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饭菜如何?”
姜宓:“很好吃。”
二皇子:“可惜啊,这么有意思的晚宴,这么好吃的东西,有的人受了伤,不能出来。”
怀隽帐篷里的炭火可不能白点,身上的伤也不能白受。
盛怀隽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口中说的是何人就很明显了。
姜宓看了一眼场上,果然没看到盛怀隽的身影。她虽知他受了伤,可没想到竟然连宴席都不能参加了。
二皇子又道:“这里热热闹闹的,也不知道帐篷里有没有人陪着他。”
姜玥明白了,二皇子对四妹妹无意,他似乎对盛统领有意!
姜宓被二皇子说的越发愧疚了。
歌舞似乎没那么好看了,桌上的吃食也没那么好吃。又坐了一会儿后,姜宓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了。
卫琅今日要去表演,等他下来时发现姜宓已经不在席位上了。
二皇子:“看什么呢,还不快回到位置上坐下。”
卫琅:“表哥,你刚刚可有看到姜姑娘?”
二皇子:“姜姑娘有事先离开了。”
卫琅:“何事?”
二皇子:“不知道。”
卫琅看了一眼帐篷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
二皇子看出来他的心思,道:“你安静些,人家毕竟是姑娘家的,你最近那么大张旗鼓地寻她,对她影响不好。”
卫琅:“我倒是想偷偷的,可她既不出门也不见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二皇子:“你还年轻,多把心思放在仕途上。”
卫琅:“仕途是仕途,成亲是成亲,这二者并不冲突。”
二皇子:“怎么不冲突了,你看有多少人沉溺于女色无法自拔,耽误了大好前程。”
卫琅:“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二皇子见卫琅仍不死心,索性坦白了:“若我没猜错的话姜姑娘应该是去看盛统领了。”
卫琅大惊失色。
二皇子:“今日盛统领救了她,还因此受了伤 ,刚刚姜姑娘见盛统领没来,很是担心,着急地去看他了。你若不信就去盛统领帐外瞧一瞧。”
卫琅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若今日他能早一步找到姜宓,救她的人就是他了。
姜宓此刻的确在盛怀隽的帐中。
“你感觉如何了,伤口还疼不疼?”
盛怀隽:“不疼。”
姜宓:“你怎么没去看篝火?”
盛怀隽抬了抬胳膊:“毕竟是八皇子所伤,我若去了众人难免会提及此事,伤了皇家颜面。”
姜宓:“哦。”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从前姜宓都在努力找话说,如今她也没这个心思了,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盛怀隽主动找话聊:“吴畏之是武元伯的次孙,父亲是兵部郎中,母亲是国子监司业之女。家世清白,人也上进,日日勤学苦练,不喜流连青楼楚馆,也不嗜酒,比王知州之子强一些。”
姜宓一开始没听明白盛怀隽的意思,直到听到后面才明了。
前世她和姜玥的关系并不好,二人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小时候姜玥随二伯父在任上,长大后姜玥回京时她已经嫁给了盛怀隽。
二伯母曾带着姜玥去侯府见她,但也只见了一次。那次因为老夫人和二夫人的话,二伯母再也没来过侯府。
她隐约听说过姜玥嫁入了知州家,但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她低声问:“三姐姐前世嫁的人花心嗜酒?”
盛怀隽微微颔首。
姜宓疑惑地看向盛怀隽。
这件事她都不知道盛怀隽怎会知道?
若按照盛怀隽从前的性子,他定是不会多说什么,此时不同以往。他轻咳一声,看着姜宓的眼睛,沉声道:“你的事我一向上心。”
姜宓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第063章 改变
你的事我一向上心。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姜宓耳边回荡着, 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盛怀隽究竟是何意,是在向她表达爱意吗?
他最近怎么怪怪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 不对。
盛怀隽不可能喜欢她。
上个月他还说过他觉得两个人非常合适。
之前她差点就和韩霁定亲了,他对此事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并未从中阻拦。
前世他们是夫妻, 他关心她的事情很正常。
想到二伯母前世带着三姐姐去找她,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低声问:“我那位三姐夫可是给世子惹了什么麻烦?”
她虽没去找过姜玥,但不代表知州不会以此事来巴结盛怀隽。
盛怀隽:“还好, 不是什么大麻烦。”
果然被她猜对了, 盛怀隽之所以知道三姐姐夫婿的情况是因为对方来找过盛怀隽。
姜宓的心恢复平静, 甚至在盛怀隽面前有些难堪。
她口口声声说不想嫁给他,前世在他面前也表现得极好,从未求过他。她没想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己的亲戚竟然会去麻烦他。三姐夫去找他了,别人是不是也去找过他?
她在他面前如何能挺直腰背。
当真是羞愧难当。
“今日多谢你为我三姐姐的事情操劳, 若此事能成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不过, 若是不成的话世子也不用再费心了, 三姐姐的亲事自有二伯母操心。世子好好休息吧, 我就不打扰了。”
前世已经给他的生活带来困扰, 今生她又怎好拿此事来麻烦他。
说着,姜宓站了起来。
见姜宓又想和他划清界限, 盛怀隽顿了顿,抬手扶了一下受伤的肩膀。
姜宓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怎么了, 很疼吗?”
盛怀隽:“还好,不怎么疼。”
姜宓皱眉。
前世盛怀隽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曾在她面前说过一句疼, 可见今日伤得不轻。
“箭上会不会有毒?”
盛怀隽:“太医看过了,应该没有。”
姜宓:“那怎么还会疼?”
盛怀隽手上微微用了一下力, 道:“可能伤口裂开了吧。”
闻言,姜宓快步朝着盛怀隽走来,来到了盛怀隽身后。
她刚要为盛怀隽宽衣查看伤口,又突然意识到这举止过于暧昧了,收回了手。
“世子将下属唤进来吧。”
盛怀隽:“你也知道,我从前不喜欢来春猎,寒风也没来过。刚刚寒风说没看过篝火晚宴,想去看看,想必此刻已经过去了。”
帐篷外,正坐在草地上看星星的寒风站起身来,又离得远了些。
盛怀隽:“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等他回来再说吧。”
姜宓:“我去叫太医。”
盛怀隽:“今日我为了这么点伤口请了太医,几位同僚都过来问了几句,看我的目光有几分奇怪……我身为统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姜宓抿了抿唇,看着血已经渗到里衣上,她做了个决定。
她和盛怀隽做了三年夫妻,两个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此刻也没必要太过矫情。再说了,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她不说,盛怀隽也定不会往外说的,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姜宓快速将盛怀隽的里衣脱了。
察觉到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上,盛怀隽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
姜宓以为碰到了盛怀隽的伤口,连忙道歉:“抱歉!”
盛怀隽:“无碍。”
姜宓接下来的动作轻柔了许多。
里衣去掉后,姜宓又将盛怀隽身上的纱布解开了,重新为他上药。
这伤口长长的,又渗着血,着实吓人,她的手有些抖,试了几次都把药撒偏了。
盛怀隽察觉到这一点,有些后悔在她面前装弱了。
他抬起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胳膊,准确地抓住了姜宓的手,往肩上撒药。撒完药,他又将手自然地收了回来。
姜宓正处于震惊地状态,就见盛怀隽已经准备穿里衣了。
她连忙阻止了。
“还没包扎呢。”
盛怀隽:“不用了,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