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比韩霁好个千百倍?
关键是他对四妹妹好啊。听那日蹴鞠赛时他们的对话,他还救过四妹妹。
这可比小卫将军那些小恩小惠好多了。
平日里瞧着四妹妹挺聪明的,怎么会在大事上犯糊涂。
姜宓敢拒绝盛怀隽,但不好意思拒绝姜玥,只好加快了脚步。
盛怀隽看了姜玥一眼。
姜宓尽量离盛怀隽远一些,保持一些距离。
盛怀隽似乎发现了她的举动,只要姜宓慢一些,他的脚步也会慢一些。
总之不管姜宓如何调整步伐节奏,她总是会和盛怀隽走到一排。
最终姜宓还是和盛怀隽一同来到了祭礼现场。好在身边还有姜玥跟着,也不算是他们单独前来。因为祭礼马上开始,围猎场上热热闹闹的,大家没怎么注意到他们这边。
盛怀隽将九皇子带到了他的席位上,然后没再离开,顺势坐在了九皇子那一桌上。
姜家的位置就在九皇子旁边,姜宓和盛怀隽虽然没坐在一桌,还是离得很近。
皇上和几位皇子及宗室都在围场上等待,内监见九皇子来了,将他抱了过去。
九皇子在时还好些,他总是会说一些话,众人也不觉尴尬,此刻他离开了,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
姜宓眼睛注视着前方,不看盛怀隽。
因为今日来了癸水,又走了那么一段路,姜宓的小腹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肚子。她本想喝口热茶暖一暖,抬手摸了摸茶壶,只是温热,于是作罢。
盛怀隽的目光一直落在姜宓的身上,几次下来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刚想询问姜宓是否不舒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算了算日子,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抬手将一旁的内侍唤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不多时,内侍重新上了一壶茶,放在姜宓面前,同时还拿了两个垫子和靠枕,递给了姜宓和姜玥。
姜玥惊喜不已,将垫子和靠枕用上了。
姜宓有些疑惑,她不记得春猎时会准备这些东西,不过,此刻她身体实在有些不适,也没多想,将垫子和靠枕放在了椅子上。
内侍端起茶壶为姜宓倒了一杯茶。
“姜姑娘,请用茶。”
姜宓摸了一下茶杯,竟然是烫的,她心中一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顿时,她怔住了。
竟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红糖姜茶。
她怀疑自己尝错了,闻了闻味道,又轻抿一口。
最终确定下来,果然是红糖姜茶。
如此看来,垫子、靠枕也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特意准备的。
会是谁呢?
她来癸水的事情只有连翘知道,而此刻连翘就在她身侧,她什么也没做。
还有谁会知道她今日来了癸水?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坐在隔壁桌的盛怀隽。
恰好盛怀隽也在这时看了过来。
盛怀隽低声道:“凉了再让人准备一壶。”
姜宓抿了抿唇。
旁的日子他记不清,这种日子他记的倒是清楚。
“多谢。”
盛怀隽:“此次是我考虑不周,不知你身体不适,若实在不舒服就去帐篷里躺着休息。”
考虑不周?她是被九皇子邀请来的,与他有什么关系?
姜宓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她来癸水时的事情。
每次来癸水她都有些不适,有次实在是疼得厉害,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人人都说来癸水不洁,恐会冲撞了夫婿,尤其是盛怀隽这种上战场的人。而她名声又不好,八字太硬,所以每次来癸水她都不敢让盛怀隽过来。
说来也是巧,那日盛怀隽从军营回来时已是半夜,他直接回了内宅中。院子里值夜的人并不知她来了癸水,让盛怀隽进来了。而她那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盛怀隽来了,所以没有将他撵出去。
见她身体不适,将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为她缓解不适。说来也是奇怪,很快她就没那么难受了。
从那以后,每次她来癸水盛怀隽总是会来后宅中,她劝过几句,盛怀隽却从不当回事。
“我上战场杀了那么多人,身上杀戮气息极重,岂不是更加不详?”
想到那些往事姜宓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又端起红糖姜茶喝了一口,道:“我没事。”
盛怀隽盯着姜宓的神色看了片刻,道:“不必勉强。”
姜宓:“没有勉强。”
她也不是每次都那么疼,只是略有些疲惫。刚刚小腹不舒服是因为走了一段路,此刻喝了红糖姜茶已经缓解过来了。
姜玥看似在看着围场,实则在专心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这二人似乎格外有默契,说话像是在打哑谜,她都有些听不懂。
盛怀隽对四妹妹有意她看出来了,好像四妹妹对盛怀隽似乎也并非无意,这二人还是有可能的。
第056章 解惑
姜嫆和姜裕在内监的指引下过来了, 盛怀隽和姜宓没再说话。
姜裕见姜宓右侧的位置没人坐,正想坐过来,结果被姜嫆抢了先, 姜裕只好坐在了另一边。
姜嫆想,若姜宓真不是父亲的女儿, 那么她肯定不会真心对她和姜裕, 她不能让弟弟受到伤害。
姜宓看了姜嫆一眼。
姜嫆也不解释什么,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茶一入口, 一股辛辣的感觉袭来。她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闭着眼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茶, 味道怎么这么怪?”
莫非是姜宓下了毒?
姜嫆神色骤变。
姜玥好奇地看向姜嫆茶杯里的茶,她刚刚还没注意,此刻看的话茶的颜色的确有些怪。
“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姜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姜玥快速瞥了盛怀隽一眼,道:“五妹妹, 你在胡说什么?四妹妹刚刚喝过里面的茶, 你怎能怀疑四妹妹下毒?”
这茶是盛怀隽吩咐人端过来的, 姜嫆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得罪盛怀隽。
说着, 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本想一口饮尽,结果茶水太烫了, 喝了一口停住了。与此同时,她也常出来了茶水的味道。
这似乎是红糖姜茶?
再联想到刚刚盛怀隽和四妹妹的对话, 姜玥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震惊地看向盛怀隽。
也就是说盛统领知道四妹妹来了癸水,于是吩咐内侍去准备了一壶滚烫的红糖姜茶, 他还劝四妹妹去帐篷里休息。
不是……这种私密的事情盛怀隽怎会知道的?
四妹妹又怎么做到面色如常地和一个外男讨论这种事的?
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玥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一会儿因为他们二人可能逾矩的举止而害怕,一会儿又因他们刚刚的谈话而尴尬。
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姜嫆:“三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也发现这里面被下毒了?”
姜玥咽了咽口水,缓了缓内心震惊的情绪,道:“什么下毒,五妹妹舌头烂了吧,这分明是红糖姜茶。”
姜嫆刚想反驳,仔细回味了一下,好像真的像红糖姜茶。
姜宓没理会姜嫆,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着。
姜玥将另一壶茶递了过去,道:“五妹妹,这茶本就是独属于四妹妹的,也没人让你喝,是你自己问都不问就擅自做主喝了。四妹妹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倒是先埋怨上了。你喝这个!”
姜嫆知道自己误会了姜宓,她瞥了姜宓一眼,想道歉又作罢,抿了抿唇,转过头去看围场了。
姜玥在姜宓耳边嘀咕:“你别理她,她就是被三叔三婶儿宠坏了。”
姜宓笑了笑,没说什么。
姜宓本就长得好看,今日来了癸水脸色有些苍白,这么一笑活脱脱一个病西子的模样。姜玥眼尖地发现盛怀隽看四妹妹的眼神都变了。这要说他俩没有暧昧打死她都不信。
很快,祭礼开始了。
皇上在前,诸位皇子在后。
太子本应独站一排,今日却是和二皇子并列站在第一排。
太子的脾气本就暴躁,对于这样的安排极为不满,他的脸色难看极了,一看就是在隐忍着怒火。
姜宓看过几年祭礼,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两年后,在她死的那一年,太子性情越发暴戾,可即便如此皇上也不曾这样待他。
礼部是不可能安排错的,所以这定是皇上的意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突然这般待太子?
此事和前世的情形不同,既然她没做什么事,那么做此事的人定是盛怀隽。
盛怀隽本就是二皇子的人,会做此事一点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姜宓侧头看向了盛怀隽,恰好盛怀隽也看了过来。
因为姜宓这一桌已经坐满了,盛怀隽用眼神示意她来自己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