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叹气,“这样吧,我现在马上打个电话到华芙集团的人力资源部去,问问你的情况?”
“那最好。”刘蔚伟依旧忿忿不平地盯着黄老师。
就这样,黄老师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刘蔚伟和王静也跟着进去。
关月旖和财务老师她们一块儿也簇拥在办公室门口。
黄老师翻找了一下电话本,然后拨打电话,并且按的是免提。
片刻——
电话接通了,“您好!欢迎致电华芙国际集团广州人力资源部。”
黄老师自报家门,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又问,“现在我们的学生刘蔚伟和王静想了解一下,贵公司为什么不考虑给他俩一个面试的机会。”
接线女生说道:“抱歉,我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刘蔚伟忍不住气愤地说道:“女士,据我所知,你们公司也有给我们学校其他学生面试机会。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专业成绩排名在所有人之前,你们依旧不愿意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呢?”
接线女生停顿片刻,说道:“请稍等,我为您转接部门经理。”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一个中年女性“喂”了一声,“我是华芙集团广州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请问有什么疑问?”
怒从中来的刘蔚伟忍不住就想开口质问。
黄老师甩了他一记眼刀子,然后和气地开了口,将刚才的问题又说了一遍。
经理问道:“刘蔚伟、王静是吗?”
“是这样的,二人的简历存在瑕疵……我们对研发部门的人员要求很严格,不允许出现类似的低端错误。”
“这跟专业成绩是否优秀无关。”
“另外,我认为刘蔚伟同学的个人素养也有待提高。就依当下这情况,我们也不可能录取这样的学生。”
“黄老师,请问您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黄老师看向了刘蔚伟。
刘蔚伟惊呆了,“什么?我的简历……存在瑕疵?”
黄老师摇头,冲着电话那头的经理说了几句礼貌话,收了线。
“刘蔚伟同学,现在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黄老师不客气地问道。
刘蔚伟气道:“我的简历哪里有问题?”
黄老师,“我怎么知道呢?你没有通过正确的途径提交简历给我,我们招生办就没有帮你审核过简历啊!”
“现在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在简历上出了什么洋相?会不会丢我们学校的脸?”
刘蔚伟转头质问王静,“你在我的简历上写什么了?”
王静本来就觉得委屈,正在哭。
听到他发问,她立刻从随身的包包里又拿出了两份简历,一份她的、一份刘蔚伟的。
于是,刘蔚伟拿了一份,黄老师也拿了一份,大家很认真的看。
黄老师只扫了一眼,就指出了简历上至少三处很明显的错误,“你看看!你看看啊……这几个地方,这么明显的错误,你们……真的是本科生吗?这种是初中生才会犯的语法错误吧?还有这儿,性别和年龄给写反了!还有这儿,这个英文都拼错了!”
“就你们这样的马虎劲儿,你有脸跟我说你是专业前十?”
“刘蔚伟同学,你是不是想败坏我们药科学院的名声?”黄老师气愤地说道。
刘蔚伟就更生气了,转过头,红着眼看向王静,“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然后将手里的简历劈头盖脸的朝着王静扔了过来。
王静被吓一跳,下意识接住,再仔细一看——
她也觉得委屈,“这些跟专业知识无关啊!”
黄老师怒道:“但这代表了你们这份工作是否尊重!”
说着,他又指责刘蔚伟,“你自己的简历你自己不做,你让你别人做?你让别人做了你在交出去之前还不检查?如果这不是简历呢?这是科研日志呢?这是数据表呢?这是论文呢?你也要让别人代笔?”
“刘蔚伟,你太让人感到失望了!”
刘蔚伟受不了这羞辱与委屈,一扭头跑了。
王静也哭唧唧地追着他离开了。
关月旖个子矮,被十来个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老师们给严严实实地挡在最后面。
她拿着文件回到了实验室,抽空把张建新喊到了一旁,把刚才的事儿说了,又道:“上回那个匿名举报你爸的,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刘蔚伟。”
“但这回他吃了个这么大的瘪,难保不会迁怒于你……”
“一会儿你去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这几天注意一点儿。如果上回真是刘蔚伟匿名举报的话,搞不好这几天他会去实名举报。”
张建新点了点头。
第144章 现场吃瓜最香了(下)……
姜书远在上班时间段时,接到了儿子打过来的电话。
他又惊又喜。
喜的是,这还是儿子头一回打电话给他;
惊的是,儿子又在电话里再次提醒他,关于匿名举报、实名举报的问题。
放下电话,姜书远坐不住了。
他思前想后,先是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然后抓紧时间将手里的活计干完,又打了个电话去办了请假。
午休时分,他骑着自行车去了纪委的信|访办。
姜书远调来广州三年,一心扑在工作上,并没有积极经营人脉。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人脉。
毕竟老头儿还活着,而且身体倍儿棒、精神十足。
刚才姜书远就打电话给老头儿当年的下属,人如今是郑科长。
郑科长邀约姜书远过去吃午饭。
当然了,二人在单位食堂,吃的是五角钱一份的一荤一素一饭一汤。
“书远!好久不见……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郑哥你呢?”
“我也挺好的!对了,姜首长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他有点儿牙口上的毛病,但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首长会来广州转一转吗?”
“会,预计七月会来一趟。”
“是为了庆祝小新的本科毕业吗?”
“对。”
双方寒暄片刻,姜书远主动提起了之前的那份匿名举报信。
郑科长笑道:“你这也太小心了……”
“没事儿!你自己干的工作,你心里没个数吗?”
“我上回告诉你那样儿,也只是给你提个醒儿,让你知道,有人盯着你……”
“你不用这么紧张。”郑科长安抚姜书远。
姜书远一五一十地把儿子的担忧说了,又道:“我自己有做没做亏心事儿我当然心里门儿清!主要是孩子担心这个,我才过来再跟你唠唠。”
郑科长一听,笑了,“哟,孩子这是想通了啊?”
——农历新年的时候,姜宽拘着张建新在北京多呆了一星期,天天带着他出门走动,认亲识友。但那会儿张建新带着情绪,像个小炮仗似的!
郑科长比姜书远还大两岁。他是北京人,一毕业就当上了姜宽的秘书,为结婚不得不办了调动,可工作干得不顺心,又给姜宽写信想调回来。
于是姜宽又把他弄回来了。
一直到姜宽退休,郑科长才来了广州的。
满打满算,郑科长陪伴姜宽的时间差不多也快二十年了。
所以他对姜宽感情极深,可能还超过了姜书远对姜宽的那点儿淡薄的父子情,当然很清楚姜家的事儿。
姜书远笑道:“孩子主要是面冷心热……”
郑科长也笑,“理解!”
“孩子吃了十来年的苦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搁谁身上不生气啊。”
“闹闹小矛盾没问题……能想通就好!”
“要我说啊,小新那孩子是真的争气啊,从小在那样儿的环境长大,学习成绩还能那么好。”
“依我看,还是姜首长的血脉遗传到位!”
二人都笑了。
主要是郑科长在忆往昔,说起当年他在姜宽手下干活时遇到的各种困难、各种解决办法和各种小笑话……
一直聊到下午上班,姜书远才说要回去。
郑科长拉着他去单位,“说了一中午口都干了,走,上我那儿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去。”
就这样,二人又去了郑科长的办公室。
郑科长动手沏好了两杯茶水,
姜书远刚啜了一口热茶,
就有人过来敲门,“郑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