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至少她爸还愿意管她。
谁会管祁俊?
如果连她都不管祁俊的话……
他当然只能一心求死!
再说了,她之所以翻供,表面上是听从了爸爸的话,愿意转为污点证人,来申诉自己是受了祁俊的欺骗;
但实际上,她是为了脱身啊!
她一直被关在派出所,没办法呆在爸爸身边,哪有办法劝爸爸救祁俊?
这么一想,许倩子又冷静了下来。
她冷冷地看了关月旖一眼,把头扭到一旁去,决定再也不听关月旖的胡言乱语。
倒是许培光,一直在试图修复和关家母女的关系,“对对对,多亏了月月警醒,才保护了我们倩子,月月,叔叔是真心感谢你啊!”
许倩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关月旖当然看懂了许倩子的表情与内心的挣扎。
她叹了口气。
诶,脑子不聪明的舔狗,
最终只会落得比前世的她更凄惨的下场。
不过——
关月旖又很期待。
等将来许倩子遇到她的舔狗何明屿以后,这三个人又能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第24章 地道的广州风味鲜虾蟹籽……
一众人抵达了县人民医院。
许倩子一直哭,缠着周公安不停地问,祁俊到底哪儿伤着了。
周公安没吭声。
后来关月旖又问了一遍,
周公安才告诉她,“祁俊生吞了整一枝钢笔,这小子心思很深,吞了笔也不吭声,过了两三天……人都已经快不行了,才提要求说想见你,不然他不治。”
大家都觉得祁俊确实够狠。
许倩子却在一旁跺脚,质问周公安,“我问你你不说,她问你你就说了?”
然后又埋怨周公安,“你们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过了三天才知道他吞了笔……”
许培光赶紧把许倩子拽到一旁,朝着周公安赔笑脸,“公安同志你别理她,她脑子有问题。”
周公安和几个同事、以及医院的护士们忙碌了一会儿后,终于把病房给准备好了。
很快,关月旖被安排在一间空病房里等着;
其他人坐在椅子上,被屏风挡住。
这间病房里还凌乱摆放着一些闲置的医疗仪器,乍一看,确实看不出其他人在的痕迹。
关月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
很快,护士推了一张移动病床过来。
病床上躺着骨瘦如柴的祁俊。
祁俊紧紧地盯着关月旖。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变漂亮了许多。
似乎长了点个子,还长了点儿肉,皮肤也白了些,五官似乎也有些长开了。
月月不再是以前那个又黑又瘦又矮,还稚气十足的孩子,
看着有点儿少女的轮廓了。
她长得像妈妈。
关妈妈都这么漂亮,想来以后月月会更漂亮
良久,祁俊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考得怎么样?”
关月旖抿嘴一笑,“特别好。”
祁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恭喜二字。
那天晚上,月月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眼神——
让他如坠冰窟。
他明白过来——她已经知晓他所有的卑劣计划!
并且做出了反击。
他浑浑噩噩、他痛不欲生、他羞愧至死!
被抓后,他呆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一直反复地做着噩梦。
梦里,他才是那个被六七个混混压在地上的人,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狞笑着将铁锤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霎时间,他的右手变得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然后满头大汗地看到自己缠着厚厚白纱的右手,竟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医生说过,他的右手……将来还能恢复至少一半的功能性。
然后,
他开始了哭泣。
他不敢想像,那样噬心蚀骨的疼痛……
如果被伤害的是月月,
那样瘦小可怜的她,能经得住吗?
他更加不敢相信,这样恶痛的计谋竟然是他想出来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算月月不能成为他的爱人……
她也一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家人啊!
从小到大,无论是月月、还是关妈妈,她们给予他的关心与爱,绝对超过了他的亲妈!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月月!
想到这儿,祁俊呜呜哭了起来。
只是,他的嗓子早就已经日夜啼哭而渗血沙哑。
此刻只有喉头发出的嗬嗬声,挣扎着表露出他痛苦的情绪。
关月旖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祁俊。
终于——
祁俊哑着嗓子问道:“如果我死掉,你会开心一点吗?”
关月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法律判你死刑,我会很开心。”那也算是为前世被他PUA十来年的她,出了一口恶气。
但很难。
首先,受伤害的是他亲妈。
只在他亲妈愿意出具谅解书,
祁俊判不了多久。
其次,还有许倩子这个恋爱脑在,
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如果法津认定你罪不致死,我也不会太难过。”关月旖继续说道。
“因为我知道你最害怕什么……”
“你害怕你处处不如人,害怕别人越来越好,害怕别人拥有一个光明锦绣的未来,可你只能呆在阴暗的地沟里,像只偷窥别人美好前程的老鼠……”
“可是祁俊,你听好了,将来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你永远也高攀不起的我。”我的光明前途,只会令你这种黑暗生物日夜不安!
祁俊无比难堪。
因为他虚假的面具被她毫不留情面的撕去!
他崩溃了,“月月,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你、你值得拥有光明锦绣的未来!”
“对不起……”
“月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说着无数个对不起,甚至忍不住咳起嗽,嘴边还溢出了血丝。
关月旖冷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因为我会继续报复,
以十五年为期。
但我不会像你那样,毫无作为地一直盯着别人,不允许别人比你强;
我会强大起来,一直成长,
最终长成……你完全不敢直视的耀眼存在!
祁俊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关月旖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