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像了!
这时,更让关月旖感到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突然又有一个白发老太太从撒韵涵身后走了出来。
这老太太……
她根本是性转版的撒韵涵!
两人站在一起,除去男女衣着不同、高矮不一、发型不同之外,两人的脸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长得和撒韵涵一模一样的老太太,给了关月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但,也让关月旖十分不安。
是的,这老太太就是撒韵容。
年三十那天她匆匆赶到兄嫂家后,才知道女儿撒晶晶根本没来!
这下子她傻了眼,当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当兄嫂知道撒晶晶已经被撒韵容逼到吃药以后割腕跳楼的地步……也十分震惊。
兄嫂狠狠地骂了撒韵容一通,又赶紧打电话到处托人情、找关系的去寻找撒晶晶的下落。
甚至大年初一,撒晶晶的两个表哥就被派去长春找人,至今未归。
可看着撒韵容日夜在家哭泣,兄嫂又觉得她可怜;
正好今嫂子的母亲要去吃老友家的喜酒,兄嫂就商量着,份子钱多出一份,把撒韵容带上,一块儿出来散散心也好。
没想到……
撒韵容呆呆地看着关月旖。
她有种预感,眼前这个秀雅温柔的年轻新娘子,很有可能与大年三十那天……在北京西火车站来接邱岚诗的女人有关系。
这念头刚冒出脑海……
撒韵容就看到——关春玲笑眯眯地牵着撒晶晶的手,从里头的宴会厅里走了出来。
邱岚诗也嘻嘻笑着跟在后头。
在这一刻,撒韵容的呼吸都停滞了。
关春玲健美高挑,五官美丽,气质秀雅温柔;
撒晶晶瘦弱纤细,楚楚动人,虽然拥有一副与关春玲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气质就有些郁郁寡欢的,即使在笑,眉尖也一直轻轻蹙着。
撒晶晶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母亲。
她整个人愣住。
笑容直接冻僵在面上……
她甚至忘了呼吸。
大约三五秒后,撒晶晶终于开始了呼吸。
但,她瞬间脸色惨白,连带着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晶晶——”
撒韵容尖叫了一声,朝着撒晶晶冲了过来。
关春玲和邱岚诗已经一边一个扶住了撒晶晶。
关春玲甚至扶着撒晶晶转了个身,挡住了直扑上来的撒韵容。
这时,姜书远和许培桢也走了出来。
一见这情况,又看到了撒韵涵、撒韵容的长相,那是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姜书远和许培桢也挡在撒韵容跟前,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贵客请屋里坐。”
撒韵容因为女儿失踪已经难过了很久,这会儿见到了,哪里肯放手,拼命地想突破姜书远与许培桢的阻挡,又凄厉地叫嚷了起来,“晶晶!晶晶……撒晶晶!”
霎时间,已经到场的宾客、刚刚赶到的宾客,以及路人、酒楼服务员等,全都被撒韵容闹出来的动静给吸引住了。
撒晶晶拼命挣脱关春玲的手,哭着说道:“姐,姐你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走,我要是还呆在这儿,她会毁掉月月的婚礼的!”
关春玲一个没看住,
撒晶晶挣脱了关春玲和邱岚诗,跌跌撞撞地朝外跑。
果然,撒晶晶一跑,撒韵容就去追。
而撒晶晶本就体弱还伤得不轻,她甚至还没痊愈……
撒韵容冲过去,狠狠地一记掌掴!
瘦弱的撒晶晶像片叶子似的,捱了撒韵容一记耳光,踉跄到几米开外,跌倒在地。
这下子,连姜宽也怒了,“庄大姐你家亲戚怎么这样啊!我告诉你庄大姐,撒晶晶是我姜某人的客人,你家亲戚怎么可以这样啊!”
庄老太太一脸懵,看着女儿女婿。
撒韵涵这才慌慌冲了过去。
这时,关春玲一众早就已经冲了过去。
关春玲亲眼看到撒韵容施暴,被气了个半死,直接一把就把撒韵容推倒在地。
邱岚诗扶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撒晶晶,躲到了姜书远和许培桢身后。
撒韵容看了看撒晶晶、又看了看将自己推倒在地的关春玲……
最后又看向关键人物邱岚诗。
撒韵容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芃芃!撒芃芃……是你吧?”撒韵容失声惊呼。
关春玲冷冷地说道:“撒晶晶是我的朋友,今天,也是我邀请撒晶晶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的。”
“如果你敢在这儿撒野,伤害了我的朋友,我会保护我的朋友。”
“如果你的所作所作破坏了我女儿的婚礼的话……”
“我不介意让你看到一个坚决保护女儿的母亲,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撒韵容惊呆了。
她指向穿着华贵嫁衣的关月旖,激动地问关春玲,“她、她……新娘子,是你的女儿?”
关春玲冷冷地打量着撒韵容。
撒韵容已经把撒晶晶抛到了一旁去。
甚至眼睁睁地看着撒晶晶被邱岚诗扶进了宴会厅,
她也不在乎了。
这时,撒韵涵也跑了过来扶起老妹妹,又责怪关春玲,“你这人……你劝架就劝架吧怎么还推人了!你也不看看……她是老人家啊!”
说完,撒韵涵看着关春玲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好这时,撒韵容哆哆嗦嗦地问关春玲,“你是撒芃芃!你就是我的女儿撒芃芃!对不对?”
关春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撒韵涵奇道:“什么朋朋?”
是的,撒韵容从来也不敢告诉兄嫂,当初她生了一对双胞胎。
她不说,是因为每每想起自己放弃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痛苦得不行。
所以撒韵容压根儿不提这事,甚至连撒晶晶也不知道!
撒韵容的兄嫂也不知道。
撒韵容哭着告诉告诉哥哥,“哥,我当年……在贵州生的是双胞胎!两个女儿!”
“当年周衡出了轨,我没办法再在那里呆下去。我一个人又没办法把两个孩子带回来,只好把身体强壮些的大女儿装在木盆里,放进河里飘向了下游,然后我才带着晶晶回北京的。”
撒韵涵呆了呆,失声惊呼,“你把一个刚生出的孩子,放进木盆?让木盆……顺着河往下飘?”
撒韵容哭着点点头。
撒韵涵抚住了心口,过了好半天他才能稍平复呼吸,“撒韵容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么做,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万一那盆子翻了呢?万一遇上猛兽了呢?万一、万一遇上人贩子了呢?”
“你、你可真大胆啊!”
“你还瞒了我这么多年……快四十年了!”
撒韵容大哭,“我不敢说!一点儿也不敢说,甚至连想也不敢想!”
然后她看向了关春玲,“芃芃!你就是我的芃芃,对不对?”
关春玲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父有母,我姓关,不叫撒芃芃。”
撒韵容愣住。
很快,她又急切地问关春玲,“那你……是贵州人吗?或者湖南人?”
关春玲冷笑,“我是广州人。”
她可没乱说。
现在她和女儿的户口都落在广州。
撒韵容呆愣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她哥也愣了很久,后来想起来,今天的新娘子,是姜首长的孙媳妇儿,
眼前这年轻女人是新娘子的妈妈。
也就是说,不能得罪这女的。
于是撒韵涵对撒韵容说道:“可能就是……关女士和晶晶长得像,这只是一个巧合。”
说着,他搀扶住撒韵容,带着她往宴会厅里走,又警告她,“今天姜首长做东,来的可全都是有头有脑的人物,你别乱来啊!”
就这样,撒韵涵拉着撒韵容走进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