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吗？他当初也这样愤怒过。

绝望吗？他当初比这更绝望。

“结束了。”加洛一脚踹在走廊的墙壁上，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双手交汇，拍了两下。

亚力克甩了甩手，扔掉抓住了自己手腕的，被他扯断的半只胳膊。

“长老。”

有一就有二，面对从四通八达的走廊涌过来的“沃图里”的侍卫，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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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有点不稳，她觉得头疼得快要炸掉了，每一次的心跳声都响在耳边，耳朵都要聋掉了……

“跟我来。”

“嗯？”瑞莉晃了晃脑袋，时谁在说话？

好舒服，从手腕上传过来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出声，好想蹭上去，想要更多。

外面是铺天盖地地大雨……

伊莲娜皱着眉头看了看靠着自己才能站稳的人，简单的T恤被雨水打的湿淋淋的，多余的颜色顺着水流变成浅粉色，然后渐渐的消失了……

“说吧，”伊莲娜把用处不大的伞扔了：“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样她以后就不用再愧疚了，我为什么违反了约定？因为我用这个约定，救了你。等到很久以后，她带着亲爱的瑞莉的墓碑前放上一束花的时候，她可以这么说。

“我还能选择吗？”瑞莉有点恍惚，她在阿罗面前，在卡莱尔和埃美特面前，在整个沃图里面前，被咬了，被温热的人血浇了个透心凉。

她多想做一个真正的人类啊，给阿罗一个完全拥有她的机会，她多想做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啊，可以永远留在阿罗身边。

可是她只是一个怪物，一个不符合预期的，必须要处理掉的怪物。

拉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将没有伤痕的那一面凑近了伊莲娜。

“拜托。”

她还想要一线生机，如果再不快一点，就没有机会了。

痛吗？当然痛。

可是她所有的痛呼声都被掩藏在雨水中间，那些珍视她的，会为她的痛苦而心痛的吸血鬼都听不到。

“你们在干什么？”

雨伞落地的声音在伊莲娜和瑞莉的耳边炸响，甚至连从下而上的水珠引起的空气异样的波动，她们......都感觉到的。

斯科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扁长的礼盒在雨水中无所遁形。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跟在身边的管家递给了他这个盒子，说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刚刚从国内寄过来的，神父为他准备的。

银质的匕首，曲线流畅，在灯光下格外晃眼。

“娜娜，”斯科特哑着嗓子喊出了声，真的看见了，他反倒没有那么惊讶了：“把瑞莉给我......好吗？”

“不行哦，”伊莲娜眯着眼睛将瑞莉揽的更紧了一些，透过红唇微微□□的牙齿上还有血丝萦绕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和你一样的宝贝哦。”

伤口处的血液被冲刷干净之后很快又重新涌了上来，周而复始。

伊莲娜冷眼看着，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除非，你拿自己来换......我一个人过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是太寂寞了啊。比起你来，我更想要这个软软的小家伙。”

看着明显因为自己的话而紧绷着脸色的斯科特，伊莲娜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甚至有些感激，感激自己是一个吸血鬼，如若不然，在这种情况下哭出来，该有多狼狈啊......

“可是呢，有一件事情，只有你能够做到，是你最大的筹码，你愿意吗？”伊莲娜一手揽着瑞莉，朝着斯科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我为了你，甚至背叛了那个恐怖的吸血鬼，等待我的，也许是再不相见，你愿意吗？把你的手给我。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微动，斯科特手心朝下伸了过去，一步一步地踩着水洼走过去：“娜娜，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跟神父告诉我的，那种爱情完全不一样的，爱上你了。

也许，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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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卡在怀表的盖子上，阿罗冷眼瞧着卡莱尔和埃美特冲了出去，让简和亚力克跟了上去，他还有三分钟。

这三分钟，他该怎样处理这个罪人呢？

四肢被踩进地砖里，头发被向上拽起，露出了布满裂痕的脸。

“我曾经的兄弟，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听你说一个可笑的故事，看在你为我提供了一千多年的乐趣的份上，我允许你选择一个你想要的死去的方式，”阿罗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思考，等亲爱的宝贝回来之后，他要怎样吸出她体内肮脏的毒液，然后换上自己的，在转化成功时候要为她准备怎样的食物:“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马库斯，凯厄斯，你们不会介意吧？”

凯厄斯将握在手中的一只手缓慢地碾成粉末。

马库斯微微抬眼，作为沃图里的长老，他必须要表态。

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阿罗身上的线。

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仿佛看到了阿罗哭泣的脸。