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婆媳矛盾没了,也无人跟咱们争家产,至于彩礼,我们尽侯府所能,绝不叫你逊色旁人,若是你有要求尽管说出来...”
程亦乔听到这,瞪了他一眼,“我们程家什么时候委屈过女婿,惦记着人彩礼?”
魏舒亭见她听进去了,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程家的富有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放心,等你嫁过来,我的私产全部交给你,而你的嫁妆我绝对分文不动,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哎不是...你这人好端端的,大年初一发什么誓...你有话好好说嘛。”
魏舒亭见她急了,紧张地心口嘭嘭直跳,忙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什么叫都听她的?
不对,她怎么被他绕进去了,
这个腹黑男人,给她下套子呢。
“出去出去,”她扔着手帕虚推他。
吓得魏舒亭直往另一面长廊退,“二姑娘....”
“走走走....”程亦乔恁着脸,气呼呼地背对着他不看他。
魏舒亭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再纠缠,离着她五步远的距离,朝她作揖,
“若二姑娘赏面子,元宵节这一日,我来府上接您,领着您去逛花灯!”
程亦乔气得转身当真将他往外推。
这下好,真把魏舒亭给逼得脚下踩空,从石阶上往院子跌去。
习武的男人哪里真能伤着,不过是摔得很狼狈,被随后赶来的程亦彦瞧见,程亦彦连忙将他搀起,瞪了妹妹一眼。
程亦乔扶着腰愤愤道,“哥哥也不问他说了什么?”
那魏舒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歉意地告诉程亦彦,
“是我唐突,想接二姑娘元宵节去看花灯。”
这事程亦彦也做过,当初他就是这么追到妻子卢氏的。
但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就不行。
双重标准在程亦彦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似笑非笑盯着魏舒亭,
“我妹妹身子弱,元宵节还冷的很,就不出去了。”
程亦乔得意地高抬下巴。
魏舒亭当然知道程亦乔不会轻易答应他出门,只是元宵节旁人都有人接,若他不来便是他失礼,这个态度无论如何得有。
魏舒亭也不应话,只道,“今日上门打搅,有失礼之处还望燕宁兄与二姑娘海涵。”
程亦彦还是客气地送他出门,回来问妹妹什么想法。
程亦乔施施然往后院去,“没什么想法。”
心里却在盘算魏舒亭的话,婆媳好处,家里关系简单,那么家产呢,有足够的家产给她挥霍么?
从初一至元宵节,每一日宴席不断,各府轮流请客,程亦安觉着自己吃胖了一圈,夜里便问陆栩生,
“我是不是生了赘肉?”
陆栩生手掌正覆在她腰间上下游移,软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没有,我觉得正正好。”
程亦安不信,扭头问他,“真的?”
陆栩生忽然悬在她身前,“要我证明吗?”
程亦安已然感觉到了他昭然的嚣张,身子被硌得一动不敢动,
“你不累吗...”
哪怕是除夕和大年初一,旁人家都在过年,陆栩生没有,初三去了一趟榆林镇,他这段时日马不停蹄在外奔波,为的就是十六能顺利南下。
今日中午他从榆林回来,准备要入宫见驾,嫌身上脏,回府沐浴更衣,都在浴室抱着程亦安来了一次,夜里这一刚上榻,他又想了。
陆栩生呼吸渐粗,眸光深邃,“程亦安,我这一去,少说两个月不能回来,答应我,我走之前,都随了我成吗?”
程亦安被他气得发笑,“你...也得爱惜身子。”
陆栩生一面褪她衣裳,一面凶神恶煞般道,“过去每日只碰你一次,才是真正在爱惜身子。”
瞧瞧,说得什么话。
程亦安想起今日在浴室腰险些被他掐断,这会儿使劲推他,
“那你让我歇歇。”
陆栩生拖住她纤细的蝴蝶骨,挤进去,“我又没让你动,你躺好享受便是。”
程亦安:“.....”
她竟无话反驳。
星夜兼程奔波了三日而归,中午折腾了一次,夜里又久久不息。
这男人身子是铁打的吗?
这一夜又在嘤咛嘤咛中度过。
陆栩生虽身体力行证明她一点都没胖,但程亦安连着吃了六日席,实在是不想再去了,可是如蕙告诉她,
“明日初八,是贺侯府的宴席。”
程亦安闻言小脸顿时垮下,过去一年贺家离开了京城权贵圈,程亦歆这一回来,必定得正式宴请一次,以示回归,身为妹妹,无论如何得去捧场。
她揉了揉眉心叹道,“准备贺礼吧。”
夜里戌时初刻,程亦歆召集所有管事将明日宴席各处事宜过了一遍,确认无碍方回了房。
进入正院东次间,朦胧的光色下贺青云正在哄女儿睡觉。
程亦歆轻轻掀开珠帘,进了拔步床,坐在梳妆台前卸妆,丫鬟被她使下去了,屋子里只他们夫妇二人,贺青云余光注意到她回来,露出轻轻一笑,
“累了吧?要不要我替你捶一捶?”
他从来都是这般温柔体贴。
程亦歆也告诉自己,人不能既要且要,旁的妻子会埋怨丈夫不能交心,或埋怨婆媳难处,或谴责丈夫在外偷腥,这些难事她都没有,她该要满足了。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从上一回至守丧结束,足足一年半没有过了。就拿最后一次来说,也是草草收场,若不是老天爷眷顾她,她怕是很难得个孩子。
程亦歆慢慢将珠钗卸下来,有意无意试探道,
“翠姐儿这般大了,该让她去西次间睡了,她在这,我总睡不好...”
贺青云手一顿,看着刚刚睡熟的孩子,神情迟疑了一阵。
程亦歆见他没接话,丢下金钗转过身,盈盈望着他,
“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看着妻子委屈的模样,贺青云顿时惭愧,“歆歆....”
程亦歆走过来,便要去抱女儿,“那就听我的,送她去东次间。”
贺青云见妻子动真格的,知道拗不过她,连忙抬手挡住她,“我来我来,你别弄醒了她...”
程亦歆见状,这才收手重新回到梳妆台梳头,贺青云无奈叹了一声,小心翼翼抱着孩子送出去交给奶娘带着,孩子哭了几声,他又耐心哄了一阵,等到稳妥了方往东次间来,立在珠帘处,瞧见程亦歆已吹了灯,他怔愣片刻,深吸一口气,方慢步踏入。
帘帐留下半幅,程亦歆已在里间躺好。
贺青云于是卸下另外半幅,躺了进去。
夫妻俩已不知多久没这么安生地睡过觉了,养孩子便是劳神劳力,程亦歆睁着眼望着半空,享受这片难得的平静。
夫妻间隔着一
个人的距离。
过去那里睡着女儿。
如今空空如也。
贺青云主动挪过来,轻轻捏了捏程亦歆的手心,
“歆儿,最近忙坏了你。”
皇帝除夕那夜召他入宫陪宴,命他画一幅夜宴图,近来贺青云便在忙此事,府上诸务都是程亦歆在操劳。
过年是当家主母最忙的时候,里里外外人情都要照顾到,更何况他们刚回京,要打点的人情就更多了。
得亏程亦歆能干。
程亦歆却没搭他这一茬,而是顺着他的力道钻进他怀里,双手攀住了他后背腰腹,在他脖颈处深深喘着气。
第49章 你脖子上是什么印子
贺青云浑身一僵。
守孝这段时日, 程亦歆也时常这样抱他,他总能自然而然回抱过去,甚至将她搂得更紧, 因为他知道守孝不能做那事。
可现在她将女儿都挪开了, 意思显而易见。
贺青云心里涌上一阵痛苦和尴尬。
但还是抬手将她拥紧了。
过去总有个孩子隔着, 如今踏踏实实抱在一处, 久违的意动在程亦歆心里升腾,她呼吸热得厉害, 一撮撮烫着他的脖颈,贺青云也深吸一口气。
感觉到他有情绪波动, 程亦歆抬起眼绵绵望着他,
“云郎....”
在外头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当家少夫人, 到了床笫之间也有这般婉转柔绵之时,这一声云郎换任何男人听着都要酥了。
“歆儿....”
贺青云也很快回应了她,转过身子面朝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