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时候你不是知道吗?都不理我,非要睡折叠床。”孟蕾没正形,捎带着堵他。
“不讲理。”苏衡轻笑着,握一把她的小细腰,“说真的,有没有想我的时候?”
孟蕾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权衡一下,选择如实回答:“你要是不招我,我还真没有诶。”稍稍一顿,又找辙,“不过,你这要不没完没了,要不一两个礼拜想不起来的德行,我没事就想你也不大好吧?”
“哪儿有想不起来的时候,只是太累了而已。而且你保留的太多,给你一两年的时间,应该够了吧?”苏衡的手温柔地游转,“说到没完没了,倒是没冤枉我。”语毕,他托起她下巴索吻。
长夜漫漫,夫妻两个了无睡意,不干点儿什么才有问题。
每次找辙都找到自己身上,孟蕾也是真服气了。
但也正如她所说的,他不招她的时候,她完全想不起这回事,但在他怀中被他撩着的时候,没可能心如止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有所保留,但她也不用有负担,他都说了,等一两年再说。
滂沱雨声中,昏暗的室内,旖旎燃成火。
凉夜之中,他是她的温暖,亦是承载她颠簸在爱海的船,她任由本能驱使,汲取他的暖,攀附着他的肩。
他的蕾蕾,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让他迷恋,而在情动时,他的唇总是深深浅浅地吻着她的唇。因为了解,她需要。
又到了那种时刻,他感觉进一步可达快乐天堂而她畏惧不肯的时刻。
孟蕾气息乱了,扣住苏衡的肩,“四哥……”
这一次,苏衡却没如往常那样由着她,而是飞快地点一下她的唇,仓促地说:“蕾蕾,等我一下。”
“……”她等他一下?他把她的话给抢着说了?孟蕾着恼,刚要跟他掐架,却被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触抓牢,令她完全失去控制……
外面暴雨如注,雨点钝重而绵密地冲击着含苞待放的花朵。
花朵次第绽放,花瓣层层绽开。
雨成线又成柱,碾压着花蕊,研磨着花心。
柔嫩的花溃不成军,在风雨中轻颤着蜷缩,也不知是要将雨柱吞咽殆尽,还是要将雨柱向外推挤。
“四哥……”孟蕾的呼唤刚出口,便已支离破碎。
“蕾蕾。”苏衡焦灼地寻到她的唇,气息凝重。
他周身似有电流流窜,有那么一刻,脑海中一片空白。
确然的骨酥魂消。
如何能不梅开几度。
正如预报所说的,大雨持续了整夜亦不见停歇。
苏衡准时起床,给媳妇儿准备了简单的早餐,出门前用亲吻唤醒孟蕾。
孟蕾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把他向外推,“离我远点儿。”
“非要我出门前叫醒你,就是为了说这个?”苏衡一手撑着床,一手用手指梳理着她略显蓬松的长发,星眸凝视着她绝美的小脸儿,“有没有闹脾气?”
“……闹什么?想骂你混蛋的时候早过了。”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跟她犯浑,结果终归是她能接受的。反正避免不了那回事,不期然地更融洽了,只有益处。
现在她想他的身体离自己远一些,心里却无形中觉得与他更近了。
苏衡微笑着,目光缱绻,微微叹息,“每到早上,都想一口把你吃了,这可怎么办?”晨间的她,总是好看得要命。
孟蕾笑着,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些,展开手臂勾住他,亲了亲他面颊,“还下雨呢,开车千万当心。”
“会的,你吃点儿东西再睡。”
“好。”
苏衡托起她下巴,予以绵长炙热的一吻,随即恋恋不舍地拍拍她,“走了。”
孟蕾再次叮嘱:“慢点儿,当心。到了给我打电话回来。”这种天气,她简直不能想象路上是什么情况。
“一定。”
他出门后,孟蕾磨蹭了一会儿,挣扎着冲澡洗漱。
慢腾腾到厨房时,直奇怪他哪儿来的那么好的体力,平时也不过打打篮球充当锻炼。
他做了红薯粥,热了花卷,煮了白水蛋,另外取了两份酱菜到盘子里。
他学做什么就不是一时的兴致,且学会了就用到实处,比如眼前的做饭这码事。
坐在餐桌前,孟蕾享用着早餐,只觉格外可口,心里亦是甜丝丝的。
吃完早饭,她裹着披肩窝在沙发上,听着雨声,心不在焉地听着收音机。
苏衡打电话回来,她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随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给母亲、家具店、商小莺和张然分别打了电话。
到这时才知道,张然昨晚没回家,在新家留宿了。
孟蕾不由想到了新家的浴缸,要是能舒舒服服泡个澡,也能快些缓过来吧。好在搬过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此时的张然,撑着雨伞,冒着大雨走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犹豫许久,打电话给孟蕾。
孟蕾语带欣喜:“刚往你家里打了电话,你要是再晚点儿,我就睡回笼觉去了,接的时候一准儿没好气。”
张然哦了一声,然后说:“蕾蕾,昨晚我一高兴,就跟那谁一起睡了。”
第59章 宠和哄
张然想一想,笑,“也是哦。”
“你这是婚前恐惧,还是恋爱中患得患失?”孟蕾笑问。
“可能都有点儿吧,刚刚心里是真的发毛了,不然也不会打电话给你。”
“要不要一起聊聊?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不要了,我也得睡个回笼觉。”张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等雨停了,你来这边的时候再聊吧。”
“也行。好好儿的,别胡思乱想。回见。”
“嗯!回见。”
挂断电话,张然完全放松下来,噙着笑回了新家。
上班前,苏衡把大尧叫到办公室,安排给他一件事:“我需要三个人,一个保镖,两个擅长盯梢,能打架更好,一个月之内,能不能找到?”
大尧思索一下,点头,“没问题。”他的工作性质,说是司机,其实是私人助理,要不然,怎么会拿那么高的工资。
“薪酬方面,比目前行情高三分之一,要求是不能犯低级错误。”
“明白,我会跟他们说清楚。”
大尧出门后,助理敲敲门进来,送上早报、一摞文件和一大杯咖啡。是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笑容可掬地说:“咖啡快没了,我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同款的,只能问您一声。”
“到远然咖啡厅。”苏衡示意他稍等,写下张然的咖啡厅的具体地址,“第一次得跑一趟,往后请他们定期送过来。”
“好嘞。”助理拿着便笺纸离开。
苏衡喝了口咖啡,刚打开一份文件,成雪来了,径自坐到他对面的位置,和颜悦色地开门见山:“趁不是工作时间问你一声,你平时穿的西装、鞋子是什么价位的?我想送堂哥一套,他下个月出国交流,得有身像样的行头。”
“不知道。”苏衡视线不离文件,“这些得问你四嫂。”大概从正月里开始,他就再没为穿戴、日用品费过心。
“是么?知道了。”成雪起身走人。
她当然不会问孟蕾,这会儿只是在想,那妖孽倒是还有点儿用,毕竟,能把自个儿丈夫打扮得格外利落有型。
虽说苏衡跟孟蕾一样,哪怕穿得破破烂烂,也遮掩不住过分出色的样貌,但人在社会上走,穿得整洁悦目,是对自己和别人的一种尊重。
苏衡这儿问不出来,亲哥对衣物一问三不知,都是让原先公司的助理打理,犯不上特地找过去问。得了,周末逛商场的时候,捡着贵得吓人的买一套交差吧。成雪想着。
近正午,雨总算停了,且很快阳光普照,这一次的天气算是闹过去了。
午休时间,成雪踩着时间线,和两个同事走出公司,打车到一个火锅餐厅吃饭。
好巧不巧的,刚在大堂一张桌前落座,成雪就看到了孟蕾。
孟蕾和商小莺、张然一起走进来,穿着宽大的黑色翻领外套,牛仔裤,黑球鞋;缎子般的长发用鲨鱼夹束着,鹅蛋脸白皙通透得近乎透明,唇色红如玫瑰花瓣,猫儿似的大眼睛,光华流转。
没穿奇装异服,没用任何化妆品,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好像天生的发光体,走哪儿都是让人瞩目的存在。
“是不是苏太太?”身边的男同事问成雪。
成雪点头,“对。”
“真漂亮。”女同事喃喃叹息。
男同事没吱声,老板的媳妇儿,他不方便也不敢直白地夸样貌。
“苏太太和她的朋友都显得好高啊。”女同事很困惑,“但跟服务员比着,她们也就是中上等的身高吧?”
谁说只有男人爱看美人呢?成雪笑着为同事解释:“那三只妖精都是大长腿,腿比同身高的人起码长三到五公分,当然就显得很高挑。”
女同事释然,“怪不得。”下一刻又问,“苏太太的外套怎么像是男装款式?而且也真显得有些大,不过她穿着很好看。”
“那是男装的小号款,她从十多岁的时候就这样,瞧着哪件男装好看质量又好,就去买小号的穿着。”成雪对这些的了解,来自于成煜,这些年了,他有时候会顺嘴说一些孟蕾的趣事,搞得父母没怎么见过那小破孩儿,就很喜欢。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招?”女同事由衷道,“你真别说,有的男装质量真的特别好,买一件能穿好些年。”
成雪笑了笑。其实,孟蕾最早买的男款上装,都是瞧着苏衡穿着好看,才问过他去买的,慢慢的成了习惯。
那妖孽,应该也是打小就喜欢苏衡吧?
又怎么会不喜欢?
苏衡简直把对女孩子所有的好都给了她,从而对别人不闻不问不予理会。
这样的两个人已经结婚了,目前看起来也过了闹腾的阶段,那就远远地望着,长久地祝福吧。
成雪想着这些,让同事点菜,自己去了孟蕾三人落座的桌前,稍显别扭地唤了声“四嫂”。
“嗳,这么巧?”孟蕾瞧见她,笑得现出小白牙,站起身来。
成雪说:“同事说这儿吃着还不错。”又对商小莺和张然礼貌地点一点头,随后对孟蕾说,“上午我找了四哥一趟,要买套像样的男装给堂哥,问他平时穿的大概什么价位,他让我问你。”
“哦,你稍等,我给你写下来吧。”孟蕾从挎包里拿出便签本和笔,边写边说,“他平时穿的西装只有两个牌子,鞋子品牌只有一个,大致价位我也给你写下来。市中心的两个商场都能买到。”
“麻烦你了。”成雪接过扯下来的便签纸,扫一眼,挑了挑眉,“总给他买这么贵的衣服,你也不心疼钱?”
孟蕾失笑,“人家不是能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