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都惊诧愣神。
这般庄重!
一个小丫鬟而已啊,值得主子行稽首礼?
翠屏有些眼热,早就说过,有这样的姑娘是云霜的福气。
蓝戈连忙说道:“些许小事而已,若是旁人我也会这么做。”
这个状元郎有颗赤子之心,温然是知道的。
“旁人自有旁人去谢,你救了云霜,我自然要谢。曹公子也一样,温然感激不尽。来日当报今日之恩。”云霜对她来说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如果是邓阔带走,生死恐怕都不能再相见。
曹武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好啊,我记住了。”
蓝戈道:“之前我就说过,姑娘大恩,我必相报,云霜之事,就当是我报了一点点恩吧。”
大恩?
什么大恩?
徐林峰瞪大了眼睛。
两人早就有其他接触了?
徐林峰不客气地赶人,“你们赶紧回前院吧,我和五妹妹还有事商量。”
曹武早就看不惯徐林峰傲然视物的样子,笑道:“什么事要避开旁人商量?既如此,温姑娘,刚才你不是说报恩么,现在我要留在这里听听你们商量,就当是你报恩了,行不行?”
“行。”温然答得很快。
徐林峰有些别扭,“他们听不合适吧。”
“合适。”温然很肯定。
曹武嗤笑一声。
徐林峰冷哼一声。
蓝戈问道:“温姑娘是有事让我们做?”
温然点头笑道:“是。”
状元郎就是聪明。
“邓阔不得到徐月和云霜誓不罢休。”温然道。
蓝戈曹武同时皱起眉,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子都没长开,那个邓阔真是个禽兽。
“所以呢?”曹武问。
“杀邓阔。”温然道。
曹武腾地站起来,“什么?”
徐林峰笑起来,眼睛变成月牙,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敢?那就离开,不然对大家都不好。只是你别去告密就行。”
曹武白了他一眼,激动地额上青筋鼓起,“有何不敢!”
他就是兴奋的。
温然看向蓝戈,蓝戈笑笑,神色极坦然,“为民除害。”
徐林峰努努嘴,臭德行,装起来了,他在温然和蓝戈中间一站,“为了月儿,我第一个杀他!”
“怎么做?”曹武问道。
温然听出了一种摩拳擦掌的味道。
她看向徐林峰,“还要靠徐月。”
徐林峰有些不同意,“她?靠她做什么,她不添乱就够了。”
“不,没有她我们杀不了邓阔,别说杀他,碰都碰不到。邓阔好歹是武状元,那一身功夫,可不是摆设。就算是强行杀了他,难道朝廷不会追究吗?一个三品大臣,死在青州,徐刺史怕是也要受牵连。”
徐林峰紧锁眉头,“要是我爹知道他对月儿做了什么,恐怕比我更想杀那老畜生!”
“徐家满门性命不要了?”
徐林峰不说话,徐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所以,一步也不能错。”
第60章 当我怕是怎的!
徐月醒后就一直哭,说自己刚进书院就被人打晕了。
徐林峰骂她不长脑子,“让你待在家里,你非要出来,现在被人掳了去就知道哭,要不是五妹妹,你现在就跟着邓阔回行馆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父亲母亲,都未可知!”
徐月哭个不停,看向温然多了几分感激。
“哥哥,我要问温然几句话,你……先出去。”
徐林峰知道她是担心什么,也只好出去了。
徐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不是,被那个老色鬼……”
翠屏说道:“没有,徐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呢,你自己也可以想想有什么不适,不过你的肚兜系带是松开的,不过姑娘没有对徐公子说,以为你只是被脱了外衫……”
那不就是被那个老色鬼看过自己身子了。
徐月哭得更大声了,“那个老畜生,我要去杀了他!”
温然道:“好,你记住你这句话。”
徐月抽抽噎噎问:“什么意思?”
“去杀那个老畜生,你敢不敢?”
徐月看着温然,“什么意思?难道你敢去杀他?他是都督,我爹都都不敢动他,你敢杀他?你疯了吧温然。”
“哦,那就留着他,让他去找你父亲几个错处,把你父亲降职,然后在科举中动点手脚,你哥哥直接名落孙山,再无出头之日,你再找个落魄书生嫁了。一家人倒也是平平安安。”
徐月不哭了,吓得坐了起来,“他会这样做?他有这本事?”
温然睨了她一眼,“朝廷三品大员,手握两万精兵,宰相亲信,你以为呢?”
徐月愣住,她从未想过这些事,她父亲是刺史,在青州谁人不巴结奉承!
一个都督就能让她家家道中落,一败不起?
“当然,你要是愿意嫁给邓阔做续弦,这些都解决了,你父亲会高升,你哥哥一定金榜题名,而你,不仅仅可以在青州耀武扬威,还可以在青临典十州飞扬跋扈。”
徐月眼神幽幽,“我从没有耀武扬威飞扬跋扈,我父亲可不是这样教我的。”
温然不再解释,让她自己去想。
“好了,你现在醒了,就跟着你哥哥回家吧。”
“我没好,我不走。”徐月又躺了回去,她看着头顶鹅黄帐子,半晌她才说道:“温然你有办法,是吗?”
“是。”
父母待她如珠似宝,她还未回报一二。
“好。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还是先休息吧,休息好才能做好这件事。”
*
邓阔回行馆路上,看到路上到处是官差,“这是怎么了?”
金三随便抓了一个人来问。
“刺史千金失踪了,正在找呢,城门都封了。”
那人声音大,邓阔在轿中也听到了。
邓阔眯了眯眼,“借调一部分兵,帮着找徐家姑娘。”
想造势?
他又不是蠢的。
徐家姑娘他今日就没见过!
“快点回去!”邓阔吼道。
今天憋了一天的火,还好还有一个小美人。
不然梧桐书院真就是白走了。
“你们几个把箱子抬到都督房间里去。”金三说道。
其中一个人说道:“三爷,这个箱子轻得很,应该是那个。”
说完还嘿嘿的笑。
金三还没来得及说话,抬另一个箱子人也说:“我们这个箱子也是轻的……”
金三脸色一变,让他们打开一看。
空空如也。
“人呢?人呢!”金三吼道。
“我们也不知道……”
“可能是那个书生……”
“什么书生?”金三追问。
“那个叫蓝戈的书生,送了……几坛子酒,可是我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啊,他也没进去,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蠢货!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金三不解气地踹了一脚,“让你们看紧箱子,你们就去喝牛尿马尿!娘的,怎么跟都督交代?”
那几个唯唯诺诺不敢动,他们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书院里还有武功高手呢……
再说喝点酒怎么了……天气炎热,不喝喝酒怎么解乏……
金三看他们这副老油条的样子就来气,“还不去领罪!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