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国冲她笑了笑，“他不是投靠我，他是在报复我大哥。”
陆瑶不解。
“我大哥秘书的母亲重病去世，秘书要回去，但是当时我大哥有急事，就把秘书强留在身边，导致秘书没有见他母亲最后一面。”
陆瑶和顾福兰唏嘘不已，郑保国真是活该啊。
陆瑶去看郑老太太，医生正好从急诊室出来。
顾福兰趁机会偷偷溜走了，生怕老婆子醒来赖上她。
“老太太已经醒过来了，初步诊断可能是心脏病，我建议是做个检查确认一下。”
老年人心脏病很常见，其实不用检查，医生大概也能定性了。
陆瑶点头，“检查吧。”
护士推着虚弱的郑老太太出来。
看到陆瑶和段明杰，没看到郑卫国，顿时更气了，一气心脏就突突的疼，她捂着胸口也没缓和一点。
陆瑶表面上一脸担心，一副担心奶奶身体的表情，郑老太太看着眼角直抽抽。
郑老太太被推进去做检查，段明杰牵着陆瑶的手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盯着检查室的门，陆瑶哼了声，“我想让她现在就死，可是我更想让她看着她儿子先死！”
段明杰抱住她的肩膀，“会的，郑保国肯定是死刑。”
陆瑶：“我特别想让郑保国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让他痛不欲生，但是他要是不死，老太太肯定会时不时地捣乱，郑保国死了，她就能体会到我姥姥姥爷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
段明杰握住她颤抖的手，无形之中给她安慰。
陆瑶扭头看他，“我亲人经历的，我必须让他们都经历一遍！”
段明杰伸手扯过她的胳膊，将她抱在怀里。
“媳妇儿，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也不要强迫自己去想这些事儿，他们都会得到惩罚的。”
陆瑶深呼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
她不能活在仇恨里。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陆瑶和段明杰走了过去。
“确实是心脏病，你们决定一下要不要动手术？”
陆瑶：“动手术啊，说不定手术好了呢？”
医生看了眼陆瑶，觉得她的语气和眼神，不像是想治好郑老太太的样子。
陆瑶：“我们全家都支持她动手术。”
七八十了在心脏上动一刀，多好啊。
医生：“我去问问郑首长的意思。”
郑卫国听到他娘心脏病愣了下。
“这边看看您的意思，是保守治疗还是动手术？”
郑卫国皱了皱眉，“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回道，“您母亲年纪大了，做手术成功几率不高，而且，我前面也说了，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就算是手术成功了，恢复得很慢，也不见得，能活多久。”
郑卫国：“保守治疗呢？”
“尽量不要再受刺激，应该问题不大。”
她最爱的儿子马上就要无期或者是死刑了，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郑卫国想了想，“我跟我二哥商量一下，或者你问一下我娘的意思，我们尊重她的意愿。”
“我们是建议先隐瞒，万一你娘知道了，承受不住......”
后面的话医生没有说出来，但是郑卫国明白了。
“那我先和二哥商量一下再说。”
医生点头出去了。
郑建党过来后才知道郑老太太过来捣乱了。
郑建党气得叉腰，“出门之前跟我说去看大哥的！”
结果来了这儿！
郑卫国：“先商量下咱娘要不要动手术吧。”
郑建党：“这么大年纪动刀子不值当，万一死在手术台上，咱们后悔都来不及，就这样耗着，说不定还能活几年。”
郑卫国也是这个意思，“那就保守治疗吧，先别告诉她病情。”
郑建党出去询问医生三弟和母亲的情况，陆瑶坐在郑卫国跟前搅着手指。
郑卫国笑了声，“想让她动手术？”
陆瑶扣着手指，言不由衷道，“没有啊。”
说着，陆瑶站起来，“我下去给她买点东西吃。”
说完，陆瑶就出去了。
郑卫国刚要张嘴阻止她，却没说出口，算了，这口气出不来，瑶瑶也不会高兴。
他看向段明杰：“你跟着她。”
第511章 郑老太太吐血
段明杰快步跟上陆瑶，抓住她的手，温声说道，“咱们先去吃饭吧。”
“时间早着呢，先去给老太太买点东西送过去。”说着，陆瑶冲段明杰笑了笑，“显得我有孝心嘛。”
段明杰笑容宠溺，“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陆瑶点了点头，“我开心啊。”
段明杰陪着她去了附近的代销点，买了一些陆瑶比较喜欢的糕点，两人携手回去了。
来到郑老太太的病房，只有于萍一个人在陪着她。
看到他们过来，于萍招呼他们坐下。
郑老太太捏着病床上的床单，气的五官拧在了一起，破口大骂，“滚，我不想看见你们！”
此时正好一个护士进来了。
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下。
于萍冲护士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娘不是说你。”
陆瑶拎着东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奶奶，你生病了，还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呢？”
话落，郑老太太和于萍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陆瑶。
于萍眨了眨眼，没明白瑶瑶这是玩哪一出。
郑老太太直接气懵了，脸色憋得通红，“你个死丫头演戏给谁看呢！”
闻言，陆瑶委屈极了，“奶奶，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是担心你特意过来看看你的情况，你看看，我还给你买了我最爱吃的糕点，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给你带来了，你却这么说我，我多伤心啊。”
郑老太太被陆瑶搞得脑子发胀。
旁边的护士也在一边帮腔，“老夫人，您孙女来看您是好心，您怎么能让她滚呢？”
陆瑶善解人意得说道，“护士姐姐，你别这么说我奶奶，我大伯马上就要死了，她冲我发脾气是正常的。”
郑老太太瞬间气炸了，“你说谁要死了，你才要死了！”
陆瑶：“奶奶，你怎么咒我啊，我到底怎么你了，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想着大伯在监狱里以后再也不能出来看你，郑琦也不来看你，我现在回到我爹跟前了，我爹被我大伯打了一枪，也不能在你跟前尽孝，我代替我爹过来尽孝，你竟然咒我，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爹，不喜欢我，就咒我死吧？”
于萍在一边傻眼了。
陆瑶哪是来看她婆婆的，纯粹是来气她婆婆的。
郑老太太拿手指着她，“你少在我跟前假惺惺了，要不是你们，我儿子会在监狱吗？”
一旁的护士听不下去了，“老太太，您怎么不说是您大儿子先冲郑首长开枪的呢。”
郑老太太：“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一个小小的护士也教育起我来了，什么东西！”
护士被骂委屈了，陆瑶便说道，“奶奶，人家护士姐姐是过来给您扎针的，你有什么气冲我来，骂人家护士姐姐干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郑老太太心口又开始疼了。
于萍吓得连忙过去个她顺气，“娘，娘你别生气。”
于萍冲陆瑶摇了摇头，让她适可而止。
陆瑶却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奶奶，先让护士姐姐给您扎针吧。”
“滚！”郑老太太吼道，“我不要她给我扎针！”
护士扭头走了，换其他护士过来。
护士一走，陆瑶冷哼了声，脸上哪还有刚才半分可怜之色。
“郑老太太，我劝你还是保持心情愉悦的好，你大儿子最近就要执行死刑了，万一你倒下了，可就没人给他准备后事了，他可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啊。”
郑老太太死死盯着陆瑶，陆瑶冲她笑了笑。
“既然你不愿意吃我买的东西，那我就拿走了，晚上我再来气你，哦，不是，晚上来看你。”
说完，陆瑶拎着糕点，和段明杰一起离开。
刚走没多远，就听到于萍大声尖叫，“娘，娘，你怎么样，医生，医生，我娘吐血了！”
陆瑶微微抬起头，拉着段明杰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一会儿，好几个医生都跑了过去。
陆瑶目不斜视地回了郑卫国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