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男人虽然拿着没用了,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面还是可以稍加利用一番的。
宋卿云如今口口声声说着要退婚,徐翊为了自己的家族名声,不管如何都不会真正将这一场婚姻约给解除掉。
宋将军又是个心疼女儿的,这其中恐怕有得闹。
她轻声开口:“徐翊表妹的事情可有透露出去。”
小丫鬟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小姐放心,宋将军他们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虞音音听到这话之后扬了扬唇角。
是的,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徐翊和他自己表妹之间的那一段孽缘,只是前段时间她才察觉到,表妹似乎怀了身孕,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徐府里面没有见过。
她本来对这些一点儿都不在意,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即便是她将这一件事情解决,也总会有另外一件事情缠上。
所以对待这些东西她一向都看的很松,也没有那么多在意,只要那些狐魅子不将那些事情闹到自己面前来,她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如今,她觉得若是将这一件事情闹出来,估计会有一场好戏看。
人人都欺负她,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不将她的想法放在前头,可若是一直以来被一个孤女掌握,不知道他们会做和想。
想到这,她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似乎消散了些,人和人提起精神来开口:“伯父之前不知道,现在就像这些话传到他耳中去。”
“让他看他宝贝女儿选的夫家究竟有多么不堪。”
小丫鬟听到这话之后先是犹豫了一瞬,小姐和徐公子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落定,这些事情扯到将军面前,将军岂不是都会对徐公子的印象更加不好。
若是日后小姐真的要嫁去徐府的话,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小姐,让将军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我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虞音音听到这话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人都是向前看的,谁要走回头路。”
小丫鬟听到小姐这斩钉截铁的话,这才走了出去。
小姐当初救过他的命,所以不管如何,小姐吩咐什么他都会去照做,只希望小姐能够开心,不后悔自己做出了选择。
宋卿云一直待在自己院子中,她这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那边动手了。
虞音音的性格她最是了解,加上前世的经验,心中其实已经大概猜想出来她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了。
虞音音对自己下手,那自己就在有些事情上面对她放松警惕,给她下手的这个机会。
只是,恐怕自己将这个机会给她,她都不中用。
另外一边,世子府中。
燕景珩脸色很不好看,父亲最新给他寄的那一封信中,信封上甚至有股淡淡的血腥之味。
边境来犯,父亲抵挡不住想要唱朝廷求援,陛下对这件事情却并没有多少在意,反而还是逼着父亲要立下军令状,不管如何,一定要守住。
又不派兵又不派粮草,在妄想在人家的精兵之下将城池守住,简直是痴心妄想。
兄长在信里面说,父亲亲自上阵迎敌,甚至被刺了一刀,如今已经缓过来了,前段时间性命垂危之时,并没有往京州送信。
燕景珩看到这个的时候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心疼,他作为父亲的儿子不能够陪在父亲身边,即便父亲受到这么重的伤,却还是隐忍着不告诉他。
若是父亲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出了意外的话,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是他没有用,只能够留在京州当中纨绔世子,若是可以的话,他都想和兄长一样可以在战场上策马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甚至只有这样,家族才能够更加安稳平安,他是被关在这京州的质子,除去表面的那些光鲜亮丽,其实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陛下不信任父亲,也不信任自己。
小厮进来,感受到主子身边的低压氛围:“世子,您不要太担心了,侯爷一定会没事的。”
燕景珩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的笑了声:“父亲都是等伤好了之后才将这些情况告诉我,说是不想让我担心。”
“可是父亲什么东西都不愿意告诉我,这样将我护起来才是真正让我担心。”
小厮在他身边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他张扬肆意的模样,很少看到他这般低沉:“世子,侯爷只是太担心你了,你一个人在京州本就危机四伏。”
“日日声色犬马,好一个危机四伏。”
燕景珩话说出来之后有些自嘲的低笑了一声:“我父亲告诉我之后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图增担心罢了。”
“我在京州,不过就是个废物,不过就是个纨绔,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了父亲。”
气氛沉闷下来,管家不知何时过来的,摆了摆手示意小厮出去。
他曾经是跟在侯爷身边的人,也曾上过战场杀过敌,只是后来双脚废了,也没有办法上战场,就留在这府中进行照料。
这么多年来,府中一直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
侯爷爷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才敢放心离去。
他嗅到屋子中的浓烈酒气,叹了一声:“世子殿下不必自责,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知道,世子殿下在京州这些年,表面上面虽然人人艳羡,可实际上心中却苦的很。
有满腔才华却只能隐藏,整日装作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在京州逗鸟遛狗。
心中明明有满腔抱负,却只能够伪装成纨绔模样,投壶青楼样样精通。
所有人一提到他,都知道他是这京州最大的纨绔头头。
可是他心中清楚,世子殿下并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一个心中有天地的人,将自己装成纨绔模样,整日无所事事,其实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许叔,不用再安慰我了。”
燕景珩拿起一旁的酒壶喝了一口,咧着嘴轻笑了声:“我如今也不过只能在房间里发发牢骚罢了。”
“别的,也不敢做了。”
管家跛着腿到他身边来,自顾自在他身旁坐下:“不是不敢,是不能——”
第70章 通敌
两人还想多说什么,小厮急匆匆进来禀告:“大事不好了,前线急报,侯爷失踪不见踪影,被连攻三城,如今京州传言,说是侯爷故意与外敌联合,朝中上下都说他通敌…”
燕景珩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来,带倒了身旁的酒瓶,酒水流了一地。
“父亲忠君爱国,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到底是何人敢陷害父亲?”
许管家也站起身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厮是许管家的徒弟,听到师傅这话开口:“局势本来已经好转,可今日的信件传到陛下手中,宫中就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燕景珩一双眼睛瞬间泛红,他知道父亲和兄长的能耐,若不是出了大事情,绝不可能败成这样。
“此话当真?”
“的确连败三城,如今,陛下又迟迟不肯将粮草和援兵派去,只怕再耽搁下去,战事更加紧急。”
燕景珩猛的锤了一下桌案,有些束手无策:“这样紧急的事情,陛下莫不是昏了头?”
许管家急忙开口:“世子慎言。”
燕景珩此刻管不得那么多了,眼神中带着冷冽,语气坚定开口:“我要入宫面圣。”
他自然知道陛下为何迟迟不肯派援兵过去,在陛下心中,若是能用几城换父亲去死,收回兵权,是一桩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帝王眼中只有权利,又怎么会关心边疆百姓生死,忠国将士生死。
许管家看着自家世子脸上神情,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有些无能为力。
他咽下心中苦涩,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世子,如今进宫的话,只怕会惹恼了陛下。”
燕景珩冷哼了一声:“我如今不进宫,难道陛下就不会恼怒了吗?”
他话让许管家无话可接,半晌,许管家也只是开口:“既然如此,世子进宫一切小心,不管如何,先保全自身。”
燕景珩回屋,将那身染了酒味的衣裳换去,披上一袭深色大氅,匆匆忙忙朝宫中赶去。
许管家看着匆匆离去的人,心中闪过自责和无奈。
是自己这条腿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如今还可以跟在侯爷身边征战沙场,也好歹有个照料,而不是像如今一样,束手无策。
这件事情,今日在京州闹得沸沸扬扬。
宋卿云听到之时,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
前世差不多的时候,定北侯也被冠上了这样一顶通敌的大帽子。
只是后来,不过就是诱敌深入,是定北侯使出的手段,那一场翻身仗打的漂亮,不仅将失去的三城夺了回来,还打的他们连退三十里,签订了五年的停战协议。
如今,陛下一直拖着迟迟不肯援兵,无外乎就是为了定北侯手中的兵权,还有一方面就是,如今朝廷无人可用。
宋卿云看着窗外景色,眸子眯了眯。
陛下如今有心想要将父亲留在京州,定北侯在战场一向威名远扬,今年他都出了意外,朝中其他将领更不敢过去。
若是父亲此刻主动领缨,想必就能够顺理成章回到边疆。
燕景珩急匆匆来到宫门口后,外面的守卫却不让他进去。
他往日在宫中向来是自由出入,哪里被这样拦过。
“我要见陛下!”这话说完,他就想往里面去。
看守宫门的人急忙阻拦住他:“世子殿下,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呢,你就别来添乱了。”
燕景珩有些不甘心般,将声音放大朝里面喊:“我父亲曾跟随先帝立下赫赫战功,后来陛下登基,边疆来犯,战事不稳,朝中无人敢去,父亲单手提着长枪定北疆。”
他声音铿锵有力,似乎穿透了整个宫中。
有宫女听到这话忍不住窃窃私语:“就是啊,定北侯这些年为朝廷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他要是真的想通敌的话,怎么可能等到今日。”
另外一个小宫女接过她的话:“我也觉得定北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还有宫女摇头:“这些事情可说不准,当年李太傅不也是清廉,为民请命,可到后来,竟将整个黄河修坝的银子全都贪污了。”
有管事太监路过,刚好听到这一嘴,捏着尖锐的嗓音呵斥。
“大胆,这些事情也是你们能够议论的?”
“要是被陛下听到了,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