低柔,话语之间也客气得很,喜福对温然印象还不错。
“我去问问殿下。”
“多谢喜公公。”
原想让阿川找机会和那宫女说两句话,可今日在寝殿内没见到那位宫女。
不如实话实说来得快。
越是坦白,越能显得自己真诚。
想来魏天禹为了自己的好人形象,会答应。
喜福出来了,他笑道:“我带他去找阿青吧。正好殿下有些话想问温医师,温医师请入内。”
她记得里间一个人都没有。
温然笑笑:“是。”
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些疑惑,魏天禹见自己是为何。
看了一眼赖春雨,他倒是气定神闲写方子,倒是对魏天禹的品性很是信任。
魏天禹道貌岸然,应该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自己推着轮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